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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同行

狐妖:莲起缘生

叶黎带来的真相让花无忧僵立在原地,血液似乎都已凝固,唯有心脏在胸腔里沉重而缓慢地搏动,每一次跳动都牵扯着撕裂般的痛楚,提醒她仍在承受这焚心蚀骨的绝望。

王权山庄之下,竟是族人的埋骨地宫。家族鼎盛辉煌的背后,是金莲一族尸山血海堆砌的基石,哥哥自爆妖丹,族人在烈火中哀嚎湮灭的绝望……

一幅幅血腥而残酷的画面不受控制地在脑中疯狂翻腾,几乎要碾碎她的神魂。

血脉深处,那沉寂了片刻的千年怨念如同挣脱牢笼的凶兽,再次咆哮沸腾,尖啸着,哭嚎着,疯狂地催促着她去复仇,去毁灭,去让王权家也尝尽这刻骨铭心的痛楚,用他们的血来祭奠亡魂。

冰冷的杀意如剧毒的藤蔓般疯狂滋生,缠绕收紧,几乎要扼断她的呼吸与理智。

复仇……这是唯一的路吗?

可另一个声音,来自那玄之又玄的预言、来自母亲消散前最后的嘱托“活下去……无忧”、甚至来自她心底那簇微弱却不甘熄灭的火苗,又在轻声却执着地质问:若就此沉溺于仇恨,与当年那些背信弃义、屠戮守护者的刽子手,又有何区别?

哥哥付出生命的代价,母亲逆天改命送走她,难道是为了让她最终也变成一个只知杀戮、被仇恨吞噬的复仇之器吗?

还有……王权无暮。

那个剑心澄澈如琉璃、笑容能驱散阴霾、会因她一句点拨而眼眸发亮、会执着地踏遍千山万水寻找她的少年。他可知晓自家光辉万丈的府邸之下,埋葬着怎样骇人听闻的血色黑暗?他手中那柄象征着人间正道与守护的王权剑,是否也曾在无意间,沾染了她族人的血泪与哀嚎?

救他?预言为何要指引她去救他?她该如何去救?又凭什么去救?!

巨大的矛盾与撕扯如同狂暴的漩涡,几乎要将她残存的理智彻底搅碎。一阵剧烈的眩晕袭来,她身形微晃,脸色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仿佛下一刻就要碎裂开来。

“少主!”叶黎惊呼上前,想要搀扶。

花无忧抬手止住他的动作,借力死死按住桌面边缘,指甲几乎要嵌进木头里。她闭眼,深吸了几口冰冷的空气,强行将那几乎要破体而出的怨愤与杀意一点点、艰难地压回心底最深处。

再睁眼时,眸中虽仍残留着惊涛骇浪后的惊痛与混乱,却勉强维持住了一丝摇摇欲坠的清明。

“此事……我已知晓。”她的声音沙哑得如同被砂石磨过,“此事,绝不可再对第四人提起。记住,我们三人,是金莲一族最后的血脉。此事,关乎存亡。”

叶黎重重点头,眼中满是痛楚与忠诚:“属下明白!誓死守护少主!”

叶馨也早已收敛了所有跳脱,小脸上是从未有过的凝重与决绝,用力点头。

“你们下去吧,我需要……独自待一会儿。”花无忧挥了挥手,无尽的疲惫如同冰冷的海水灭顶而来,几乎要将她淹没。

叶黎担忧地深深看她一眼,终究不敢违逆,拉着一步三回头的叶馨无声退下,轻轻带上了房门。

房间再次陷入死寂,唯有窗外风声呜咽。花无忧走到窗边,猛地推开窗户,任由带着西西域特有沙尘气息的干冷的风狠狠吹拂在脸上,试图冷却那几乎要沸腾炸裂的思绪与翻涌的血气。

仇恨的炽热火焰与理智的冰冷寒水在她体内疯狂交战,让她痛不欲生。

她究竟该怎么办?前方的路仿佛被浓稠的血雾笼罩,每一条都通向绝望的深渊。

就在她心乱如麻、几乎要被这沉重的命运压垮之际,楼下院落里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骚动,夹杂着杜嫦拔高了音调的、带着刻意娇嗔与不易察觉紧张的阻拦声。

“……哎哎,这儿可是姐姐我的私宅重地,藏着好些宝贝呢,不对外开放的哟~”杜嫦的声音甜得发腻,手臂却张得开开的,试图拦住来人的去路,“就算咱们交情好,您也不能硬闯呀?规矩不能坏不是?您找哪位?我帮您通传一声……”

一个清朗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意味的年轻男声响起,穿透力极强,清晰地凿入花无忧耳中,让她心脏猛地一缩!

