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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先结婚后谈爱

两点整前我让钟锤再试敲一次,声音轻了一点但筋骨在。

他把手按在我手背上两秒,按出一个温的方印。

阿宁发来一张频谱截图,四百到八百的沟被人拉平一小段。

我把那段截出来丢进新文件,文件名写“干-拉平”。

他在我耳边说“有人换了线路”,声音压得很短。

我把假桥接的灯调到更弱,让它像呼吸一样不惹眼。

楼下的走路声换了节拍,鞋跟落点不再内扣。

我把镜子贴到裂缝去看,镜面里只剩我们两个人的影子。

阿宁说“外省那头静了八秒”,她给了我一个空白段。

我把空白段贴到上一条的后面,空里有键盘的轻敲。

他指尖在桌边敲了两下,节拍对上那轻敲。

我把“等指示”的那条短信转给司令,备注写“假成功已投”。

司令回了一个“上”,后面是时间和地点的简码。

他看了一眼简码,眼神落在“后门”这两个字上。

我把“后门”写到看板左下角,旁边画一个小圈。

后勤主任把水壶补满一半,热气在壶嘴边打了个卷。

我让他把楼下的巡检记录带上来,他拍拍口袋说在。

两点的钟声压低了第一下,我把“压低”写到角落。

第二下回正,尾音短而干净,我给了它一个钩。

他吐出一口气,肩头像卸了一小块。

我把真桥接装进硬盒,硬盒的扣合声短而稳。

阿宁发来“后门一辆黑车”,后面跟了一个位置点。

我把点放大到地图,点旁有一条红线通向学宫背墙。

他把我的帽檐往下压了一指,说“风从北边转了”。

我把围巾拉紧一格,布料刮到下颌发出轻轻的沙。

后勤主任递过来巡检本,茶渍那一页又起了波。

我把波浪下的字拍下来,编号写“W-11”。

他把“W-11”贴在看板右上角,纸边压住了一个小毛。

我把离线盒塞进背包底,鲸鱼文镇压在最上面。

他把胃药推过来,我把他的手指头推回他的掌心。

他笑了一下没出声,笑埋在喉咙里像一颗小石头。

楼下风门开了一次又合了一次,合的时候金属唱了一下。

我把“后门”的小圈旁打了一个点,点的节拍和我心跳齐。

阿宁说“黑车熄火”,她的呼吸压低了一格。

我回她“不要靠近”,她回“收到”。

他把咖啡杯递给我,我握着杯身看温度走开一圈薄光。

我把杯递回去说“还热”,他点头不喝。

两点零五分我收起扳手,把螺丝按原位排回去。

他数了一遍螺丝的头,数到末尾停住没有漏。

我把门楔塞回门缝,木楔在门里稳住了力。

他抬手把我的手背翻了翻,看“瑾”的边又浅了一道。

我用笔把那条边加深,墨压在汗上有点发黏。

楼梯下传来钥匙串的一圈轻响,后勤主任小幅比了一个向下的手势。

我领会他的意思把灯再掰低了一档,让光落在该落的位置。

阿宁说“右后门有第二个影子”,她丢了一帧反光的照片。

照片里人影的肩偏高半寸,肩线和打印室那个人对不上。

我把“不是打印室那位”写到小角落里,旁边画一个叉。

他拿出小黑盒瞄了一眼,蓝灯跳两下停住电够用。

我把对讲挂回衣领下,线贴在皮肤里有一点冰。

两点零九分一通外省号段打进来,铃声短促像咬断一口气。

我按了接听让它进诱饵,话头那边有齿擦和鼻压。

他把频谱拉开,齿擦的尖在一千上翘了一根刺。

我把刺圈了一个小框,旁边写“顾系的发声习惯”。

他点了一下桌面,眼里的钉钉进了木纹。

阿宁说“黑车门开了”,她的音尾在风里打了个折。

我回她“看鞋纹”,她回“格纹内扣移到外侧”。

我写“换人或换鞋”,笔尖磕到纸纤维发出一粒小涩。

他把摄像头转了一个角度,让楼梯口的影落成线。

