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呜呜地穿过树林,发出低沉的呜咽声,树影在黑暗里晃动,像是无数只张牙舞爪的黑手试图抓住什么。女孩跌跌撞撞地奔跑在铺满枯枝败叶的小径上,每踩到断枝,都会传来咔嚓咔嚓的刺耳声响。她的喘息粗重得像拉风箱,胸口剧烈起伏,每一次呼吸都让她感到刀割般的疼痛。“快追!别让她跑了!”身后传来阵阵喊杀声,密密麻麻的脚步声从四面八方涌来,仿佛潮水般将树林包围,誓要将她捕获。
远处高台上,岳怀双手死死攥住一只白瓷杯,指节因用力过度而惨白。突然,一声清脆的“咔嚓”响起,杯体裂开,锋利的瓷片划破了他的手掌,血珠滴落。他双眼猩红,额角青筋暴起,声音嘶哑却又压抑着怒意:“你们都是废物吗?连个女孩都抓不住!”
月槐斜靠在石柱旁,修长的身影显得慵懒随意。他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抹漫不经心的笑容,语气轻蔑又带着几分懒散:“一个小丫头罢了,既敢背叛古神教会,杀了不就完了?何必这么麻烦?”他的声音平静得像在谈论天气,完全不把这件事放在眼里。
岳怀猛地转头,猩红的双眸死死盯住月槐,眼神复杂难辨。那一瞬间,周围的空气仿佛被无形的力量凝滞,沉闷得让人窒息。然而下一秒,这股压迫感迅速消散,树林深处女孩奔跑的脚步声再次清晰起来,伴随着信徒们的呼喊声,逐渐远去。
言徒108席跪倒在神像前,额头紧贴地面,声音颤抖不已:“属下无能,未能将人带回……”话音未落,岳怀冰冷的目光扫过来,吓得他立刻闭上了嘴。岳怀站在那里,怒火几乎从眼中喷涌而出。他大步上前,一把揪住言徒108席的衣领,声音低沉却透着浓烈的杀意:“人呢?!”
言徒108席浑身一颤,冷汗顺着脊背流下,脚底发寒得像踩进了冰窟。他舌头打结,支支吾吾说不出完整的话,最后挤出几个字:“她……她……她……死了……她死了……”
岳怀难以置信地盯着言徒108席,只见对方满头大汗,一滴滴汗水顺着脸颊滑落。言徒108席不敢直视岳怀,心里想着自己恐怕难逃一死。双腿一软,他再次跪倒在地,头埋得很低,不敢再抬起。
月槐瞥了岳怀一眼,心中疑惑加深。他不明白岳怀为何执着于将这个女孩带回来,其他信徒口口声声说她是叛徒,可究竟是什么原因让岳怀如此在乎?那小丫头身上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或者说,言家还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
“一个叛徒,死了就死了。”月槐懒洋洋地开口,语气依旧漫不经心,“岳怀,你今天不对劲。有什么事是你没告诉我的?那丫头身上究竟藏着什么秘密?还是说,言家有什么秘密是我至今没搞清楚的?”
月槐盯着岳怀,等待他的回答。但岳怀始终没有回应,甚至连目光都没有移向月槐。他的思绪飘回到多年前——当年他们费了多少心血才把她带回来啊。可如今这一切却变得如此混乱,让他毫无头绪。
愤怒在岳怀心底翻涌,但他无法理解为何成言竟能保持冷静,不受影响。到底怎么回事?他真的摸不着头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