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司警局后,你的生活是繁忙且满足的:每天从出租屋出发,乘3号巴士经友谊大桥到南湾,在步行至工作地点,路过新葡京时会买一份猪扒包当早餐。
如此三点一线,却伴着细碎的安稳。
早晨,司警局总部大楼的玻璃门在你面前滑开,前台阿姐操着一口地道的粤语:
“小瑨,早呵,今日档案库嘅空调又故障咗,你果份旧案卷或者等凉少少先处理会好啲。”
你朝着阿姐笑笑,点头回应到。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工牌上“行政技术助理员”的字样,没注意到走廊尽头,一脸心事的何秋果抱着一摞文件在发呆。你转过头才发现,本想着吓吓她,谁知一靠近对方就反应过来了。
“小瑨姐,你不是在休假吗?”何秋果愣了一下,把文件放进自己的背包里,凑过来好奇地问,“我还以为你今天要陪男朋友去黑沙海滩露营呢,之前你不是说他想带你去看日落嘛。”
你闻言笑了笑,把手中没吃完的猪扒包放回袋子里系好,示意何秋果边走边说:
“是打算去啊,可他忙着呢,露营就推迟了。反正休假在家也闲,不如回来赶紧翻译点文件,省得之后又要加班。”
“你们俩都挺忙的……”何秋果托着腮,想起之前听你说的,“怪不得之前局里聚餐你男朋友从来没来过,伍sir总说,是你为了赶走你的桃花,故意说你有男朋友。”
“伍sir总是这么一本正经的开玩笑,”你边整理桌面边说,眼底带着点温柔,“不过他确实是忙,昨晚他回来还跟我说,今晚有个大项目呢,估计得凌晨才回来了。”
正说着,走廊传来茶餐厅送外卖的铃铛声,“才吃完早饭呢,闻到香味又饿了,附近新开了家水蟹粥店,听说粥底熬得特别绵密,晚饭叫上锦肖一起去吃吗?”你在文件上利落地签上自己的名字。
“好啊,他肯定来的。”何秋果一边飞快地打字,一边点头:“我让他收工完立马离开工位,反正今天没什么活,差不多也该忙完了。”刚发完信息,手机就弹出了回复,她笑着晃了晃屏幕,“你看,说“收到”,顺便帮你们带杯冻柠茶’,他每次都这么贴心。”
你拿起水杯喝了口温水,嘴角弯了弯——这样的日常,没有惊心动魄的案件,只有同事间的细碎闲聊和男友时不时发来的报备短信,就像澳门午后的阳光,暖得让人安心。
傍晚。
你把最后一份核对好的葡文函件放进文件柜时,窗外的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路灯透过工位旁的百叶窗,在桌面投下暖黄的光斑。何秋果将外套披在身上,额头上薄汗层层,显然是刚从健身房中出来:“锦肖刚才发信息,说已经在楼下巴士站等了,正好一起去吃水蟹粥。”
“那刚好,我把工牌收一下就走。”你笑着拿起包,刚走到办公室门口,走廊里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几个穿刑警制服的同事拿着对讲机跑过,其中一个朝她们喊:“何秋果!赶紧归队!澳亚银行被抢了,伍sir他们已经在追缉了。”
何秋果闻言一愣,脸上的笑意瞬间没了:“抢银行?怎么这么突然……”她慌忙抓起椅背上的警服外套,手指都在抖,“小瑨姐,我先去集合,粥下次再约!”
你下意识拉住她,递过桌上的对讲机:“注意安全。”何秋果冲你点了点头,转身就往走廊尽头跑,警服的衣角扫过文件柜,带起一阵风。
你刚想给家里发个信息,手机突然弹出警局内部的紧急通知:“行政技术组即刻协助刑事厅,调取澳亚银行近1小时监控及客户信息,速到数据室集合。”
你抬头看向窗外,原本热闹的南湾街头,远处突然亮起一串警灯,红蓝交替的光映在玻璃上,气氛瞬间染得紧张起来。她重新戴上工牌,迅速赶往总监控室。
安稳的日常,在这一刻被骤然打破。
“Madam,S·P·A·I·S的权限已经调取过来了。”你比王雪梅后一步进入总监控室。
S·P·A·I·S是司警局的AI监踪系统,代号“辣妹”。
“杜平,启动S·P·A·I·S”
“AI监踪系统,启动。”
总监控室里所有人一脸凝重的看着监视屏上追缉队的动向。
“荔湾环岛南方向,这边路多,但是方向都是开往同一个地方的,包抄的话,他们肯定跑不了。”你站在一旁,拿着本子记录着劫匪的路线。
立交桥附近就是居民楼,这里的路错综复杂,一不小心就会进入死胡同。王雪梅和S·P·A·I·S在封锁路段和拦截方面产生了分歧,事态情急,王雪梅只好亲自上阵,关闭了追踪系统。
不出一会儿,追缉队便从四面八方集中到了一个转盘,劫匪的车辆被围得水泄不通,最后只好停在伍耀磊的车前。
你将笔在本子上重重的画了一个圈,和一旁的同事暗暗的击了一个掌。
只是指挥中心的Madan一次次的喊话重新吸引了她的注意力:“伍耀磊!抓人!听见了吗?”
