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师说，剑刃刺得很深，差一点就伤到了筋骨，需要静养。
金光瑶昏迷了两天两夜。这两天里，聂明玦推掉了所有事务，寸步不离地守在病床前。他亲自给金光瑶换药，看着那狰狞的伤口，心里就一阵发紧；他给金光瑶擦脸，指尖触到对方微凉的皮肤，就忍不住多停留片刻。
下属来汇报政务，提及“金副使出身终究不妥，此次遇刺怕是温氏借题发挥”，聂明玦当场就发了火，把人骂了出去：“出身怎么了？他护我的时候，你们在哪？再敢说一句他的不是，滚出清河！”
下属被骂得不敢作声，灰溜溜地退了出去。聂明玦转身看向病床，却见金光瑶不知何时醒了，正睁着眼睛看着他。
“宗主……”金光瑶的声音沙哑得厉害。
聂明玦连忙走过去，俯身轻声问：“感觉怎么样？疼不疼？”
“不疼。”金光瑶摇了摇头，看着聂明玦眼底的红血丝，心里一暖，“宗主守了我多久？”
“没多久。”聂明玦避开他的目光，伸手掖了掖被角，“你好好休息，政务的事不用管。”
金光瑶看着他略显慌乱的模样，忍不住笑了：“宗主，我没事了。以后……别再为我动这么大的气。”
“谁为你生气了。”聂明玦嘴硬，却伸手握住了金光瑶没受伤的右手，掌心的温度透过指尖传过去，“以后再遇到危险，不许再这么傻，先顾着自己。”
“我若不挡，受伤的就是宗主了。”金光瑶轻声说，“宗主于我，是知己，是……”
他顿了顿，没再说下去，却反握住了聂明玦的手。
聂明玦的心猛地一跳，低头看向金光瑶。对方的眼睛里映着烛光，像盛着星星，温柔得让他移不开眼。他喉结动了动，轻声说：“以后，我护着你。”
这一次，他没有说“你是我的人”，却比任何承诺都更让金光瑶安心。
金光瑶笑着点了点头，靠在枕头上，渐渐又睡了过去。聂明玦坐在床边，握着他的手，看着他的睡颜，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这一世，他绝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金光瑶。
番外9：第一次“约会”
项目庆功宴散场时已近十点，霓虹把马路染得五光十色。金光瑶刚走到路边想叫车，一辆黑色轿车就缓缓停在他面前——车窗降下，聂明玦的侧脸在路灯下格外清晰，耳尖似乎还带着点酒意的红。
“上车。” 聂明玦的声音比平时低了些，没等金光瑶反应，就伸手帮他拉开车门。车厢里飘着淡淡的雪松味，是聂明玦常用的车载香薰，安静得只能听见引擎的轻响。
车开了没几分钟，就在金光瑶住的小区楼下停下。聂明玦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指节泛白，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语气带着点不自然的试探：“刚才听同事说，附近巷子里有家老面馆，凌晨还开着，汤头不错……要不要…一起去？”
金光瑶看着他眼底藏不住的紧张，忍不住笑了：“好啊。”
面馆藏在巷尾，挂着盏暖黄的灯牌，推门进去时，老板正低头揉面。两人找了个靠窗的小桌坐下，聂明玦拿起菜单，没看两行就抬头问：“你吃清汤还是麻辣？上次你胃不舒服，要不还是清汤吧，加个荷包蛋？” 他记得比金光瑶自己还清楚。
面端上来时冒着热气，聂明玦的碗里堆着满满的青菜，金光瑶的碗里则卧着个流心荷包蛋。刚拿起筷子，就见聂明玦夹起自己碗里的青菜，一筷子一筷子往他碗里放，动作自然得像做过无数次：“你上次体检说缺维生素，多吃点青菜，别总挑出来。”
金光瑶看着碗里堆成小山的青菜，又看了看聂明玦只留着面条的碗，忍不住夹了一筷子青菜回他碗里：“聂总也得吃，不然明天开会没力气训人。”
聂明玦的耳尖瞬间红了，慌忙低头吃面，却因为吃得太急呛了一下。金光瑶递过纸巾，看着他狼狈的样子，嘴角的笑意藏都藏不住——庆功宴上的山珍海味再好，也比不上此刻这碗冒着热气的面，比不上对面这个人笨拙又认真的惦记。
窗外的巷子很静，只有面馆的抽油烟机在嗡嗡响。金光瑶咬了口荷包蛋，蛋黄的香气混着面汤的鲜，在舌尖散开。他抬头看向聂明玦，对方正偷偷抬眼瞄他，四目相对的瞬间，两人都笑了，连空气里都飘着点甜丝丝的味道——原来所谓“约会”，不用多盛大，只要身边是对的人，一碗普通的面，也能吃得比任何盛宴都暖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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