两点一二的指令从远端丢过来,语句里有旧版函数名。

我让假日志打印一个“成功”的绿条,绿条一闪就消。

他在键盘边按停了录音,再开一条单独的声道给呼吸。

我把呼吸放大,尾端压鼻的余波把他人的口音出卖了半格。

阿宁发来“车里还有一人没动”,她的字短像踢了一脚刹车。

我回她“注意反光”,她回“镜子里映了手腕的绳”。

我写“绳”,在旁边点了一个点。

他看我的点,轻声说“绑腕绳的打法来自外包那边”。

我把“打法一致”写到“外包”的格下。

楼下响起一步急步又慢回来的脚,像踩到了谁的目光。

我把证件握到手边,边角在指腹顶出一个硬点。

两点一六,后门那条红线有一段短短的静音。

我让阿宁数心跳,她报“三个半”。

他听到“三个半”笑了一下,说“他抖了一个半拍”。

我把“抖半拍”写在看板底角,底角的胶带压住了毛边。

外省那头问“完了吗”,声音里压着一层不敢。

我在诱饵里给了“完”,给了“回头清机”。

他把真机的写入口关到死,红点不再跳。

阿宁说“车门合了”,她的语气把牙齿咬成一条线。

我回她“尾灯记牌”,她回“牌面涂了膜”。

我说“看螺丝位”,她回“左下角换过”。

我把“左下角换过”写在“车”旁,旁边画了一道小划。

他把纸条递给我,是刚才那段鼻压的文字记录。

我在纸条上写了“顾”的正字,后面空了一个格等尾。

楼下路灯打在黑车后窗,后窗里反出一个人影的喉结。

喉结的上下速度快,快里夹着怕。

我把“怕”写到了心室门背面,字小得像针眼。

他把我的笔拿走说“不写这个”。

我看他,他把笔还回来,指尖碰到我的指尖停了一息。

两点二一分我把离线盒塞进背包深处,硅胶包顶住一角。

他把硬币丢进鲸鱼肚子下,鲸鱼尾巴压稳。

阿宁说“第二个影子向学宫后墙移”,她拍了两张脚背的压痕。

我把压痕和废线的那双对位,格纹深浅不一。

他指尖在照片上滑了一下,说“这双鞋的主人是昨晚那个同伙”。

我把“同伙”圈起来,圈里落一个点。

后勤主任拿来一把旧折凳,摆在门口像打卡的姿势。

我让他别动,他坐着不吭。

两点二四,冷备显示一条试探性的读请求。

我让它撞到假桥接上去,桥接里留了一句“稍后”。

他笑,说“这句像个诱饵里的草莓”。

我回“能吃就好”,他说“别噎着”。

阿宁发来“北侧有巡逻”,她的字后面跟了一个小脚丫。

我回她“绕东面”,她回“拐过去了”。

楼上风吹动旗绳两下一轻一重,重那一下把我的心拍实了半寸。

我把“重”字写到看板的边框,笔划干净。

他问我“要不要吃点东西”,我摇头说“再过一格”。

他从口袋里摸出一片薄饼,掰开递我一半。

我接了,咬下去是干的,却把口腔里的金属味压掉了点。

两点二九我让钟锤再试敲一次,音色稍亮尾还短。

他在我旁边伸手虚扶了一下,手掌停在我后背没落下。

我没回头,我把“尾短”写到记录栏。

阿宁说“黑车往回挪了十厘米”,她看得很狠。

我回她“可能换位”,她回“后座门缝开了一指”。

我把“开一指”写下来,旁边画了一个小开口。

他看我画的开口,笑了一下说“像你刚才留给风的口”。

我耳根有点热,但我没接话。

两点三二外省号段又打进来,话头里多了一个杂音的尾。

我把那个尾圈出来,标注“环境换到车内”。

他把话头里的车噪拿掉,剩下的是喉音的前倾。

我把“前倾”写在“顾”的后面,尾格仍留空。

阿宁说“车起步三秒又停”,她的语气像拉手刹。

我回她“他不敢”,她回“他在等”。

他看了我一眼,把手贴上我的手背,指节压住了“瑾”的一点。

我把笔在纸上轻轻划了一下,划出一个细细的“小点”。