“已到达镜湖路口,没看到嫌犯车辆。”对讲机的声音缓缓传来。这一番回话,让众人都摸不着头脑,你缓缓走上前,与显示屏中的伍耀磊步伐一致。
“不对,刚刚闪频的节奏不对……我们都被耍了,”你拿出笔再一次描绘劫匪的路线,“这个路口不对,是不通的,所以这上面的……是假的。”
众人闻言脸色沉重,看来这次面对的,不是普通的劫匪……
追缉队归队已是晚上的十点左右,监控室的白炽灯把每个人脸上的疲惫照得无所遁形。
伍耀磊扯开椅子坐在你身旁,司警局里冷气充足,可他额角的汗水还是涔涔冒出,他把对讲机重重拍在桌上,声音带着压抑的火气:“全程跟着GPS红点跑,最后到镜湖路口连个鬼影都没见着。”
你默默递出纸巾,本想安慰几句,却还是将目光转移到桌上画满红线的地图上,指尖反复摩挲着那个“假路口”的标记,突然抬头看向技术组:“查劫匪车辆的信号源,是不是被劫持了民用频段?还有,调取环岛南所有商铺的私人监控,车不可能凭空消失,他们肯定在某个岔路口换了车!”
王雪梅揉着发胀的太阳穴,语气里带着一丝丝无奈:“时候也不早了,今晚留两批值班人员,技术组按上月的顺序留下,其余人,可以回去休息了……”
她话音刚落,你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屏幕上跳出一条留言:“今晚很忙吗?我来接你下班,老地方见。”
“好!我马上来。”
澳门不愧是座浸在夜色里的繁华都市。街边霓虹早早织成一片流光,晚风裹着咸湿的海味漫过街巷,就连街角的24小时茶餐厅也透着烟火气,玻璃门内始终亮着暖光,
越走近轻轨站,一个熟悉的身影就越清晰。
熙旺穿了件黑色工装马甲,内搭了一件深灰色的衬衫,乌黑的中长发发尾还沾着点晚风带来的潮气。手里拎着四个一装的葡式蛋挞,正低头对着手机屏幕轻按,指尖时不时点着手机壳。
听见脚步声,他猛地抬头,眼里瞬间亮了亮,立刻把手机揣进马甲口袋,朝着你快步迎上来:“想着你今天应该会忙,累坏了吧”说着把纸袋递过去,“路过点心铺顺手买的,你上次说想吃的蛋挞,热乎的。”
你接过来,指尖触到纸袋的温度,还能闻到里头飘出的黄油香。你看着熙旺脸侧沾着的碎发,伸手帮他拨到耳后:“谢谢bb,好想你噢!我以为今天真的要凌晨才能见到你了。”
熙旺笑着揉了揉你的头发,指了指轻轨站旁的长椅:“今天工作很顺利,那边坐着吃吧,今晚的风还不算太冷。轻轨的返去都快,不如等你一齐。”他将马甲脱下,披在你的身上,从口袋里摸出瓶温着的姜茶,拧开瓶盖递过去,“喝点姜茶暖暖身子吧,工作辛苦了。我们等下一趟轻轨。”
你捧着姜茶喝了一口,暖意顺着喉咙滑下去,抬头时正撞见熙旺望着轻轨站出口的方向,路灯的光落在他侧脸,连睫毛的影子都透着温柔。远处轻轨缓缓驶来,带着轻微的嗡鸣,你忽然凑过去,轻轻碰了碰他的胳膊:“有你等我,比轻轨快好多哦。”
熙旺转过头,眼底盛着笑意,伸手牵住你的手:
“那我以后都等你。”
说着起身,拎起你的背包,牵着你的手往轻轨入口走,身影渐渐融进往来的人流里,只留下掌心相扣的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