“杜老板,不必麻烦通传。我找,花无忧。”

这个声音……!

花无忧下意识地探身向下望去——

只见院门处,杜嫦正努力摆出风情万种的姿态,实则严严实实地挡在一个意欲闯入的锦衣青年身前。那青年身姿挺拔如松,穿着一身利落的黄白劲装,袖口与衣领袖着简约却不失尊贵的暗金云纹。

他面容俊朗,眉眼间自带一股洒脱不羁的飞扬气韵,嘴角似乎习惯性地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浅淡笑意,然而此刻,那笑意并未真正抵达眼底,反而透着一股淡淡的、难以掩饰的疲惫与一种不容置喙的坚定。

周身隐隐散发出的法力波动精纯而磅礴,带着锐利的剑意,远比半年前更加强大内敛,显然修为大有精进。

而这张脸……正是那张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却比记忆中风霜了些、棱角也更分明了几分的面容。

王权无暮?!

他怎么会找到这里?!还如此直接、近乎失礼地硬闯?

杜嫦显然还想打马虎眼,强笑着:“无忧姑娘?,无暮你可真是爱开玩笑,无忧姑娘那可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人物,早就离开西西域了,怎么会在我这小地方落脚呢……您是不是听错了……”

王权无暮却不再看她,目光倏然抬起,精准无比地投向二楼花无忧所在的窗口,仿佛早已穿透薄薄的窗纸,捕捉到了她的气息与注视。

他嘴角那抹浅笑加深了些许,却莫名带上了一丝锐利的锋芒,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小院:“是她自己下来见我,还是我上去‘请’她?”

语气依旧带着他特有的、仿佛万事不过心的慵懒调子,但其中蕴含的决心与压迫感,却让周遭空气都为之一凝。

花无忧站在窗前,与楼下那双深邃的、仿佛能洞悉人心的眸子遥遥对上。半年不见,他变了。

那份曾经如同旭日般的阳光洒脱依旧在骨子里,却似乎被蒙上了一层薄薄的、历经风霜的阴影,多了几分沉淀下来的锐利和……一丝难以言喻的、深藏的焦灼与疲惫。

是因为寻找她而奔波?还是因为家族那桩突如其来的婚事?或是……别的什么?

心口传来熟悉的、细密的刺痛,花无忧强行压下翻涌的情绪。她知道,躲不过了。他既已找到这里,并以这种姿态出现,避而不见只会让情况更糟。

她深吸一口气,转过身,对着门口方向,尽量让声音听起来平稳无波,甚至带着一丝疏离的冷淡:“杜嫦姐,无妨,让他上来吧。”

楼下的杜嫦听到花无忧的声音,身体几不可察地一僵,脸上闪过一抹无奈,最终还是侧身让开,挥着香帕嘀咕道:“得,正主发话了,姐姐我这护花的职责也算尽到了哦王大少爷?您请便,只是我这楼梯年久失修,您可悠着点~”

王权无暮对她随意地挥了下手,算是谢过,目光却自始至终未从二楼方向移开。他迈步而入,步伐不像是来兴师问罪,反而带着一种闲庭信步般的悠然,然而每一步都稳而坚定,踩在木质楼梯上发出清晰而富有节奏的“嗒、嗒”声,不疾不徐,却莫名地,一声声,重重敲在花无忧的心弦之上。

花无忧站在原地,能清晰地听到脚步声在门外停下,然后是短暂的、令人窒息的寂静。仿佛门内外的人,都在调整着呼吸,酝酿着即将到来的交锋。

“吱呀——”

房门被从外推开。

花无忧没有回头,依旧维持着望向窗外的姿势,只留给他一个清瘦而挺直的背影。

“半年不见,某人的架子可见长啊。”王权无暮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依旧是他特有的、带着几分懒洋洋调侃的语调,却比记忆中低沉沙哑了几分,像是许久未曾好好休息,“躲我躲得这么辛苦?费了我好大一番功夫才逮到。”