楼下右侧的风动像一个人把外套往上提了一下。

我把证件扣在胸口,挂绳贴在皮肤上凉。

两点三六,司令丢过来一个“开”的字,后面是“后门二十步”。

我回“在,看风”,他回一个拳头。

阿宁说“我绕到楼角”,她的脚步声轻到像在沙子上踩。

我把手机镜头切到远焦,后门那边绕过来一道黑影。

影的肩平直,头发利落,不是昨晚那个弯肩。

他把对讲微微抬高,让麦头收得更清。

我把诱饵的绿条再丢一条,让对方觉得收尾完成。

他把真机的记录盖章,章面的红在纸上蹲住。

外省号段那头终于松了口气,说了一个“衡”字的尾。

我圈住“衡”的发声位置,标注“喉后部抬起”。

他看懂了,他用笔在“顾”的后面写上“衡”,笔画像钉。

我把“顾衡”三个字写到我的手背上,墨挤在骨边。

阿宁说“黑车后座出来一个人”,她的语气像把一扇门推开。

我回她“看手”,她回“手腕有绿齿点的粉”。

我把“绿齿点”写到“钥匙”的那格旁,旁边画一小锯。

他在我耳边说“他来了”,嗓音压得很低。

两点四二我把假桥接的灯慢慢灭掉,情况像什么也没发生过。

他把硬盒交给我,我们手指在盒角碰了一下。

我把硬盒塞到背包内胆,拉链齿挨得紧密。

阿宁说“顾衡看了后门的锁”,她丢了一个远焦的肩线图。

肩线的角很直,像尺子压出来的。

我把“肩直”写在名字右侧,旁边加一个短横。

他把胃药又推过来,我把杯子塞回他手里。

他把药吞下去,喉结上下走了一次很顺。

楼下有人咳了一下,咳里的尘根跟着动了一指。

我把“尘根”写进“打印室”的格里,准备回头对。

两点四七钟声再响,音准回到正,回摆角落在预设上。

我给“正”的字旁加了一个小圈,圈里写“可用”。

他把我的手翻过来,食指沿着“顾衡”的边压了一下。

我没躲,我把那一下记在手背最边的空上。

阿宁说“顾衡没上楼,他看手机”,她在对讲里忍住了喘。

我回她“看尾号”,她回“外省”。

我把“外省”贴在“顾衡”旁,旁边画一个电话的符。

他问“你要现在吗”,我说“要他自己按进来”。

他点头,我在诱饵里放了一行“需本地刷权”的提示。

外省那头停了一秒又问“在哪刷”,话头里有一点急。

我把“后门间”的定位发给诱饵,定位点落在摄像头可见的框内。

他把摄像头的角又调了一指,让门缝在画面里刚好。

阿宁说“他动了”,她的字像有人把石子丢进水里。

我把证件放回衣领下,拉链拉到胸口。

两点五一,后门的门缝开了一指半,靴子的尖先探进来。

靴子上有粉,粉落在门槛上像细小的盐。

我把“盐”写在一张小纸上,夹进“E-25”的袋边。

他深呼吸一次,手背在我腕上点了一下。

我把诱饵页面的按钮改成“本地确认”,按下去会弹一声。

外省那头按了,楼下弹出一声短促的电子提示。

阿宁低声说“好”,我回她“收声海胆”。

他忍不住笑了一下,把笑塞进袖口里。

两点五四我抓拍按键的那一刻,顾衡的手腕在画面里抖了一毫米。

手腕的那条绿齿点把粉蹭在门框边,粉的色泽和E-05对上。

我把这帧锁定,编号写“V-01”。

他把这帧抛到冷备,冷备的绿点连成了线。

阿宁说“他回头看了一眼”,她在画面上圈了一个眼角的折。

我把折放大,折里露出一点旧伤的疤。

我把“疤”写在“学宫旧事”的格里,旁边画一个短短的十字。

他看了那十字一下,眼睛里那颗钉沉得更稳。

两点五八钟再敲一次,楼里的回响落在正点上。

我把看板拍照丢进本地,文件名写“表-258”。

他问“现在掐吗”,我回“掐尾”。

阿宁在对讲里轻轻应了一声,她的声音像指腹压在纸上。

我让冷备写入停止,把真日志封口,封条压住不让翘。

他把诱饵页面留在“成功”的绿框上,绿框亮着像一块糖。

