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黑影撬开了我画室的门。
她径直走向我的画,眼神贪婪而怨毒。我看到她从包里掏出一桶汽油,和一个打火机。
这一世,因为我的反抗,她的手段比前世狠毒百倍。
她要制造我“畏罪自杀”的假象。
眼看着事情发展的方向开始不可控制,容不得我犹豫直接赶去画室。
路上,我故意给沈彻打了电话。
他接得很慢,声音紧张:“默默?抱歉,老师傅堵车,马上就到。”
“是吗?那不打扰了。”我冷笑着挂断电话。
这通电话,让他确认我还被困在茶馆,也让他成了许有薇纵火案的同谋。
当我赶到艺术区时,远远就看到了画室窗口冒出的浓烟。
门被反锁,我用尽力气也撞不开。
绕到后窗,砸碎了玻璃。浓烟涌出,呛得我剧烈咳嗽。
我的画架正在火中燃烧,而许有薇,正拿着手机,录制着这一切,脸上是病态的笑容。
“姐姐,你回来了?”她发现了我,非但不惊慌,反而笑得更加灿烂。
她将镜头对准我,似乎要记录下我绝望的表情。
“你为什么不哭?为什么不求我?”她尖叫起来。
我的冷静激怒了她。
她开始对着镜头,也是对着我,倾诉所有的罪行。
是我,都是我做的!
前世,是我把你推下去的!
是我抢走了沈彻!是我让你家破人亡!
这一世,你以为你重生了就能赢?
做梦!我告诉你,只要我得不到的,我就会亲手毁掉!包括你!
她的话,一字不漏,被我藏在书架后的录音笔和她自己的手机,清晰地记录了下来。
许有薇撬门、泼汽油、点火的全过程。
紧接着,画面切换成她对着手机疯狂自白的录像。
就在这时,消防车的警笛声由远及近。是导师报了警。
消防员破门而入,扑灭了大火。
画室里一片狼藉,我的画只剩下几片残骸。
许有薇被带了出来,看到我安然无恙,一脸错愕。
她面对询问,一口咬定是意外失火,甚至反咬是我自己纵火。
沈彻也在这时赶到,将瑟瑟发抖的许有薇护在身后,对警察说:“这一定是个误会。”
他们以为,没有证据,谁也奈何不了他们。
我一言不发,走进被水浸透的画室,在被烧毁的书架后,摸出了那个滚烫的、却完好无损的录音笔。
颁奖典礼延期一周后,照常举行。
我因为原作被毁,失去了争夺金奖的资格,只能获得一个“评委会特别鼓励奖”。
而许有薇和沈彻,则以“受害者”和“澄清者”的身份,高调出席。
她穿着白色礼服,在闪光灯下接受采访,言语间满是对我的“同情”和“惋惜”。
沈彻则在一旁温柔地看着她,满眼宠溺。他们俨然成了今晚的主角。
典礼进行到一半,沈彻作为主办方代表上台致辞。
就在这时,会场的灯光,突然全部熄灭。
现场陷入骚动。只有舞台中央的大屏幕,突然亮起。
屏幕上出现的,是我的画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