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审室的门缝里还留着一点夜气,我把缝推开到一指半。
灯光压住桌面的影,我把离线盒放回原位,扣位对准边缘的刻痕。
内审主任把窗关到一指,风被卡在玻璃和帘子之间发出细细的擦。
他把定时拍的机子翻面,电量还剩两格。
我把延长线拉到桌角,让它不跨过走位的线。
阿宁在对讲里报“首页词条稳”,她的尾音透着干爽。
我回她“五点半预告,按表走”。
他把我的围巾压到锁骨处,让布把汗气吃掉一层。
我把“哈希校验”的段落贴到预告稿第一屏,数值拷到纸上。
纸面用红笔圈住校验值,我在角落写“R-0402-1”。
内审主任把章盒再开一半,印泥调好不再结块。
后勤主任把新的摄像角度调整到正对看板的中线。
我把E袋排成一条直,E-36停在队尾。
空袋摆在旁边,我用笔头点了点“E-37”的空格。
他把热水瓶举起来试温,水声在瓶肚里滚出一小圈气泡音。
我把杯装到六分,让手心先暖一圈再去动键盘。
阿宁发来“蓝鱼直播组的遮蔽预览”,她说“无脸”。
我回“只露纸与表,不露人”。
内审主任把“初版链路”的页码编号,我在右下写“G-开标”。
他把镜头压低一厘米,让“开标”的字不被反光盖住。
对讲里沈徵说“东侧梯口有人探头”,他说“保卫已过去”。
我回“保留时刻表”,他回“记了”。
政风的人给我发了短讯,问“离线盒是否可转存”。
我拍了公证节点的哈希回执回过去,让他看时间戳。
短讯停在那一行,头像沉下去没再冒。
我把“政风询问-回执图”进“W-22”,封条压紧。
他把硬币递过来让我按住便条的角,硬币在纸上坐稳。
我把“活”的字翻到背面,背面的“瑾”露出一点边。
他的指腹顺着那一点边走了一指宽又停。
我没动,我把“发布流程”的第二屏放上校验链地址。
内审主任拿来一枚备用章,章柄有细小的裂,裂已经被胶封过。
我把章试按在废纸上,印面平整没有斜角。
阿宁说“评论里有人质疑帧时间”,她丢了两条挑刺。
我回“给V-02和表-258的原始头部”,她回“上”。
我把两帧的头截出标“V-02-头”“表-258-头”,进“W-23”。
他把胃药壳捏成一条细扁,我把壳丢进垃圾袋再打一次结。
垃圾袋换到角落,避免镜头里有多余的黑。
内审主任打开一册老台账,纸边有钉子留下的点孔。
我把点孔的间距测了一下,和档案柜那套钉子距一致。
我把“台账-孔距对照”写进“W-24”,放大拍一张。
阿宁在对讲里报“帝都媒体发‘求证’帖”,她问口径。
我回“统一四字:依流程公开”。
她回“回完”,后面加一个钩。
对讲里从窗外收进拖把挤水的吱吱,我把门缝再关一格。
他把我的帽檐压平,我把他手指拨开又轻轻放回桌面。
预告稿的第三屏我加“时序线”,每个节点加一枚红点。
红点挨住“钥匙”“卡”“粉”“声”的交叉处。
内审主任把“责任人签收”的格子用尺压直,我把笔递过去。
他写下自己的名,最后一笔收得稳。
我把他的笔迹录入“笔迹对照”,标“样本-内审主”。
阿宁说“墙外再次有人骑车停留”,她丢了车把的反光。
我回“保卫拍后扶走,不留对峙”。
她回“懂”。
手机屏上跳出一个外省号段,我把它扣进诱饵里。
那边问“是否可以线下解除对表”,嗓子带砂。
我回“对表已公开,线下无效”。
他把这段通话录成“A-02”,我写“外省-线下试探”。
内审主任看了一眼时钟,指针往四点半堆去。
我把定时器调成“五点二十提醒”,蓝铃背后再备一个红铃。
后勤主任把新的封条剪了三段备用,剪口整齐。
我把剪口的边换个方向,让它们不被误拍成破口。
阿宁丢来“蓝鱼算法波动”的小图,词条的热有一瞬塌。
我回“镜像节点顶上去”,她回“切副链”。
副链的哈希值回到屏幕,我把值贴在预告的末屏。
他把我的手背按在桌面一秒,像在稳一张纸。
我把“瑾”的竖描了一下,让它不被汗晕开。
门口传来短促的三下敲,我抬眼看窥镜里的人影。
政风的那位换了件外套,袖口的扣这回扣对了洞。
他进门看了一圈镜头的角,视线在离线盒上停住。
我说“镜像已开三处,哈希入档”。
他点了一下,问“预告什么时候上”。
我指了指板上的蓝铃,他看懂了点了点。
他递来一纸“风控提示”,纸张边缘被刀口拉出一点毛。