花无忧缓缓转过身,目光平静地迎上他。

当彼此的目光真正相接的那一刻,空气中似乎有无形的电光闪过,两人都有一瞬极短的怔忪和沉默。

他看到的她,似乎清减了许多,下颌尖了些,脸色是一种缺乏血色的苍白,眼下有着淡淡的青影,仿佛这半年历经了一番不小的折腾。

依旧是那副沉静如水的模样,墨发素衣,额间那点红莲印记依旧灼目。但周身的气息……却微弱得近乎虚无,再也感知不到往日那清冷而强大的灵力波动,就像一个……彻底失去了力量的普通人。

唯有那双眼睛,依旧清澈乌黑,却像深潭般藏了太多沉重的心事,深不见底,让他看不真切,心头莫名地被揪紧,泛起一丝尖锐的疼惜和……更深的不安。

她看到的他,身形似乎更高了些,肩背更加宽阔挺拔,彻底褪去了最后一丝少年的单薄,显露出青年人的英挺轮廓。

面容俊朗依旧,甚至因经历风霜而更添了几分棱角分明的锐气。那份仿佛与生俱来的洒脱不羁的气质仍在,但眉宇间却凝着一股化不开的沉郁与倦色,嘴角惯有的笑意也显得有些勉强,仿佛只是习惯性的面具。

“王权少爷说笑了。”花无忧率先开口,声音平淡得没有一丝波澜,刻意拉远了距离,“不知少爷大费周章找来,所为何事?”她刻意忽略了他话中那丝不易察觉的委屈和探寻。

王权无暮往前走了一步,目光在她脸上细细扫过,似乎想找出些什么破绽,语气依旧故作轻松:“虽说上次在你那位‘未婚夫’家闹得不太愉快,话也说得绝情。但我们……终究是朋友一场吧?不至于就生分到要称一声‘王权少爷’?”

“何必呢?”花无忧垂下眼睫,避开他过于直接的目光,声音依旧淡淡,“你来这里找我,究竟想做什么?”她不愿与他绕圈子,只想尽快打发他离开。

王权无暮笑了笑,那笑意却未达眼底,反而显得有些涩然。他环顾了一下这间简朴的屋子,语气随意得像是在聊家常:“没什么特别的事。外出历练,刚好途径西西域,想起你似乎在此地有些故旧,就顺道过来看看你。看你……”他顿了顿,目光再次落在她苍白的脸上,“……是否安好。”

花无忧抬起眼,静静地看着他,没有说话。那眼神平静无波,却带着一种无声的压力,显然根本不信他这番说辞,连一丝敷衍的意味都懒得给他。

王权无暮在她的注视下,脸上的笑容渐渐有些维持不住。他摸了摸鼻子,像是有些无奈,又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终于换上了一副稍显正经些的语气:“好吧,确实有事。我接下来要去南国一趟。”

他看向花无忧,留意着她的反应:“听闻西西域这边,最近出了一位医术极其高超神秘的‘莲医’,解毒疗伤的本事堪称一绝。就想着过来碰碰运气,问问这位神医,手中是否有能应对南国万毒的特效解毒丹?毕竟那边毒瘴弥漫,奇毒无数,普通的解毒丹恐怕难以应对。”

南国?花无忧的心弦几不可察地绷紧了一瞬。他去那里做什么?那里毒物横行,危机四伏,即便以他的修为,也绝非坦途。

“你去南国做什么?”她几乎是下意识地追问,语气里带上了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急促。

王权无暮眼底极快地掠过一丝什么,像是意外,又像是某种得逞的微光,但他很快掩饰过去,嘴角重新勾起那抹慵懒的、带着点疏离的弧度,轻飘飘地道:“这是我的事情。”

花无忧心里猛地一噎,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这话何其耳熟!曾几何时,她也用同样的话语将他推开。如今被他原样奉还,带着一种淡淡的、却足以划清界限的冷漠。

她看着他脸上那副“与你无关”的疏淡表情,心底莫名涌起一股涩意与无力感。终究,是她先推开了他,又怎能怪他现在筑起心防。

她先败下阵来,移开视线,声音恢复了一贯的冷静,仿佛刚才那一瞬间的失态从未发生:“南国毒物千奇百怪,毒瘴性质各异,并无一种解毒丹可解万毒。需得对症下药,提前预备的丹药,效果终究有限。”

“哦?连‘莲医’都这么说?”王权无暮挑眉,似乎有些失望,又似乎在意料之中。他向前又迈了一步,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目光灼灼地看着她,忽然道,“既然如此……那可否请‘莲医’你,亲自陪我走一趟南国?酬劳方面,不必担心,王权家还付得起。”

他的语气半是玩笑半是认真,眼神却紧紧锁住她,不容她回避。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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