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张琬晴的降生,为这个家注入了最鲜活的生命力。小姑娘完美继承了母亲的美貌和父亲那股子不服输的倔劲儿,刚刚学会踉跄走路,就对世界充满了探索欲。
那是一个周末的午后,阳光透过纱帘,在深色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文嘉欣靠在书房沙发里回复工作邮件,张继科坐在地毯上,正耐心地陪女儿玩积木。两岁的琬晴,黑葡萄似的大眼睛滴溜溜一转,锁定了书架上那亮闪闪的物件——那枚被改造过、作为胸针别在一幅小型装饰画上的金牌。
她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踮起脚尖,胖乎乎的小手努力向上伸,想去够那诱人的金色。
电光火石之间——
张继科几乎是条件反射地侧身扑过去,用自己的手臂和胸膛在女儿和书架之间筑起一道缓冲。几乎是同一时刻,原本在沙发上打盹的他们家那只叫“元帅”的金毛犬,也敏捷地窜过来,毛茸茸的身体挡在了小主人前面。
“砰”的一声闷响,张继科的肘关节结结实实地撞在了坚硬的实木书架边上,瞬间红了一片。
“哎呀!”文嘉欣惊呼一声,扔下手机冲了过来。
小琬晴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吓了一跳,小嘴一瘪,眼看就要哭出来。
张继科却顾不上自己胳膊上的疼,一把将女儿捞进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背,声音是罕见的、带着点后怕的温柔:“琬琬不怕,爸爸在。” 他低头,用下巴蹭着女儿软软的头发,半是无奈半是宠溺地教育道:“别学你妈,这玩意儿当年挂在脖子上,差点砸坏她锁骨。”
这话带着只有他们两人才懂的亲昵调侃。文嘉欣刚检查完他撞红的手臂,闻言,又好气又好笑,伸手轻轻拧了一下他完好的那只胳膊的肌肉。
就在这时,她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响起了视频通话的提示音。屏幕亮起,来电显示是——沈聿明。
文嘉欣脸上的笑意微微一顿,下意识地看了张继科一眼。张继科也看到了那个名字,他搂着女儿的手臂没有松开,只是抬眼看向她,眼神平静,没有任何不悦或猜疑,只有全然的信任。
她深吸一口气,走过去,拿起手机,按下了接听键。
屏幕里,出现了沈聿明戴着墨镜的脸,背景是冰岛辽阔而苍茫的雪原,他手里还拿着钓竿,似乎刚结束一场垂钓。
“嘉欣,”他笑着打招呼,声音透过电波传来,带着一丝遥远的爽朗,“看看这儿的极光……”
他的话音未落,镜头不经意地扫过了文嘉欣这边。他看到了她身后,张继科正抱着女儿坐在地毯上,男人的手臂上有一块明显的红痕,旁边还趴着一只巨大的金毛犬。那画面,充斥着一种拥挤的、喧闹的、甚至有些狼狈的家庭生活气息。
沈聿明脸上的笑容几不可察地凝固了一瞬,随即又恢复自然,只是语气淡了些许:“……你们,正忙着?”
“嗯,”文嘉欣应了一声,目光扫过身后的丈夫和女儿,语气变得轻快而坦然,“有点小事。你玩得开心。”
没有多余的寒暄,她干脆利落地挂断了电话。
将手机随手丢回沙发,她转过身,看着地毯上那一大一小两个身影,还有那只忠心耿耿的狗。刚才视频电话带来的那一丝微妙的滞涩感,瞬间被眼前这幅景象冲散。
她走过去,没有先去看女儿,而是蹲下身,手指轻轻抚上张继科撞红的肘关节,柔声问:“疼不疼?”
张继科摇了摇头,将怀里的女儿往她那边送了送。文嘉欣顺势也坐了下来,将女儿接过来,放在两人中间。小琬晴看看爸爸,又看看妈妈,似乎察觉到气氛的缓和,破涕为笑,伸出小手一手抓一个。
一家三口,加上一只狗,就这样毫无形象地跌坐在书房温暖的地毯上,不知是谁先笑出了声,继而感染了所有人,笑声越来越大,驱散了刚才那点小小的惊险和插曲带来的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