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言初在樊文星刚满22岁生日煮了碗面，还摆了两碟小菜，开了瓶啤酒。
两人对着坐，酒瓶碰得叮响。没喝几杯，樊文星脸颊就红透，舌头开始打卷：“阿初，我、我决定了——我要谈恋爱！”
按行业规矩，艺人恋爱就是自毁前程。可他没指望樊文星爆红，只求这剧拍完，能把之前欠的债还清就够了。
“谈吧，再不谈，都要以为你弯了。”
“真、真的？经纪人你不拦我？”
“拦你干嘛？只要你藏得住，别影响拍戏。爱谈几个谈几个。”
樊文星笑得傻气，又灌了口酒，含糊道：“我才不谈几个……我就想找个、找个能一起吃火锅”说着说着，头一歪，趴在桌上不动了，呼吸渐渐沉了下来。
季言初看着他泛红的耳尖，他收拾好碗筷，把醉得不省人事的樊文星扶到沙发上，拿毯子盖好。刚要起身，手腕却被人抓住。
“江老师……不要……”
“真他妈服了，这样还想着他，是要男三上位啊!”
季言初的动作顿住，低头看着那只攥着自己手腕的手，他沉默了几秒，没再抽回手。
就着这个姿势坐在沙发边的地毯上，指尖无意识地蹭过对方攥着自己的指缝。
他想起接下樊文星时的样子，对方抱着一堆债务单，眼睛红得像兔子，这些年他过得有多么不容易，只有季言初知道。
“要吃辣锅……加贡菜……”樊文星说着梦话。
季言初失笑，抽回手时轻轻拍了拍他的头，跟哄小孩似的：“知道了，明天醒了给你点。”
他刚收拾完餐桌，手机就响了，是剧组场务发来的消息，说明天早拍外景要提前到场。
季言初回了“收到”，转头看见沙发上的人翻了个身，毯子滑到地上。
他走过去弯腰捡毯子，刚要盖回去，樊文星忽然睁开眼，眼神清明得一点不像醉了。
“啊初，你刚才说‘再不谈就弯了’，是不是怕我喜欢你啊？”
“想什么乱七八糟的？我是怕你眼瞎，爱上江九那个渣男。”
话没说完，他头一歪，又睡了过去，手还死死攥着季言初的衣角。
季言初僵在原地，低头看着那只抓着自己衣服的手，他轻手轻脚地把人挪到沙发深处，去阳台抽起了烟。
第二天他们很早就去拍外景，风还带着凉意，不过今天没有江九的戏，樊文星拍完最后一个镜头，把外套往肩上一搭，就看见季言初靠在车边等他。
“收工这么早，带你去个地方。”季言初拉开车门。
樊文星以为是去吃好吃的，坐上车才反应过来不对——车停在一家咖啡馆门口，季言初还给他理了理衣领：“进去吧，里面人等着呢。”
在窗外，直到看见桌前坐着的女生，樊文星才懵了。
“阿初，这是……相亲？”
“对啊，你不是说你想谈恋爱吗？人挺文静，你们聊聊。”说完就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着，假装看手机。
这一下午，樊文星连着见了两个女生，一个爱聊电影，一个懂穿搭，长得都好看，加了微信季言初就开车和他回家。
“阿初，你哪儿认识这么多漂亮姑娘啊，资源也太好了。”
“朋友多而已。”
“那你自己怎么不谈恋爱？”樊文星凑过去，眼神里满是好奇，“你不会是……喜欢男的吧？”
季言初踩刹车的动作顿了一下，侧头瞪他：“你瞎说什么？我可是直男!”
