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输得这么彻底啊？”季云蔚托着下巴，饶有兴致地听何秋果讲她最后和黄德忠对峙的场景。
“这还是我们听了你的注意事项后调整过的行动，”何秋果轻叹口气，“结果他连幕后的人是你都推出来了。”
季云蔚不甚在意地耸耸肩。
“这才正常啊，不然Madam王也不至于一下就想到他。欸对了——”
她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座椅猝不及防被人一撞，腰腹因此狠狠撞上了桌边的棱角。这让她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凉气。
何秋果立刻抬腕握住她的手，皱着眉朝她身后经过的人看了过去：“你好，请问走路的时候可以稍微小心点吗？”季云蔚轻轻捏了捏她的手掌，也跟随着她的视线回过头。
刚才撞到季云蔚的是个很少年气的年轻帅哥。听到她的抽气声后他就立刻停下了脚步，眼睛微微睁大，看起来满脸歉意。面对她和何秋果的目光，整个人都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实在抱歉……”
“没事的。”季云蔚弯起笑眼摇摇头。
目光在她身上从头到脚逡巡了一圈，见似乎确实没什么大碍，他才不太好意思地抿唇点点头，终于转身离开。亮晶晶的耳环随着他的动作从微卷的发丝间晃出来，反射着餐厅里的灯光，闪得季云蔚忍不住眯了眯眼。
……
见面来不及叙旧，黄德忠立刻在安排下开始观察永利澳门监控被掐断前的影像。
“阿蔚，就放最后十五秒。”
季云蔚点点头，低下头开始敲键盘。
“再来一遍。”
“再来一遍。”……
随着黄德忠不断重复“再放一遍”的要求，围拢过来的人越来越多。直到最后，警局里目前手上没活的人全都默默围了过来，。
季云蔚屏息敛声，大气都不敢出一个，生怕对黄德忠造成什么干扰；眼睛却也跟着他的视线一瞬不瞬地盯着屏幕。
“停。”
黄德忠这次指令之后停顿的时间比前几次都要长些。接着，在所有人紧张的注视下，他终于大步上前，在屏幕上迅速圈出了几个画面。
伍耀磊神色复杂地回头瞥了眼王雪梅，接着第一个开口问出了在场众人都很好奇的问题。
“你怎么发现的？”
黄德忠态度很平常：“就他们几个人，一出现先找监控。应该提前踩过点，知道监控在哪。”
王雪梅点了点头：“那为什么还要找？”
“确认监控是否还开着。”“确认监控开关状态。”
何秋果和季云蔚几乎同时开口，闻言彼此都是一愣。黄德忠脸上倒是因此闪过一丝几不可察的赞赏表情。
“监控一断，应该改造型了吧？”黄德忠满意地看到伍耀磊紧绷着的表情因为自己的话开始松动，一边说一边随手将触屏笔丢了回去，“是改了吧？”
……
有了黄德忠的参与，大家回看记录仪影像时终于不再像无头的苍蝇。
“那个高个儿的，行走的避雷针，变模样了。”
“咬着后槽牙的那个，二号二号。”……
“发现戴耳环那个！”
听到对面同事举手汇报的声音，季云蔚拖动进度条的动作突然莫名地一顿。
“没错，就是他，”黄德忠很快凑过去确认了身份，“发荧幕上，小奶狗二号。”
季云蔚飞速瞥了眼一旁汇总的画面，心里的疑虑也随之越来越深。她强迫自己将注意力重新放回面前的视频上，开始继续寻找线索。
“对了阿蔚，这个，”黄德忠这时正好经过她身后，看见电脑屏幕上的画面后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大漂亮一号。拍的还挺清楚。”
……
集体工作的进度很快。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先前出现在监控中的几个嫌疑人都至少被发现了四到五个新造型的踪迹。
“Sir，这个应该是……大漂亮四号？”
黄德忠紧紧盯着何秋果找出的线索，突然皱起了眉：“这件外套我好像在哪里看到过……”
“有人把外套给他了。”他面色一凝，立刻抬手指向一旁的大屏幕，“大家听好了，还有一个人。把刚刚的发现发到那个荧幕上！”
“Yes,sir.”
分析很快有了结果，一张照片被最终筛选出来，放大在屏幕正中间。
……
“澳兴大厦大堂吧服务员孙某，于案发当日拍下了这张照片，”伍耀磊回头向自己身后的大荧幕示意，“这极有可能就是出现在永利的第五个人。”
“这个人的身份搞清楚没有？”
“Sorry，sir，暂时还没有。”
季云蔚在前一波筛选时就看出了黄德忠的表情有些异常。见此时有更清晰的照片出现，她立刻将视线转向了黄德忠，果然发现了他正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
“80年代末，有个外号叫影子的通缉犯，是外籍退伍的侦察兵。服役期间隶属特工部队最精锐的暗杀小组，曾经在战场上数次伪装渗透到敌方军政目标身边，全部都是用匕首近身刺杀，并成功逃脱。”他越说，脸色就越沉重，“后来为了谋取更大财富流窜到这边，策划过十几起银行抢劫，三次逃避过警方追捕，九九年就神秘消失了。”
“这家伙会不会是……”
“重出江湖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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