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的风带着热气吹进练习室时，陈毅恒正在对着镜子调整舞蹈动作。镜子里的少年身形比半年前挺拔了许多，肩线渐渐有了清晰的轮廓，原本略显圆润的脸颊褪去了婴儿肥，下颌线变得柔和又分明，唯独一双眼睛还像以前那样，笑起来时会弯成月牙，眼尾缀着一点不易察觉的弧度，透着股干净又鲜活的可爱。
“恒哥，你看这个！”练习生小周拿着手机跑过来，屏幕上是公司新发布的练习生日常短视频，镜头里的陈毅恒正在帮队友整理衣领，阳光从窗户斜切进来，落在他发梢，连细小的绒毛都看得一清二楚。视频下面的评论已经刷了几千条，热评第一条写着：“天呐！陈毅恒怎么越长越乖了？以前觉得他脸圆圆的很软，现在下颌线出来了，居然更可爱了！”
陈毅恒凑过去看，手指无意识地划过屏幕上的评论。这半年来，类似的声音越来越多。自从上次被张姐骂过之后，他不仅没放松训练，反而更加注重细节——每天除了常规训练，还会抽时间做拉伸塑形，饮食上也尽量避开高盐高糖的食物，连以前最爱的奶茶都换成了无糖豆浆。不知不觉间，身体的变化悄然发生，而最先发现的，是一直关注他的粉丝。
最开始只是零星的留言：“今天直播里恒恒的侧脸好好看！”“感觉小恒最近长开了，越来越清爽了～”直到上个月公司安排了一场户外公益活动，陈毅恒穿着简单的白色T恤，蹲在地上帮小朋友系鞋带时，被路人拍下照片发到了网上。照片里的他眉眼弯弯，嘴角带着温柔的笑意，阳光落在他身上，像镀了一层柔光。这张照片一夜之间被转发了上万次，#陈毅恒可爱暴击#的话题也悄悄爬上了热搜尾巴。
“你现在粉丝涨得好快啊！”小周点开粉丝数统计页面，语气里满是羡慕，“我刚看了一眼，你微博粉丝都快破百万了，比咱们公司几个出道组的艺人还多！”
陈毅恒愣了一下，接过手机点开自己的微博主页。粉丝数显示98.7万，最新一条动态是昨天发的练歌片段，评论有三万多条，点赞超过十万。他翻了翻评论区，大多是粉丝的鼓励和表白：“恒恒的嗓音越来越稳了！”“今天也是为可爱小恒心动的一天！”“宝贝好好休息，别太累啦～”
这些温暖的话语像小太阳一样，驱散了他心里积压的疲惫。他想起半年前被骂“馒头成精”时的委屈，想起被张姐当众嘲讽时的窘迫，再看看现在屏幕上满屏的爱意，突然觉得那些难熬的日子都有了意义。
但这份喜悦没持续多久，就被李哥的一个电话打断了。
“陈毅恒，马上来我办公室一趟。”李哥的声音透过电话传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
陈毅恒心里咯噔一下，连忙收拾好东西往办公楼跑。他以为是公司又要安排新的CP活动，毕竟之前因为CP炒作引发的争议还没完全平息，他已经不止一次跟李哥提过想专注于作品，可每次都被以“人气需要维持”为由驳回。
推开门时，却看到李哥脸上带着少见的笑容，办公桌上还放着一份文件。“小恒，你来了？快坐。”李哥指了指对面的椅子，把文件推到他面前，“看看这个，是最近的粉丝数据报告。”
陈毅恒拿起文件，目光快速扫过上面的内容——粉丝活跃度第一、路人好感度第一、商业合作意向数第一……一连串的“第一”让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最下面还有一行标注：根据内部数据统计，陈毅恒个人粉丝数及影响力已跃居公司所有练习生及未出道艺人首位。
“这……”陈毅恒抬头看向李哥，眼神里满是疑惑。
“没想到吧？”李哥靠在椅背上，语气里带着几分得意，“当初公司给你炒CP，就是为了让你快速积累人气，现在看来，效果比预期的还好。你现在的粉丝量，已经有资格争取下半年的出道名额了。”
陈毅恒攥紧了手里的文件，指尖微微泛白。他知道李哥把这一切都归功于CP炒作，可只有他自己清楚，这半年来他付出了多少努力——为了唱好一句歌词，反复练习到嗓子沙哑；为了跳好一个动作，对着镜子抠细节到深夜；为了给粉丝呈现更好的状态，严格控制饮食和作息……这些努力，从来都不是靠炒作就能换来的。
“李哥，”陈毅恒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说道，“我想暂停CP相关的活动。现在我的粉丝大多是因为我的作品和个人状态关注我，我不想再靠虚假的人设维持人气。”
李哥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语气也冷了下来：“你说什么？暂停CP活动？你以为你现在的人气是怎么来的？没有当初的CP炒作，谁会注意到你？”
“我承认最开始CP确实给我带来了一些关注，但现在我的粉丝更多是因为我的表演和努力留下的。”陈毅恒抬起头，眼神坚定地看着李哥，“我不想再欺骗粉丝，也不想再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如果公司觉得我这样不符合要求，那出道名额我可以再等，但我不会再配合CP炒作。”
这是他第一次当着李哥的面如此直接地拒绝。说完这些话时，他的手心全是汗，却觉得心里轻松了不少。他知道这个决定可能会让公司不满，甚至可能失去出道的机会，但他不想再像以前那样，做一个被公司操控的木偶。
李哥盯着他看了很久，办公室里的气氛紧张得让人喘不过气。就在陈毅恒以为李哥会发火时，李哥却突然叹了口气：“罢了，现在你粉丝量第一，公司也不能完全不顾及你的想法。CP活动可以暂停，但你必须保证接下来的表现不能掉链子。下个月有个音乐选秀综艺的试镜机会，公司决定给你，你要是能拿到名额，出道的事情就好办多了。”
陈毅恒愣住了，他没想到李哥会这么轻易地同意。他反应过来后，连忙点头：“谢谢李哥！我一定会好好准备，不会让公司失望的！”
“别高兴得太早。”李哥摆摆手，语气又恢复了平时的严肃，“这个试镜竞争很激烈，全国有几百个练习生报名，你要是没选上，之前的所有努力都可能白费。”
“我知道。”陈毅恒握紧了拳头，眼神里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我会拼尽全力的。”
从办公室出来时，阳光正好。陈毅恒抬头看向天空，湛蓝的天空中飘着几朵白云，像棉花糖一样柔软。他拿出手机，点开微博，发了一条新动态：“谢谢大家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用更好的作品回报大家。”
没过多久，评论区就热闹了起来。
“啊啊啊宝贝终于更新了！”
“期待小恒的新作品！不管你做什么，我们都会支持你！”
“加油！我们相信你一定可以的！”
看着这些温暖的留言，陈毅恒的嘴角忍不住上扬。他知道，接下来的路还会有很多挑战，试镜的竞争、公司的压力、未知的风险……但他不再像以前那样害怕了。因为他知道，他不再是一个人在战斗，有那么多粉丝在背后支持他，有他自己日复一日的努力在支撑他。
回到练习室时，林宇正在帮小周调整舞蹈动作。看到陈毅恒回来，林宇笑着走过来：“怎么样？李哥找你有事吗？”
“嗯，公司给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