后门那边传出一点金属轻碰的声音,像钥匙不小心撞了一下。

我把“碰”写在“钥匙”的旁边,旁边划了一个小竖。

三点整的钟声弹起来,音正尾净,像终于吸了一口新鲜空气。

黑车的尾灯亮了一秒又灭,顾衡把手插进外套口袋。

我在手背上把“顾衡”的“衡”描了一遍,墨色压实。

他把我的手握住一秒,指腹压在那两个字上。

我没有抽开,我把鲸鱼尾巴挪到“学宫内审”的格上。

阿宁说“他走了两步又停”,她的呼吸越过对讲蹭到我耳朵。

我回她“看腰”,她回“腰靠门,等人”。

我把“等人”写到“外省”的符旁,让两条线搭上。

他把冷备切到离线,拨轮落到卡点。

我把E-26的袋子拿出来空着,袋口张着等待下一粒证。

阿宁说“第二个影子贴上了”,她丢了一个脚尖的角度。

角度是外八,外八是昨夜那个巡逻的习惯。

我写“巡逻内应”,在旁边打了一个圈。

他把我的肩轻轻顶了一下,提醒我呼吸。

我吸了口气,再吐出来的时候心口那块石头轻了点。

三点零四顾衡把手机举到耳边,嘴里吐出三个字“上楼吧”。

我把这句剪出来,标注“指令落本地”。

他点头,把摄像头切到楼梯口的角度。

我把证件贴在胸前的位,扣子在指下卡了一声。

楼梯口的影子踩上第一阶,鞋底格纹和废线那双对上了三道线。

我写“对三道”,笔画短而硬。

他伸手把我的帽绳松了一格,又把它拉回去。

我没说话,我把“创造奇迹”的便条压在鲸鱼尾巴下。

阿宁说“内应要抬脚了”,她的语气在笑但不放松。

我回她“收网”,她回“明白”。

我把E-26准备好,袋面写“钥匙齿粉-本体”。

他把扳手塞回工具袋,拉链合的时候齿和齿啮得整齐。

后勤主任咽了一口口水,喉音在走廊里打了一个回响。

我给他一个眼神,他坐直了像要上台。

楼下黑车的尾灯闪了一下,像有人点了一下烟。

我把“烟”写在“外省”的旁边,画一个短短的火焰。

他对我说“走”,声音里有一条稳的线。

我点头,把背包挎上肩,背带沿在肩上压出一道浅痕。

阿宁说“后门风停了”,她的字像把灯关掉。

我轻轻合上钟室的门,把木楔再塞紧半指。

他在我背后一步,脚步的节拍稳在我的呼吸旁边。

楼梯口的风把一缕冷气塞进我的衣领,我把衣领抬起一点。

我把手背上的“顾衡”看了一眼,墨已经扎实。

他抬手把我的左袖向上推了一指,我腕上的小点又露出来。

我把那小点按了一下,按在脉上像敲了一个很轻的鼓。

后门的灯打在地上,地上的粉亮了一粒。

我拿棉签碰了一下那粒,棉签头立刻沾住。

棉签进袋“E-26”,标签压平。

阿宁在对讲里说“他看你”,她把那一帧丢到屏上。

屏上顾衡的眼神平,平得像尺子压在纸上。

我把证件举到胸口,光在边角弹了一下。

他在我旁边不讲话,他的呼吸发热。

三点一二楼门被人从里面拉开一指,门缝里的气像弹簧。

我把脚尖踩在门槛前的那条暗痕上,暗痕像刚磨出来的。

顾衡站在门口,手里的钥匙串有一颗绿色的齿点。

我把那齿点的粉压在棉签上再取一微粒,微粒进袋“E-27”。

他把我的背挡了一半,肩膀在我和风之间做成一个小坡。

我把手背举起一寸,让“顾衡”的字刚好在他眼里。

顾衡的瞳孔缩了一下,脖颈的肌肉在领口下动了一条线。

我说“对表”,声音落在门缝里的那一条线。

他把钥匙拿高了一寸,嘴角的线不动。

我把鲸鱼尾巴从背包口伸出半毫米,尾尖刚好顶在“学宫内审”的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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