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晨家的书房里，台灯在口供纸上投下块菱形的光斑。
张晨眉头紧锁着抬眼，半晌才开口：“你现在回去把人转移。至于转到哪里你自己知道就好。你们组员全部放假。马丽那边的情况怎么样？”
“审讯结束后给她们发过消息，让她们把孩子看好了。事情太大，我没敢耽搁，直接过来找您了。”沈腾站在书桌前，后背绷得笔直。
“审讯的视频一定要保存好。马丽那…你还是去一趟吧。我不希望我的人出事。”张晨把半截烟按在烟灰缸里，瓷质缸身磕出轻响。
沈腾微微低下头，指尖在裤缝上悄悄蹭了蹭。他知道张晨这是不满意他的计划。“知道了。”
张晨盯着窗棂漏进的天光，缓声道：“我知道你想用最快的方式解决问题。我也没想对你的计划指手画脚。”
沈腾明显松了口气，肩膀垮下半寸：“谢谢理解。”
“没什么事你可以走了。”
“是。”
沈腾的皮鞋刚踏上走廊，张晨的声音又追过来：“常远好用，但是…政治觉悟不够。”
沈腾露出虎牙笑得得意：“您放心。我已经让艾伦看护他了。”
张晨指尖在桌子上敲了两下，算是应了。
沈腾轻手轻脚地退出去，脚步压着地板缝移动，像片羽毛落地无声。天光渐渐爬上窗台，张晨望着东方泛起的鱼肚白，指节抵着玻璃泛起青白，眼神渐渐坚定起来。
马丽蹲在客厅地毯上，指尖捏着麻绳结轻轻旋开，粗糙的绳面蹭过 Zarda 手腕时，女孩闷哼了一声。她把人抱进卧室放在床上，找出套洗得发白的运动服换上，领口还带着点阳光晒过的皂角味。
李海银抱着个帆布包从客房出来，冲她摆摆手：“我来盯着，你下去垫点东西。”
魏翔递给下楼来的马丽一个三明治。
马丽接过来握在手里并不打算吃。
魏翔自己打开一个三明治大口的吃起来“唔…嫂子您赶紧吃吧，估计一会我们 嗯…就得跑路了，没体力可不行。”说完赶紧灌一大口牛奶，把噎在嗓子的面包顺下去。
马丽奇怪魏翔对自己的称呼便问了句“嫂子？你是跟我说话呢么？”
“对啊。你是腾哥媳妇，我当然得叫你嫂子了。”魏翔嚼着面包，含糊不清地说。
“沈腾告诉你的？”
“…我喊错了？我 我…我是看见你带的项链了。”
马丽低头看了看，然后换了个话题“一直没功夫问，你跟沈腾怎么认识的？”
“我俩是战友。”
“战友？！他也当过雇佣兵？！”
“没有没有。他没有。我俩原来一个部队的。哎，说来话长。反正我跟腾哥是生死之交，所以他才敢用我办这事，还放心的把你交我手里。”
“你既然服过役又怎么会当雇佣兵么呢？”
“原因很复杂，一句话两句说不清楚。您快吃吧。我去换那位女同志下来吃东西。吃好之后我们就出发。对了，你俩带来的东西太多了。我已经帮你们精简过了。一会走时直接背门口的背包就好。”
“那其他东西怎么办？”
“我已经处理掉了，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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