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病房的阳光比ICU柔和许多，透过白色纱帘洒在床单上，映出细碎的光斑。魏冰婧刚给母亲擦完手，手机就传来消息提示音，是宋清禾发来的孕期注意事项清单，末尾还附了张顾衍舟在厨房笨拙切水果的照片。
“是清禾吧？昨天那姑娘看着就和善。”母亲靠在枕头上，声音比昨天清亮不少，眼神里带着笑意，“还有陪她来的小伙子，对你那朋友是真上心。”
魏冰婧笑着把手机递过去，指尖划过屏幕上的照片：“他们刚查出来怀孕，清禾现在可是重点保护对象。”正说着，病房门被轻轻推开，护工提着保温桶走进来，“魏小姐，这是沈先生让我送来的午餐，说是按清淡食谱做的。”
保温桶里装着小米山药粥和清炒时蔬，还有一份单独的鸡肉羹。魏冰婧愣了愣，昨天只跟沈霁川提过母亲术后需要清淡饮食，没想到他会记在心上。她拿出手机想道谢，却发现对话框停留在昨晚那句“明天不用早到公司”，指尖悬在屏幕上，最终只敲了句“谢谢沈先生，麻烦您了”。
回复来得很快：“护工下午会带医生过来复查，有问题直接找她。”
下午复查很顺利，医生说恢复情况比预期好。魏冰婧送医生出门时，刚好在走廊碰到沈霁川的助理。对方递来一个文件袋：“魏小姐，这是沈先生让我转交的，里面是您父亲之前那笔债务的结清证明，还有阿姨后续的康复方案。”
她打开文件袋，里面除了证明和方案，还夹着一张便签，字迹利落：“康复中心已联系好，下周可以安排评估。”魏冰婧捏着便签纸，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他总是这样，从不说多余的话，却把所有事都安排妥当。
傍晚时，宋清禾和顾衍舟又来看望。顾衍舟手里拎着一大袋婴儿用品，从小衣服到玩具堆了半张椅子，惹得母亲笑个不停：“你们这也太着急了，孩子还没成型呢。”
“提前准备总是好的。”顾衍舟坐在床边，兴致勃勃地讲着育儿经，宋清禾则拉着魏冰婧到走廊，小声说：“我昨天跟衍舟说，让他多帮衬你点，你别不好意思。对了，沈霁川最近对你好像不一样了，上次在医院他看你的眼神，明显比以前柔和。”
魏冰婧脸颊微热，连忙转移话题：“你别乱说，他只是体恤下属。”话虽这么说，脑海里却不由自主浮现出昨天他站在走廊里的模样，晨光落在他身上，眼神里的柔和像是藏不住的星光。
送走两人后，魏冰婧回到病房，母亲正拿着那张康复方案看，忽然说：“那个沈先生，对你好像不只是下属那么简单。你要是对他有意思，别错过了。”
“妈！”魏冰婧脸颊发烫，连忙帮母亲掖好被角，“您别瞎想，我们就是上司和下属的关系。”
母亲笑着摇了摇头，没再说话。夜色渐深，魏冰婧坐在床边看文件，手机忽然亮起，是沈霁川的消息：“明天公司有个临时会议，需要你出席，十点到就行。”
她看着屏幕，指尖轻轻敲下：“好的，谢谢沈先生。”这次，对话框里多了个简单的句号，像是在回应她的客气，又像是藏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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