我把“风控提示”拍成“W-25”,把原件压在玻璃下。
他问“可否让政风账号同步转发”,我说“可,转事实段”。
他把名片往前推一厘米,我把“接入人”记成一行。
他收手的时候袖口碰到了我的杯沿,水面晃出一个小圈。
我用手指把圈圈断开,不让它晕在纸上。
他离开的时候看了一眼窗外的天,灰里压着一丝蓝。
内审主任把“预告发布”的流程单再过了一遍,我在每一栏加钩。
阿宁说“评论自发整理‘证据包’的人数破千”,她丢了表头。
我把表头的项对上我们的编号,空哪一项就贴哪一项。
“E-31”“E-32”“V-04”“A-01”,四个格子的勾亮齐。
他把摄像头的时间和壁钟对了一遍,秒针差半格。
我把差写进“校时”,标“+0.5”,不让人挑。
门外传来一声纸箱落地的闷响,后勤主任去看了看。
他拖回来一箱打印纸,纸边冷。
我把封面的塑料拆掉,塑料起了一条静电的刺。
刺贴在我的手背,我把它拍掉。
阿宁在对讲里说“有个号贴‘内审室买热搜’”,她问“要理吗”。
我回“不理,放事实顶”。
她回“好的”。
我把预告稿里的“时间戳校验”的图换成蓝鱼的公钥验值图。
图上那串长值在屏上坐得直,我在旁边写“验链-蓝”。
他把我的笔握了一下,又放回到我的指间。
握的那一下不重,像告诉我别抖。
内审主任把“公开电话”的座机拨到“免打扰”,灯转成红。
我把手机的勿扰开到一小时,但把阿宁和沈徵放白名单。
窗玻璃上起了薄薄一层水汽,我用袖口擦开一个圆。
圆外面还是灰,圆里面我们的线格清楚。
阿宁说“首页挂上‘链路与责任’预告位”,她截了长图。
我把长图备份在离线盒里,再往公证节点发一份。
他在边上看着我点“提交”,指节在桌面轻轻敲两下。
敲点落在我的节拍里,我的节拍不乱。
对讲里传来库房那侧的钥匙响,我让后勤主任确认表上次序。
他回“钥匙在,没动位”。
我把“钥匙静位”写成一行,贴在“物”的下沿。
内审主任把备用电源拉到桌底,让线不过门槛。
他把线贴上黑胶,黑胶拉直不卷角。
阿宁说“蓝鱼评论有人问‘六月夜声音’出处”,她要词。
我回“那段原始录音A-01,鼻压呼吸对照,已脱敏”。
她回“挂了对照图”。
我把“脱敏说明”放在预告尾屏,避免被卡住。
政风的账号在蓝鱼发了“流程同步”,评论底下喊“看链路”。
我把链接丢给阿宁,她从后台挂到“官方参考”。
他把我的手背翻了一下,看“瑾”的边有没有化。
我说“没化”,他笑了一下没发声。
内审主任把“对表现场图”的像素压到标准,我把码遮住。
遮住那一条码用的灰色条和墙的灰一致。
阿宁说“帝都媒体其中一个申请访谈”,她丢了日程。
我回“午后可以,上午只发事实”。
她回“回了”。
对讲里出现一段杂音,像有人把手指拖过麦头。
沈徵说“外勤休息点换岗”,他的语气稳。
我回“记岗表”,他回“已拍”。
五点二十分的蓝铃跳了两下,我抬手把预告稿的“发布”按暗。
我又看了一遍哈希值,确认两处一致。
他把屏幕的亮度调低一格,让反光不吃字。
内审主任站在门边像要迎一阵风,风没来。
我倒数“三二一”,手指把“发布”点亮。
预告稿在蓝鱼的预览里跑出一个蓝框,蓝框的边贴着“官方”。
我把“上线时刻”写“05:30:02”,贴到右上角。
阿宁说“曲线起跳”,她在对讲里忍住了叫。
我回“稳图,不抢话”。
评论里第一条问“哈希是什么”,第二条说“看链路”。
我把“哈希-简注”放在评论区,三句搞定。
政风那边转了第一条,文字干净。
他把我的杯里添了点水,热度刚好盖住舌根。
教务副长的账号也转了,他加了“收文号”。
我把“202-0402-01”贴成一张图,边上加“流转号J-0402-07”。
阿宁说“有人贴‘六月夜’的对照段”,她问要不要再出一帧。
我回“出帧V-08,标‘波形对上’”。
他从冷备里取出那两段波形叠图,叠得像两条并线。
我把“V-08”发上去,角落写“源在档”。
评论里“造假”的字眼往下沉,事实把它们压住。
政风的人又发短讯问“是否需要现场看离线盒”,我回“可围观,不触碰”。
他回了一个“好”,再没多字。
内审主任把门开到一指,给“围观”的眼一个角度。
门外探进来一只手拿的本子,翻在空白页上等。
我说“内审流程不解答,全部在链路可看”。
那只手把本子收回去,留下一声轻轻的“嗯”。
阿宁说“外省号段彻底沉了”,她丢了频谱一条平线。
