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悄然流转，节气已至冬天。
天空像是被一块巨大的灰色幕布遮住，乌蒙蒙的一片。
寒风如同锋利的刀子，划过脸庞时生疼。
一阵阵风吹过，卷起地上的落叶，在空中打着旋儿，在预示着即将到来的第二场飞雪。
寒风裹挟着梧桐叶撞进教室，林晚歌缩在羽绒服里打了个喷嚏。
许唯兮的零食袋换了季节限定包装。
"这个鬼天气哦，这么冷，晚晚，快尝尝这个姜糖，驱驱寒。"她把糖罐递过去。
“好啊。”林晚歌接过。
"59分！"黎行转身，“小晚，你看这道立体几何，我明明画了辅助线..."他一脸懊恼，指着卷子上的错题。
林晚歌用铅笔轻点他凌乱的草稿："坐标系建错了，地球自转轴都没你歪得厉害。"
“原来是这样啊！我还说怎么解不出来，还得是我们大学霸。”
窗外的风掠过少年泛红的耳尖，卷着许唯兮忍笑的轻咳飘向操场。
"最新情报！"黎行沉哀了一会儿，突然倒骑着椅子靠过来，"老吴要把月考前十名照片贴荣誉墙！"他压低声音凑近。
“哦！”林晚歌淡淡说，对于这种事，她包是能上的，毕竟常年拿年级第一。
“哎不是你们怎么不激动啊，换我得高兴飞了。”黎行自讨没趣有转身回去了。
"这道完形填空的陷阱在时态转化。"许唯兮用铅笔圈住试卷，"就像你上次说的，过去完成时是穿越时空的告密者。"
林晚歌咬着姜糖点头，真好，和学霸讨论问题。
窗外飘起今冬第二场雪。
"其实朱邵杰找过我。"许唯兮放下试卷开口。
林晚歌抬头询问：“找你干嘛？要致力学习英语了？”
许唯兮到了了一杯，然后姜糖茶推到她面前，"他问我要不要加入英语突击小组。说...想给某人看看体育生不是废物。"
“某人？谁？”林晚歌皱眉。
“那就不知道咯~”许唯兮一脸内涵的看着她。
林晚歌装没看到。
晚饭后，天空飘起了小雪。
那雪花像是从天空中洒下的盐粒，稀稀拉拉的。在晕黄的路灯下，雪花闪烁着微弱的光，甚是漂亮。
路灯将雪花雕琢成悬浮的金箔，林晚歌呼出的白雾在玻璃橱窗上晕开涟漪。
超市暖光里，她正踮脚去够货架顶层的海苔脆片，羽绒服下摆扫落几粒陈年积灰。
“哎呀，怎么这么高。”她小声嘟囔着。
货架另一侧传来收银到账的声音。
深蓝工装的老板娘在给烤肠翻面，油脂滴落电热板的滋响混着《铃儿响叮当》的旋律，在暖气过足的室内织成一张很有食欲的网。
推开门刹那，雪片像撕碎的考卷扑面而来。
林晚歌把购物袋抱在胸前，看自己呼出的白气在路灯下幻化成《逍遥游》里的鹏鸟。
巷口的流浪猫蹲在废弃冰柜上舔爪，黄眼睛倒映着便利店霓虹招牌，恍如《聊斋》里守候书生的精怪。
"喵——"
黑猫突然炸毛跃起，撞翻了冰柜顶的积雪。
林晚歌望着黑猫，也不知道这天寒地冻的来年春还能不能见到这只猫。
雪越下越大，林晚歌加快脚步，小皮鞋在薄雪上踩出急促的脚印。
拐进银杏巷的陡坡时，路开始难走，她暗叹“这雪下得真不是时候”，
她小心避着松动的地砖小心落脚，还是被冰面晃得重心不稳。
购物袋飞出去的瞬间，紫甘蓝撞开塑料袋，顺着坡度滚向阴影里。
“艹，劳资的菜！”她爆粗口，摸出手机照明。
"同学，你没事吧？"
“妈呀，有鬼啊！”说着林晚歌朝着阴影里打了一拳。
“woc，我是人，别动手啊！”许言乐的声音带着鼻腔共鸣的嗡响，暗叹，这女子真是暴脾气。
“啊？”林晚歌愣了下，反应过来讪讪道：“不好意思啊同学，我不知道啊，无心之举哈哈无心的。”
谁家好人站在阴影里问别人没事吧，真吓人。
“没事，能理解。”许言乐道。
林晚歌见他黑色风衣下露出半截黑色红条纹校裤，确认了确实是本校学生，才彻底放下心来。
随即许言乐弯腰拾起滚到脚边的柠檬，表皮被白雪沾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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