樊文星撇撇嘴，没再追问，可他没看见，季言初转回头时，耳尖悄悄红了。
车刚拐过路口，前面的跑车突然急刹。
季言初反应再快也晚了，“咚”的一声闷响，车头结结实实撞上了对方车尾。
两人在车里同时僵住，“这他妈说刹就刹，疯了？”
樊文星扒着窗户往外看，咽了口唾沫，这车……看着得七位数吧？咱们这点钱，卖了我都赔不起！
季言初没说话，推开车门先下了车。跑车的车门打开，大波浪美女走下来，抬手撩了撩头发，戴了个墨镜，看不清楚眼神。
两人赶紧凑上去，“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们没保持车距……”
美女刚要开口骂人，目光扫过季言初的脸，又落向樊文星，眉头忽然松了，语气也软下来：“算了，也不全是你们的错。”
“加个微信吧，后续修车的费用好说”
她明显是对着季言初说的。
季言初还没来得及拒绝，樊文星已经抢着点头：“加！必须加！阿初你快掏手机！”
季言初转头瞪他，眼神能杀人。樊文星却凑到他耳边，压低声音急道：“阿初，一看这女人对你就有意思！这钱我们真赔不起，人美女都不生气了，加个微信怎么了？”
“你他妈把我卖了还挺有理？”
季言初咬着牙，却还是被樊文星推着，扫了对方的二维码。
“我叫江心月。”看着美女笑着说。
他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这祖宗，早晚要把他坑死。
她伸出手，身姿高挑，1米73的个子衬得格外有气质。
季言初手都没敢抬，只尴尬地扯了扯嘴角。
“季言初。”
旁边樊文星倒笑得殷勤，“江小姐，您看这修车费？”
江心月扫了眼他们的旧车，又瞥了眼两人身上的休闲装，轻嗤一声。
“看你们这样，也不像赔得起的。”
两人心里一沉，刚想再求情，就听见她接着说：“不如这样，当我男朋友，修车钱就当我自己出了。”
话是对着季言初说的。
季言初还没反应过来，樊文星已经跳起来：“好！我替阿初同意了！”转头又拍着季言初的肩，挤眉弄眼，“阿初你赚了！人又美又有钱，你这是要过好日子了！”
“不行我、我那方面不行！”季言初也是没招了，张口就来。
空气瞬间静了。樊文星瞪大眼，差点没背死过去。
江心月愣了下，随即“噗嗤”笑出声，挑眉看着季言初：“那可不行，我找男朋友，又不是找病友。”
季言初脸更热，正想再找借口，目光扫过江心月的敞篷车，突然瞥见副驾座位上露着半截补习单。
他心里猛地一动，瞬间反应过来——这哪是要找对象，分明是急着找补课老师！
他一把拽过还在旁边发懵的樊文星，把人推到江心月面前。
“江小姐，你是要找补课的吧？我跟你讲，我这朋友可厉害了！他当年高考数学快满分，还是重点大学数学系的！”
“啊？补课？”
樊文星被拽得一个趔趄，季言初在他背后偷偷掐了一把，挤着眼暗示：“快跟江小姐说可以！”
“哦？这么厉害？那倒是可以聊聊”她看向季言初，笑了笑
“那真的是太好了，能给您孩子补课是我们的荣幸。”
江心月白了他一眼，手指点了点补习单上的名字：“那是我弟弟，数学差得离谱。”
她顿了顿，语气松了些，“正愁找不到靠谱的家教，你们倒是送上门了。”
“就是！他补课绝对专业，价格也好商量——主要是，江小姐你这车的维修费，能不能直接抵补课费？我们真没那么多现钱。”
“行啊，就这么定。他现在去我家 ，要是我弟满意，维修费全抵，还另外给补课费。”
季言初松了口气，樊文星在旁边偷偷戳他胳膊，坐回车里，这事儿，怎么看都没算完。
跟着江小姐 ，车子停在她家别墅门口——铁栅栏雕花精致，院子里的草坪修剪得整整齐齐，连门口的石狮子都透着贵气。
也太气派了吧，樊文星跟在江心月身后，眼睛都看直了。季言初扯了扯他的衣角，示意他别乱说话，自己则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周围，心里暗叹这差距可不是一点半点。
江心月推开门，客厅里水晶灯亮得晃眼，一个穿着校服的男孩正窝在沙发上打游戏。
“小宇，家教哥哥来了。”
男孩头也没抬：“知道了。”
直到樊文星走过去，他才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看到樊文星的脸时，眼睛突然亮了：“你是不是演过《少年行》里的那个剑客？”
“是我，你看过啊？”
“当然！”江宇立马放下手机，凑了过来，“那你讲题会不会跟演戏一样有意思？”
“当然啦，数学可有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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