侦探社的早晨总是伴随着国木田的钢笔声和乱步的零食袋响,直到一声清亮的“喵呜——”划破平静。
敦手里的咖啡差点泼在账本上:“猫、猫怎么进来了?”
暖炉边的地毯上,蹲坐着一只圆滚滚的橘猫,毛色像融化的焦糖,琥珀色的眼睛瞪得溜圆,正用爪子扒拉着半包没吃完的栗子糖。更惊人的是,它张嘴时竟吐出清晰的人话:“国木田!我的糖被压变形了!”
国木田的钢笔“啪嗒”掉在桌上:“乱步?!”
橘猫——也就是乱步——抖了抖耳朵,纵身跳上沙发,试图够到茶几上的巧克力,却因为爪子太短,只扒下来一片包装纸。“笨猫身板。”它嘀咕着,尾巴不耐烦地甩了甩,正好扫到刚进门的中原中也。
黑色风衣裹挟着寒气的男人刚要开口,低头就对上一双熟悉的绿色眼睛。橘猫仰头看他,尾巴尖轻轻勾了勾他的裤脚:“中也,抱。”
中原中也僵在原地,看着这只毛色鲜亮、一看就被养得很好的橘猫,喉结滚了滚:“江户川乱步?你这是……又缩水了?还是换了个物种?”
“要巧克力。”橘猫没理会他的吐槽,纵身一跃,精准地扑进中原中也敞开的风衣里,团成个毛茸茸的球,只露出颗脑袋,“这里暖和,比太宰的怀抱舒服。”
太宰治立刻凑过来,伸手想撸猫:“哎呀呀,乱步先生变成猫也这么黏中也吗?让我摸摸——”
“滚开,青花鱼!”橘猫张嘴就朝他的手哈气,爪子亮出尖尖,却在中原中也抬手时立刻收敛,乖顺地蹭了蹭对方的手指,“中也,去买鲷鱼烧,要红豆馅的。”
中原中也低头看着风衣里露出来的毛茸茸脑袋,指尖触到温暖的皮毛,忽然觉得这场景荒唐又好笑。他拎起橘猫后颈的软肉,却在对方发出委屈的“喵呜”声时,下意识松了手:“知道了,给你买。”
去甜品店的路上,橘猫窝在中原中也的风衣口袋里,只露出两只爪子扒着边缘。路过公园的银杏树时,它忽然出声:“停一下。”
中原中也依言驻足,看着橘猫纵身跳出风衣,跑到树下仰头张望。新抽的嫩芽已经舒展成小小的叶片,阳光透过叶隙落在它焦糖色的毛上,像撒了把碎金。“芽长大了。”橘猫用爪子拍了拍树干,忽然叼起片飘落的新叶,跑回来塞进中原中也的口袋,“给你当书签,比上次的枯叶好看。”
中原中也捏着那片嫩绿的银杏叶,指尖还沾着橘猫爪子上的温度,忽然觉得这只猫比当小团子时更会撒娇——至少现在,它能用毛茸茸的尾巴勾住他的手腕,用湿漉漉的眼睛盯着他要零食,还会把捡来的叶子当宝贝一样送给他。
甜品店的老板娘看到中原中也捧着只橘猫进来,笑着递过鲷鱼烧:“这位先生,您的猫真机灵,刚才还扒着玻璃柜看鲷鱼烧呢。”
橘猫立刻从他怀里探出头,爪子指着最大的那个:“要那个,红豆馅多的。”
橘猫立刻从他怀里探出头,爪子指着最大的那个:“要那个,红豆馅多的。”
中原中也付了钱,把鲷鱼烧掰成小块喂它。橘猫吃得满脸都是豆沙,尾巴摇得像小旗子,忽然叼起一块递到他嘴边:“给你,中也也吃。”
温热的触感从指尖传来,混着猫毛的柔软和豆沙的甜。中原中也低头咬了一口,看着橘猫眯起眼睛蹭他的手心,忽然想起昨天它还是小团子时,也是这样踮脚把草莓大福塞给他——无论变成什么样子,这家伙总记得把最好的留给他。
回侦探社的路上,橘猫窝在中原中也的肩头,尾巴圈着他的脖子,忽然说:“中也的风衣比猫窝舒服,以后就当我的专属窝了。”
“想得美。”中原中也嘴上吐槽,却抬手护着它,生怕风把这团毛茸茸的小家伙吹下去。
刚进门,就见太宰治举着逗猫棒等在那里:“乱步猫,来玩呀——”
橘猫立刻炸毛,从风衣里跳出来,精准地一爪子拍掉逗猫棒,还不忘补一句:“幼稚!我是侦探,不是普通猫!”
可下一秒,它就被中原中也手里的小鱼干吸引,尾巴不由自主地竖了起来,跟着零食的方向转来转去,完全忘了刚才的“侦探威严”。
国木田扶着额头叹气,敦在一旁偷偷拍照,太宰治笑得直不起腰。
中原中也看着叼着小鱼干、在地毯上滚成个球的橘猫,忽然觉得这样也不错——至少,他能光明正大地把这只“猫侦探”揣在风衣里,替它挡开太宰的骚扰,给它买最爱的零食,还能在它蹭手心时,感受到那份独属于毛茸茸小动物的、毫无防备的亲近。
暖炉的火噼啪作响,橘猫吃饱喝足,蜷在中原中也的腿上打盹,尾巴偶尔扫过他的手腕,像在盖章宣告所有权。中原中也低头看着这团温热的毛球,忽然伸手轻轻挠了挠它的下巴,换来一声舒服的“呼噜”。
“笨蛋猫。”他低声说,嘴角却忍不住往上翘。
窗外的银杏叶又绿了些,风穿过叶隙,带着春日的暖意。
中原中也摸着腿上柔软的皮毛,忽然想:不管乱步是高是矮,是人是猫,只要还能这样待在他身边,吵吵闹闹地要糖吃,就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