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峰在殿试中的表现堪称亮眼,然而庆县的林家却在这一日乱成了一锅粥。周氏身怀六甲,听闻相公中了贡士,一时喜不自胜,回屋时竟左脚绊右脚,重重摔了一跤。赵九娘得知消息时,整个人愣在原地,心中一片茫然。“这剧情还能因为这样的理由继续发展?”她喃喃自语,“那之前林屿和林岚的婚事为何那么顺利?难道原身记忆中的大儿子继妻李氏是什么‘天命之女’?还是便宜儿子林峰是‘气运之子’?”她越想越慌,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好在孙婆婆反应迅速,立刻差人去请稳婆和大夫,又安排人去请三儿媳卫如意出面安抚混乱的局面。赵九娘回过神后,匆匆赶往大儿子的院子。一进门,只见下人们手忙脚乱,场面一片狼藉。她快步走到床边,看着苍白虚弱却又满头大汗的周氏,心里猛地一沉,“这怕是要坏事了。”她本以为自己已经极力避免了大儿子因休妻另娶而刺激到周氏,导致一尸两命的局面,没想到周氏这边竟先出了岔子。
“老大媳妇,你别怕!稳婆和大夫马上就到了!”赵九娘强压着心中的不安,轻声安慰着。她随即吩咐人将大孙子江哥儿送到小女儿林岁那边照看,又急声指挥道:“快让厨房烧热水,再煮碗鸡汤面送来!还有,再去催催稳婆和大夫,动作都麻利些!生产的东西都消毒送进来!”
赵九娘虽是第一次亲身面对产妇生产,但原身记忆中的多次生育经验让她不至于全然无措。尤其是大孙子江哥儿出生时的情景,更让她多了几分底气。
“娘,大嫂怎么样了?”二儿媳妇吴氏和三儿媳卫如意几乎同时开口问道。
“老二媳妇,你怎么也跑来了?这不是添乱吗!如意,快扶你二嫂坐下,小心点,她肚子可经不起折腾。”赵九娘一边说着,一边看到怀孕三个月的吴氏虚扶着肚子,脸色苍白,显然也是急得不轻。
“稳婆刚进去,但情况怕是不太好……唉,这叫什么事啊!”赵九娘忍不住低叹一声。
“娘,您别着急,大嫂吉人天相,一定不会有事的。”卫如意宽慰道。
“啊,好疼啊……”周氏凄历的叫声吓得她一哆嗦。
赵九娘听到周氏那凄历的叫喊声,突然觉得让另一个孕妇和刚成亲不久的小姑娘留在这里实在不妥,正要安排丫鬟将二人送回去,便见孙婆婆领着一位满头白发的老大夫匆匆赶来。赵九娘顾不得多想,迎上前去急切道:“大夫,您一定要救救我的儿媳妇和乖孙!需要什么药材尽管开口,我一定想办法弄来。”
“林夫人放心,老夫一定竭尽全力。”老大夫神色凝重却语气笃定。
人命关天,赵九娘也顾不上什么男女有别,亲自带着大夫进了产房。门外,她看着丫鬟婆子们进进出出,端着一盆盆染血的水走过,吓得脸色发白,却咬紧牙关坚持守在门外。
医术之事,赵九娘实在一窍不通,专业术语更是如听天书一般,但她明白一个道理:这种事情交给专业人士总比自己这个外行胡乱插手要好得多。
两天一夜过去,终于在四月二号傍晚,大儿媳妇周氏生下了一个略显体弱的男婴。然而,周氏的情况却并不乐观。即使有人参吊命,依旧因难产失血过多,幸亏老大夫技法高超,用针灸勉强保住了她的性命。然而,她也因此伤了根本,不仅再也无法生育,还出现了血崩不止的状况,至少需要卧床休养半年才有望恢复些许体力,而她的寿数恐怕也会因此受到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