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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渗透的阴影

厄里斯之心:三系图腾

万象星晷揭示的“星痕裂隙”图景,如同一盆冰水浇灭了星域刚刚燃起的希望之火。威胁不再是具体的锚点或可见的敌人,而是化作了无数细微的、遍布时空结构本身的“伤口”。这种无处不在的脆弱感,比直面千军万马更令人窒息。

星穹圣殿迅速调整战略,从“拔除威胁”转向“修复创伤”。然而,任务之艰巨远超想象。

首要难题:裂隙的检测与定位。

星痕裂隙并非物理存在,而是时空纤维层面的“稀薄化”或“扭曲”。常规的元力探测手段几乎无效,唯有借助万象星晷这类远古神器,或者丁程鑫的日月双曜之力进行超精细感知,才能勉强捕捉其轮廓。这意味着大规模、常态化的监控几乎不可能实现。

次要难题:修复手段的匮乏。

如何修复时空本身的伤痕?星旅者的空间科技可以稳定局部空间,但无法从根本上“愈合”这种深及本源的裂隙。守护者们的元力擅长攻击、防御、净化,但对于“织补”时空纤维,却显得力不从心。初步尝试中,无论是宋亚轩的水元力“浸润”,还是贺峻霖的光元力“照耀”,都收效甚微,甚至可能因能量性质不合而加剧扭曲。

丁程鑫不得不将重心放在预警和隔离上。他下令在已发现的裂隙密集区周围,建立多层空间稳定场和元力干扰屏障,延缓时渊气息的渗透速度,并尽可能阻止微小裂隙连接成更大的缺口。同时,他要求所有跨世界航行必须严格遵循安全航线,避开已知的裂隙高发区。

然而,渗透已经开始了。

最先出现异常的是星域边缘的一些小型生态星球和资源前哨站。报告起初零散而怪异:作物莫名枯萎、水源带着难以形容的涩味、动物行为异常焦躁、甚至有人出现短暂的失忆或时空错乱感。这些现象起初被归咎于战后环境应激反应。

直到一支前往虚无界边缘星带的勘探队发回最后一段令人毛骨悚然的讯息:

“……天空…在融化…星星的倒影在扭曲…阴影…阴影在活过来……它们…在吃光……”

通讯随即中断,勘探队连同飞船彻底消失,连求救信号都未曾发出。

丁程鑫亲自带队前往事故区域调查。那里并非传统的战场,没有能量爆发,没有空间破碎,只有一种令人极度不适的“异常感”。空间的色彩似乎变得浑浊,光线扭曲,声音传播迟缓而失真。最可怕的是,他体内的日月双曜之力在此地运转滞涩,仿佛陷入了无形的泥沼。

“时渊的气息…”丁程鑫凝重地感知着,“浓度不高,但无孔不入。它在改变这片空间的基本规则。”

随行的科学家很快发现了更具体的证据:该区域的元力粒子活性显著降低,仿佛被“稀释”;一些基础的物理常数出现了微小的、但确实存在的偏移;甚至时间流速也比标准值慢了零点几个百分点。

这不是攻击,而是同化。时渊正在通过星痕裂隙,极其缓慢地将星域的边缘区域,改造成适合其存在的环境!

消息传回,举座皆惊。渊裔的主力或许尚未降临,但它们留下的“后门”已经开始自动运转,蚕食着星域的边界。照此速度,也许数十年,也许数百年,星域的核心世界也将被这种“时渊化”所侵蚀。

更大的危机出现在精神层面。

那些长期在裂隙附近工作或生活的生灵,开始出现一种新型的“时渊倦怠症”。症状包括情感淡漠、意志消沉、对周围事物失去兴趣,严重者甚至会出现认知混乱和自我认同感丧失。仿佛他们的“存在感”正在被无形的力量一点点抽走。

贺峻霖的光曜净化能暂时缓解症状,但无法根治。宋亚轩的水元力安抚效果更佳,但也只是杯水车薪。这种精神侵蚀与之前的渊裔低语不同,它更温和,更持久,如同温水煮青蛙,破坏性可能更大。

“它们在用我们的世界培养它们的‘土壤’,”张真源在分析报告后沉重地说,“等土壤肥沃了,播种者自然会来。”

面对这种全方位、慢性的渗透,四位仍在养伤的守护者心急如焚,却无力立即投入战斗。他们的本源之伤需要静养,强行出手可能导致不可逆的损伤,甚至堕入时渊的侵蚀。

压力全部压在了丁程鑫肩上。他坐镇圣殿,日月双曜之力全开,如同最精密的雷达,不断扫描着星域各处的裂隙变化和时渊渗透情况。他需要统筹全局,调配资源,研究对策,安抚人心…巨大的消耗让他眉宇间刻上了深深的疲惫。

一日深夜,他独自站在万象星晷前,看着星域图上那些缓慢蔓延的暗色纹路,仿佛看到一张巨大的、正在收紧的网。

突然,星晷的影像发生了一丝微不可查的波动。在一条位于碧波界与光耀界交界处的、极其细微的裂隙旁边,闪过了一个极其短暂的、非自然的能量尖峰——那感觉,像是有什么东西,极其微小地,试探性地,从裂隙的另一端,触碰了一下我们的世界。

波动转瞬即逝,仿佛从未发生。

但丁程鑫的瞳孔骤然收缩。

渗透,已经不再是单向的了。

有东西,开始在另一头,窥视,并尝试…接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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