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托接二连三上门,没了乱步的超推理,众人顿时手忙脚乱。直到某天,一位太太说家里进了老鼠,把她刚烤的草莓饼干偷了半盒,乱步猫忽然从沙发上跳起来,冲着墙角“喵”了一声。
敦跟着小猫跑到厨房,果然在橱柜底下发现了个老鼠洞,洞口还沾着饼干碎屑。他刚想伸手去掏,乱步猫却用爪子按住他的手背,又指了指天花板的通风口。
“难道老鼠在上面?”敦搬来梯子爬上去,果然在通风管里抓到了那只肥硕的老鼠,嘴里还叼着块没吃完的草莓饼干。
太太又惊又喜,给乱步猫递了块小鱼干。乱步猫嫌弃地扭过头,却在看到直美手里的草莓干时,立刻凑了过去。
“原来乱步先生变成猫,推理能力也还在啊。”敦恍然大悟。
后来又有个案子:珠宝店的钻石被偷,监控只拍到黑影一闪而过。乱步猫蹲在监控屏幕前,尾巴尖点了点画面角落的排水管——那里有几撮白色的猫毛。
“难道是野猫干的?”国木田皱眉。
乱步猫却跳上柜台,用爪子扒拉着一个玻璃展柜,里面陈列着蓝宝石项链。与谢野忽然明白:“小偷是珠宝店的店员!他故意用野猫转移视线,排水管的猫毛是他提前放的,而他的袖口沾着和展柜玻璃一样的清洁剂!”
店员果然招认了,他趁着夜班把钻石藏进了蓝宝石展柜的夹层里,想等风头过了再取走。
案子解决后,乱步猫被众人围在中间,接受“投喂”——草莓干、猫薄荷味的饼干、甚至还有太宰治特意买的“高级猫罐头”(虽然乱步猫一口没碰,全给了附近的流浪猫)。
傍晚,夕阳透过窗户照进来,乱步猫趴在乱步专属的零食柜上,舔着爪子梳理毛发。他看着众人忙碌的身影,忽然觉得当猫也不算太糟——至少不用自己剥草莓,还能光明正大地霸占社长的膝盖。
只是……尾巴总在思考时不由自主地摇摆,实在太没面子了。小猫懊恼地用爪子拍了拍尾巴,却没注意到,自己的耳朵尖已经悄悄泛红。
尾巴似乎完全不理解主人的懊恼,反而因为被拍了一下,摇得更欢了,像个不知疲倦的小钟摆。乱步猫气得把脸埋进柔软的爪子里,只露出一双滴溜溜转的绿色眼睛,警惕地观察着周围。
还好,大家都在为结案而忙碌,没人注意到这只名侦探猫咪的小小失态。国木田正在奋笔疾书,整理着案件报告,眉头依然习惯性地皱着,但嘴角却不自觉地带上了一丝轻松的笑意。与谢野医生哼着小曲,在药箱里翻找着什么,大概是准备为自己泡一杯安神的草药茶。太宰治则不知从哪里又摸出了一本推理小说,懒洋洋地靠在沙发上,时不时发出一两声意义不明的轻笑,也不知道是在笑书里的情节,还是在笑别的什么。
乱步猫偷偷抬眼看了看社长办公室的方向。福泽谕吉社长似乎还在处理公务,但乱步知道,再过一会儿,社长就会端着他那杯标志性的浓茶出来,然后在靠窗的那个单人沙发上坐下。到时候…… 嘿嘿,乱步猫的眼睛眯了起来,露出了与乱步本人如出一辙的狡黠光芒。那可是它一天中最期待的时刻之一。
“喵~” 他轻轻叫了一声,声音软糯,和平时那只高傲的名侦探判若两猫。这是它的专属信号,意思是 “社长,膝枕时间到了”。
果然,没过多久,福泽社长推开门走了出来。他一眼就看到了趴在零食柜上的乱步猫,原本严肃的表情柔和了几分。他放下手中的文件,径直走了过去。
乱步猫立刻抖擞精神,优雅地跳下柜子,迈着猫步,尾巴矜持地(努力地)竖在身后,走到社长脚边,用头蹭了蹭他的裤腿。
福泽社长弯腰,小心翼翼地将乱步猫抱了起来,放在自己的膝盖上。温暖而宽阔的膝盖,是乱步猫公认的武装侦探社最佳宝座。
他舒服地打了个小呼噜,找了个最惬意的姿势蜷缩起来,把头埋进社长的怀里,感受着来自上方的、带着淡淡烟草和墨水气息的安心感。
“今天也辛苦你了,乱步。” 福泽社长的声音低沉而温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宠溺,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抚摸着小猫柔软的毛发。
乱步猫舒服得眼睛都快睁不开了,尾巴在社长的腿边无意识地轻轻扫动着。唉,算了,尾巴想摇就摇吧,在社长的膝盖上,就算尾巴摇成拨浪鼓,也没人敢笑话它!他心安理得地享受着这难得的宁静和宠爱。
阳光渐渐西沉,给整个侦探社都镀上了一层温暖的金色。乱步猫打了个哈欠,眼皮越来越沉。当猫的日子,好像真的…… 还不错。不用动脑子推理(虽然身体变小了,但智慧还在,只是懒得用),不用处理麻烦的文件,不用听国木田唠叨,还有吃不完的零食和社长的膝枕。
只是…… 偶尔还是会想起自己原本的身体。想起可以自己剥开草莓,一口塞进嘴里的满足感;想起用两条腿走路,而不是现在这样只能用四只爪子;想起和大家一起讨论案件时,那种思维碰撞的快感……
想到这里,乱步的尾巴又开始不受控制地左右摇摆起来,这次不再是因为开心,而是带着一丝小小的烦恼和迷茫。他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变回去呢?这个问题,即使是拥有 “超推理” 能力的乱步,现在也找不到答案。
“喵……” 乱步有些沮丧地用爪子拍了拍自己的尾巴。别摇了!笨蛋尾巴!
耳朵尖的红晕再次悄悄爬上,这次比之前更红了些,一直蔓延到耳根。他把脸埋得更深了,希望社长没有注意到。
算了,不想了!既来之,则安之!乱步猫甩了甩尾巴(又是不受控制的!),决定暂时把烦恼抛到脑后。现在最重要的是享受社长的膝枕和这片刻的安宁。至于变回去的事情…… 就交给明天的乱步猫吧!反正,无论变成什么样子,武装侦探社的大家,都会是他的归宿。
他闭上眼睛,在社长温暖的怀抱里,伴随着窗外渐渐响起的虫鸣,沉沉睡去。梦里,他好像又变回了那个穿着侦探服、叼着棒棒糖、自信满满的江户川乱步,正得意洋洋地向大家宣布着案件的真相,而他的身后,是武装侦探社所有成员的笑脸。
只是,梦里的那个江户川乱步,身后好像…… 也悄悄翘着一条摇来摇去的尾巴?
乱步猫在睡梦中咂了咂嘴,耳朵尖的红晕,久久没有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