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的阳光总带着点恰到好处的温柔,不似盛夏那般灼人,也不像寒冬那样吝啬,透过一尘不染的玻璃窗,在实木窗台上铺展开一片金晃晃的暖意。猫姐踩着猫步踱到窗边时,小帅哥已经把自己蜷成了个毛茸茸的团子,四脚朝天地陷在那块绣着向日葵的棉垫里,粉色的小舌头还时不时伸出来舔舔鼻尖,尾巴尖随着窗外的鸟鸣轻轻晃着。
“啧,没个正形。”猫姐用尾巴尖在小帅哥的肚皮上扫了一下,声音里带着惯有的沉稳,却藏着不易察觉的柔软。她比小帅哥大两岁,自打这傻狗三个月大时被主人抱回家,就自觉扛起了“姐姐”的责任——从教他别对着扫地机器人狂吠,到提醒他饭前要乖乖坐好,再到下雨天把淋湿的他护在自己肚皮底下烘毛,猫姐的日子,总绕着这个精力旺盛的小家伙转。
小帅哥被尾巴扫得痒,迷迷糊糊地睁开眼,黑葡萄似的眼珠里映着阳光,像盛了两汪碎金。“猫姐~”他把爪子搭在猫姐的爪子上,声音还带着刚睡醒的奶气,“你也来晒太阳呀,好暖和~”说着,还往旁边挪了挪,给猫姐腾出大半块棉垫。
猫姐没动,只是低头用鼻尖蹭了蹭小帅哥的耳朵。这傻狗总是这样,不管有什么好东西,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她。上次主人给了块鸡肉干,他自己啃了一小口,就把剩下的全推到她面前,眼巴巴地看着她吃,尾巴摇得像个小马达;冬天的时候,暖气还没通,他就把自己蜷成个小毛球,紧紧贴着她,用小小的身子给她暖脚。
“躺好,别乱动。”猫姐轻轻按住想爬起来的小帅哥,自己则优雅地卧在棉垫边缘,前爪交叠,脊背挺得笔直。她喜欢这样看着小帅哥,看他毫无防备地把肚皮露出来,看他被阳光晒得眯起眼睛,看他偶尔咂咂嘴,像是在做什么甜甜的梦。在外面,她是高冷的“猫姐”,别的小猫小狗见了她都要绕着走,但在小帅哥面前,她愿意卸下所有防备,做他最安心的依靠。
阳光慢慢往上移,透过树叶的缝隙,在窗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小帅哥打了个哈欠,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爪子不小心拍到了猫姐的尾巴。“哎呀,猫姐,对不起!”他瞬间清醒了大半,紧张地看着猫姐,生怕自己惹她生气。
猫姐看着他慌慌张张的样子,忍不住弯了弯嘴角,用尾巴尖轻轻勾了勾他的爪子:“没事,毛都没乱。”她知道,小帅哥总是这样小心翼翼地对待她,就像对待一件稀世珍宝。有一次,她不小心从书架上摔下来,腿有点瘸,小帅哥急得直转圈,嘴里“呜呜”地叫着,一会儿用脑袋蹭她的腿,一会儿又跑去门口挠门,想让主人来帮忙。那天晚上,他硬是守在她的小窝旁边,寸步不离,直到她睡着,才趴在旁边打盹。
“猫姐,你看外面!”小帅哥突然指着窗外,兴奋地叫了起来。窗外,几只麻雀落在树枝上,叽叽喳喳地唱着歌,还有一只蝴蝶,扇着彩色的翅膀,慢悠悠地飞过。阳光洒在草地上,像是铺了一层碎金子,闪闪烁烁的。
猫姐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眼神也柔和了许多。她其实不太喜欢吵闹,但只要小帅哥开心,她愿意陪他一起看这些“无聊”的景象。她侧过身,用脑袋蹭了蹭小帅哥的脸颊,声音温柔:“嗯,很好看。”
小帅哥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他把头靠在猫姐的背上,毛茸茸的脑袋蹭来蹭去:“有猫姐在,怎么看都好看~”他从小就依赖猫姐,在他眼里,猫姐是无所不能的——她能轻松地跳到高高的书架上,把他够不到的玩具叼下来;她能在他被主人批评的时候,悄悄走到他身边,用尾巴给她安慰;她还能在他害怕打雷的时候,把他护在怀里,用身体挡住那些让他害怕的声音。
猫姐轻轻拍了拍小帅哥的脑袋,没说话,只是把身体往他那边挪了挪,让他靠得更舒服些。阳光暖暖地照在身上,带着淡淡的青草香,耳边是小帅哥均匀的呼吸声,还有窗外偶尔传来的鸟鸣声,一切都安静又美好。她想起小帅哥刚来时的样子,小小的一只,走路还摇摇晃晃,总是跟在她身后,“猫姐、猫姐”地叫个不停,像个小跟屁虫。如今,他已经长成了一只壮实的小狗,却还是像小时候一样依赖她,这让她心里暖暖的。
过了一会儿,小帅哥的呼吸变得有些沉重,显然是又睡着了。他的爪子还紧紧抓着猫姐的一小撮毛,像是怕她跑掉似的。猫姐看着他熟睡的模样,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她轻轻舔了舔他的额头,动作轻柔得像在呵护一件稀世珍宝。
窗外的阳光渐渐西斜,把两个小小的身影拉得长长的,交叠在一起,分不清哪个是猫姐,哪个是小帅哥。风吹过树叶,发出“沙沙”的声响,像是在唱一首温柔的歌。猫姐闭上眼睛,感受着阳光的温度,感受着身边小帅哥的气息,心里满是安宁。
她知道,以后的日子里,还会有无数个这样的午后,她会陪着小帅哥一起晒太阳,一起看云卷云舒,一起听花开花落。她会看着他慢慢长大,看着他从一只懵懂的小狗,变成一只成熟的大狗,但无论什么时候,她都会是那个护着他的“猫姐”,就像他永远是那个依赖她的“小帅哥”一样。
阳光依旧温暖,窗台边的两个小身影,在岁月的静好中,相依相偎,成为了彼此生命里最温暖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