我把平线贴在“诱饵关闭”,在边上画了小锁。
他把我的手按在鲸鱼尾巴旁边,尾巴顶了顶他的指尖。
我把“发布第二波”的草稿铺开,准备“正稿午前”。
内审主任问“还要补什么”,我说“补‘六月夜’的定位点”。
他翻出那一晚的门禁日记,日记纸面有汗晕。
我把汗晕的圈避开,只看时间和门号。
门号对上“刷-本地”的帧,我把“门禁-V-02对照”写成一行。
E袋里的“E-34”标签有一点翘边,我把边按平。
我把空位贴上“E-37”,写“门禁卡背粉-对照”。
棉签取样在打印室的滚轴上,粉的味带点橡胶腥。
粉进“E-37”,封条发出一声小裂。
我把裂的那一下挪到边,不让它影响封闭。
阿宁说“首页词条卡住了一个‘奇迹’的词”,她问“要不要”。
我回“别要,让‘做’顶上面”。
她回“换了”。
他把我的指节捏了一下,我把“做”的小点又加一笔。
门口来了一个戴眼镜的年轻人,他拿着一张“政风旁听证”。
我让他站在划线外,看得见看不到手。
他点点头,眼镜片上反出我们的白板。
五点四十的蓝铃又跳了一下,我把“正稿骨架”放到白板左侧。
四格还是“事实”“链路”“责任”“公开”。
他把红点按上去,按在“责任”的右下角。
阿宁说“志愿者表格的校对组成立了”,她丢了清单。
我在清单旁写“感谢名单午后统一挂”,避免此刻分心。
窗外的天更浅了一点,灰里带出薄薄的蓝白。
内审主任打了一个很小的呵欠,他用手背挡住。
我把一小包糖递给他,糖是姜味的。
他笑了一下说“辣”,我回“醒脑”。
对讲里沈徵说“外圈全撤,内圈只留两人”,我回“够”。
他把椅子往后挪半指,把我的背让给那把椅的靠。
靠住背的一块布有一点旧洗衣粉的清味。
阿宁说“蓝鱼后台请求‘开评论精选’”,她问开不开。
我回“开,但不删,只置顶事实”。
她回“懂”。
政风的人在门外轻轻清了清嗓子,我把“围观五分钟”挂在门上。
他举起手腕看表,表针往五点五十五滑。
我把“预告二次推送”排上,时间写“06:00”。
内审主任把自己的公章再盖一次,印泥的红更匀。
我把盖好的这一页按在鲸鱼尾巴下,让尾尖锁住角。
他把我的帽绳拨到一边,让下颌自由一点呼吸。
我用舌尖舔了一下唇的干,水杯靠过来我才端起。
阿宁说“首页下方再挂‘证据包一览’卡片”,她发了预览。
我把卡片的序号与我们的编号对齐,漏的补上。
“W-22”“W-23”“W-24”“W-25”,四个格被填满。
政风账号评论里有人问“为何不等午后再发”,评论顶起来。
我用“现在不拖延”的六个字回在官方转发下。
他看着那六个字,指节在桌面点了一下。
六点整的钟声在走廊里拉出一条直线,我把“封楼”贴上。
后勤主任从外面把门链挂到第二格,铁链发出一声短促的轻哑。
我把“封楼内流程不变”的告知贴在门内侧,字黑。
阿宁说“首页评论破百万”,她尾音里藏不住笑。
我回“笑晚点再笑”,她回“我忍”。
内审主任把“正稿”页码标“1/12”,他问“盯到哪一页上线”.
我回“第八页上线,后面跟”。
他点头,把手伸到印泥里压了一下盖子。
他抬眼看我,我把便条的“活”拍一下。
纸纤维发出细细一声,我的心跳跟着落到节拍里。
对讲里突进一声刺耳的啸,像电台被人掐了线。
沈徵回“有人在近场干扰”,他的声线收紧。
我把备用的短距离录屏开到本地,音频分轨。
他把冷备的写入保护再按一遍,红灯稳稳站着。
阿宁说“蓝鱼端口无异常,可能是楼内”,她丢了网层图。
我把网线拔出重插,插头的卡子发出一声干脆的“喀”。
信标回来了,波形恢复。
我把“干扰-排除”写在“风险”的下沿,画一个小闪电。
政风的人在门缝里竖了一下大拇指,又收回去。
我没回手,我把“正稿第一屏”的“事实四角”放上。
他把我的指尖抬起来放在“发布”旁边,像让我的手先占那个位置。
我看了一眼他的眼睛,眼睛里没火,但有力。
阿宁说“直播录屏推流稳定”,她发了一个小绿点。
我回“好,八页上”。
他数到“三”,我的指尖落下去。
“正稿-第1/12”蹦到首页,卡片边亮到最上。
我把手背上的“瑾”按了一下,墨在皮里坐稳不动。
门外走廊里有人停住脚,我听见鞋底把地上的水线切成细细两条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