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轨契合度 再续

星轨契合度

清晨的阳光透过餐厅的落地窗，在大理石桌面上投下光斑。马嘉祺把温好的牛奶推到严浩翔面前时，指尖不小心碰到了对方的指节——严浩翔的手还带着点清晨的凉，却在触碰到他的瞬间，几不可察地顿了顿。

“今天指挥部有演练，药在你公文包侧兜。”马嘉祺收回手，低头把吐司掰成小块，银丝眼镜滑到鼻尖，他没去扶，睫毛垂下来，遮住眼底的情绪。薄荷香很淡，像融在晨光里，不仔细闻几乎察觉不到。

严浩翔“嗯”了一声，目光却落在马嘉祺的手上。那双手很稳，握手术刀时精准得可怕，此刻掰吐司的动作却带着点笨拙的温柔，指腹上还有道浅疤——上次给他处理机甲碎片划伤时，被金属边角蹭到的，他当时没在意，现在却觉得那道疤在晨光里格外显眼。

“你总吃薄荷糖？”严浩翔突然开口，打破了早餐的安静。他看见马嘉祺口袋里露出的糖纸边角，是和那天晚上一样的奶白色，“对胃不好。”

马嘉祺的动作僵了一下。他摸了摸口袋，把糖纸往里塞了塞，声音很轻：“习惯了，小时候觉得薄荷味能让人平静。”

“小时候？”严浩翔抬眼，琥珀色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疑惑。他指尖敲了敲桌面，突然想起昨晚在抽屉里翻到的那枚旧糖纸——也是薄荷味的，皱巴巴的，边缘还沾着点当年花园里的泥土。他想说什么，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只是拿起牛奶喝了一口，温热的液体滑过喉咙，却压不下心头那点莫名的痒。

上午的演练比预想中更棘手。严浩翔回到府邸时，太阳穴突突地跳，狂躁症的前兆又上来了。他没回卧室，径直走到书房，刚推开门，就闻到了熟悉的薄荷香。

马嘉祺坐在书桌旁，手里拿着他昨天落在书房的作战地图，眉头微蹙，像是在分析什么。听到动静，他抬起头，看到严浩翔脸色不好，立刻起身：“我给你泡了薄荷茶，在……”

话没说完，严浩翔突然上前一步，伸手扶住了他的肩膀。马嘉祺的身体瞬间僵住，能感觉到严浩翔掌心的温度透过衬衫传过来，带着点颤抖——是躁意没压下去的征兆。

“别动。”严浩翔的声音很低，带着点沙哑。他把头微微靠向马嘉祺的颈窝，薄荷香顺着呼吸钻进鼻腔，像是清凉的水流，瞬间浇灭了神经里的火。这个动作太亲密，超出了“协议夫妻”的界限，可他控制不住——就像那天晚上，攥住马嘉祺手腕时的本能一样。

马嘉祺的心跳得飞快。他能感觉到严浩翔的呼吸落在颈侧，带着琥珀香的热气，能闻到两人信息素交融在一起的味道，甜得让他心慌。他抬手，想推开严浩翔，指尖却落在对方的后背，轻轻顿了顿，最终只是僵硬地垂在身侧。

“好点了吗？”过了一会儿，马嘉祺轻声问，声音有点发颤。

严浩翔没回答，只是慢慢直起身，却没松开扶着他肩膀的手。他看着马嘉祺泛红的耳尖，看着他滑到鼻尖的眼镜，突然伸手，用指腹帮他把眼镜推了回去。动作很轻，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温柔。

“茶呢？”他移开目光，假装刚才的亲密只是意外，语气又恢复了平时的冷淡，可指尖却还残留着马嘉祺衬衫的触感。

马嘉祺转身去拿茶，后背对着严浩翔时，才敢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颈窝——那里还留着严浩翔呼吸的温度。他知道严浩翔只是需要信息素的安抚，可刚才那个拥抱，却让他藏了十五年的心事，又开始翻涌。

晚上，严浩翔躺在床上，却没睡着。他起身走到书房，打开那个旧盒子——里面除了那枚糖纸，还有一张泛黄的纸条，上面画着一颗歪歪扭扭的薄荷糖，旁边是稚嫩的字迹：“给阿严，不开心就吃这个。”

他捏着纸条，突然想起马嘉祺早上掰吐司的动作，想起他写病历时光滑的字迹，想起他刚才泛红的耳尖。一个模糊的念头在脑海里浮现，他拿起手机，给傅宇发了条消息：“查一下，马嘉祺九岁的时候，是不是在严家待过。”

消息发出去，严浩翔盯着那张纸条，指尖轻轻摩挲着上面的画。琥珀香在房间里弥漫，混着窗外飘进来的晚风，他突然觉得，那些被遗忘的记忆，好像正在一点点苏醒，而唤醒它们的，是那个总是带着薄荷香、温顺又内敛的医生。

而隔壁房间的马嘉祺，正坐在床边，手里攥着那枚旧糖纸。他想起下午严浩翔靠在他颈窝的温度，想起他帮自己推眼镜的动作，轻轻叹了口气。他以为自己能一直藏住心事，却没料到，严浩翔的一个无意举动，就能让他溃不成军。

或许，这场始于协议的婚姻，早已在不知不觉中，偏离了原本的轨道。而他们之间那些被遗忘的过去，也终将在某个瞬间，重新回到彼此的生命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