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罗的语气满是急切,眼神里藏不住的期盼:“托雷,你什么时候带着洛斯回来?我真的很担心你。要是……要是你不想回光之国也没关系,我可以去找你,我想陪着你。”
“NO.6,你是不是忘了?”托雷基亚挑了挑眉,语气带着点调侃,“你可是光之国的总教官,你的那些学生不管了?光之国的事也不管了?”
“这些都没关系!”泰罗急忙摆手,语气坚定,“光之国又不止我一个教官,我之前攒了好多假期,正好都用上。再说了,陪你才是最重要的!光之国还有哥哥们和父亲看着,出不了事,大不了真有事我再回去。所以托雷……你能把坐标告诉我吗?”
托雷基亚听着这话,心里像被温水浸过,又甜又软,嘴角抑制不住地向上弯起,露出一个浅浅的笑。
本就貌美的脸庞染上笑意,瞬间晃得泰罗眼都直了,连呼吸都慢了半拍。
可就在泰罗以为他会点头同意时,托雷基亚却用温柔得能滴出水的声音,吐出一句冰冷的话:“不要呢,NO.6。”
泰罗当场就懵了,眼里的光瞬间暗了下去,像只被遗弃的大狗狗,眼眶微微泛红,满脸的不知所措,委屈巴巴地看着屏幕里的人。
托雷基亚见他这副模样,心一下子就软了,面色柔和下来,无奈地叹道:“笨蛋,你难道忘了你还有个儿子泰迦吗?你要是来了,谁照顾他?”
他顿了顿,语气放缓,“就算你真的要来,也得把光之国的事安排妥当啊,哪能说走就走。”
“好了,坐标我是不会告诉你的。”托雷基亚别过脸,语气故意装得强硬,“想知道?自己查。查到了,我就不拦着你来找我。”
话音刚落,不等泰罗再说什么,他就干脆利落地切断了通讯——再聊下去,他怕自己真的会忍不住,把坐标和盘托出。
托雷基亚握着冰冷的光屏,指尖微微发颤,眼神渐渐放空。他清楚,说要照顾泰迦、让泰罗安排光之国的事,不过是借口。他不是不想见泰罗,而是不敢见。
明明已经听到了那句“我爱你”,知道了自己在泰罗心里的分量,可他还是迈不开那一步。
他还没找到属于自己的答案,还没活成“配得上”太阳的模样,甚至还触碰了黑暗……这样满身阴霾的自己,怎么敢站在耀眼的泰罗面前?
“再等等吧……”他轻声呢喃,“等我想明白,等我能坦然面对光明与黑暗,再去找你。”
一旁的雾笙看着爸爸出神的侧脸,小眉头悄悄皱了起来。那股熟悉的、混杂着委屈与不安的情绪,正从爸爸身上慢慢散开——爸爸,又陷入迷茫了啊。
他悄悄走过去,轻轻拉了拉托雷基亚的衣角,小声说:“爸爸,没关系的,我们慢慢找答案就好。我会一直陪着爸爸的。”
光之国的客厅里,光屏突然暗下去的瞬间,泰罗和小泰迦都愣住了,父子俩你看我、我看你,空气里满是尴尬的安静。
“父亲,洛斯他……挂了。”小泰迦率先反应过来,戳了戳黑掉的光屏,语气里还带着点没聊够的遗憾。
泰罗猛地回神,心里的急切一下子涌了上来,哪还顾得上别的,抓起小泰迦的光屏就往门外冲:“不行!我得去找希卡利!他肯定有办法查到托雷的坐标!”
“哎——父亲!那是我的光屏啊!”小泰迦急得在后面追,小短腿倒腾得飞快,“你拿我的光屏去干嘛!快还给我啊~”
泰罗却头也不回,脚步都没停:“先借爸爸用用!等找到托雷,我给你买十串地球糖葫芦!”
“真的?那……那你记得早点还我!”小泰迦一听糖葫芦,脚步顿了顿,又赶紧追上。
泰罗抱着光屏,风风火火冲进科技局,一眼就瞅见了在控制台前忙碌的希卡利,三步并作两步冲过去,一把抓住他的肩膀就疯狂摇晃:“希卡利!你快帮我查查!托雷基亚和洛斯在哪个宇宙?坐标是什么?托雷他现在需要我!”
“我刚刚和他们通讯完。”
希卡利被晃得眼前发黑,仪表盘上的数据流都跟着模糊起来,他艰难地扒住泰罗的手腕,声音发颤:“别晃了!再晃我就要把数据输错了!你先松开,我才能查啊!”
就在希卡利快要“散架”的时候,佐菲快步走了过来,抬手就给了泰罗后背一巴掌。
这一下力道不轻,直接把激动得失去理智的泰罗拉开,顺势将被晃得晕头转向的希卡利从“魔爪”里解救出来,无奈道:“泰罗,冷静点!你这样不仅查不到坐标,还要把希卡利晃出问题来。”
希卡利坐回控制台前,指尖在光屏上飞快滑动,眉头微蹙:“我刚才查了半天,都没找到信号源头,那通讯就像凭空出现的一样,一点痕迹都没留下。”
泰罗一听,耳朵瞬间耷拉下来,整个人都蔫了,垂着头站在旁边,活像只被雨淋了的大狗狗。
希卡利瞥了他一眼,突然觉得刚才被晃的眩晕感都淡了些,话锋一转:“不过,托雷基亚切断联系的瞬间,我的设备捕捉到了一丝微弱的时空波动。只要解析出波动的频率,说不定能定位到他所在的宇宙。不过嘛……”
“不过什么?”泰罗猛地抬头,眼灯亮得惊人,急切地抓住希卡利的胳膊——这次倒没晃,只是抓得紧。
希卡利状似苦恼地叹了口气,摊了摊手:“唉,你也知道,科技局最近经费紧张,解析时空波动需要调动大量仪器,这研究……怕是做不下去啊。”
泰罗立刻转身,几步冲到佐菲身边,眼睛亮晶晶的,尾巴都快摇起来了,拖着长音撒娇:“尼桑~”
佐菲被这声“尼桑”吓得浑身一哆嗦,下意识摸了摸手臂,一巴掌拍开凑过来的泰罗,没好气道:“多大的奥了还撒娇?不嫌丢人啊!”
他转头看向不远处笑得像只狐狸的希卡利,心里暗暗叹气——果然是这个“蓝皮恶魔”!自己给的经费还不够多?早就猜到他会来这一套!要不是知道不答应,自家傻弟弟能缠到他天荒地老,佐菲真想扭头就走。
最终,他还是无奈地扶了扶额:“行了行了,我知道了,等下就让人给科技局拨经费。”
希卡利满意地点点头,继续调试设备。而泰罗则在一旁傻呵呵地笑着,眼灯里满是憧憬,脑子里已经开始幻想见到托雷基亚时的场景——他要第一时间冲过去,把憋了这么多年的话全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