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乱步醒来时,头痛得像要炸开。他捂着额头坐起来,发现自己躺在沙发上,身上盖着福泽谕吉的外套,旁边散落着几颗草莓糖纸。
“醒了?”国木田端着一杯蜂蜜水走过来,“喝了这个能舒服点。”
乱步接过杯子,皱着眉问:“我昨天……没做什么奇怪的事吧?”
话音刚落,太宰治举着手机跑过来:“乱步先生快看!你昨天抱着社长的腿哭鼻子,还说要把中也的帽子抢来当糖罐!”
手机屏幕上是段视频:醉醺醺的乱步拽着福泽谕吉的裤腿,眼泪汪汪地喊“社长最好了”,旁边的中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气得脸都绿了,却被太宰治死死拉住。
“太宰治你找死!”乱步抓起抱枕就往他身上砸,脸颊却红得能滴出血来。
直美端来一碗草莓粥:“乱步先生昨天可厉害了,连国木田先生笔记本里的猫都猜出来了。”
国木田的耳朵瞬间红了,转身去整理文件,假装没听见。
与谢野笑着说:“你还说我的巧克力藏得不好,非要我分你半块才肯睡觉。”
乱步的记忆像打碎的玻璃,零零散散地拼凑起来:他好像确实指着谁的鼻子说过话,好像抱着什么人不肯松手,好像还吵着要放烟花……
“中也呢?”乱步心虚地问。
“早就走了,”太宰治笑得不怀好意,“不过他留下了这个。”
桌上放着个包装精致的盒子,打开一看,是罐草莓味的醒酒糖,旁边还有张纸条,字迹龙飞凤舞:“再喝醉胡闹,就把你零食柜的锁换了——中原中也。”
乱步捏着醒酒糖,忽然觉得有点甜。他把糖塞进嘴里,含糊地说:“谁要他多管闲事。”
福泽谕吉走过来,把一杯热茶放在他面前:“下次别喝那么多了。”语气里没有责备,只有淡淡的关切。
乱步“嗯”了一声,低头喝粥。草莓的甜混着蜂蜜的香,慢慢驱散了宿醉的头痛。他忽然想起视频里自己说的那句“大家都不许走”,耳根又热了起来。
也许偶尔喝醉一次也不错,至少让他知道,那些平时说不出口的在意,原来早就藏在心底,像草莓糖一样,一触即甜。
他偷偷看了眼众人:国木田的笔记本摊在桌上,页角露出半只画歪的猫;与谢野的医药箱敞开着,里面的巧克力少了半块;太宰治正和敦抢最后一颗草莓糖,吵吵闹闹的像两只小兽;社长坐在窗边,手里的报纸翻到了烟花大会的报道。
乱步舀起一勺粥,忽然笑了。
原来最珍贵的不是永不失态,而是就算你醉得一塌糊涂,身边也有人笑着给你盖好外套,记得你说过的每一句胡话,把你的任性都当成宝贝。
而这些藏在碎片记忆里的温柔,比任何醒酒糖都管用,能让每个宿醉的清晨,都变得甜丝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