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仰光篇

捕风追影:无尽时光

午夜已过,十二点的钟声仿佛被淹没在赌场永不停歇的喧嚣里。霓虹灯在玻璃幕墙上流淌,像熔化的彩虹,赌桌边的人越聚越多,筹码碰撞声、骰子滚动声、欢呼与叹息交织成一片沸腾的海洋。人潮如蚁,摩肩接踵,正是混乱与机会共生的时刻。

西西忽然起身,指尖轻敲吧台,对熙旺使了个眼色。她走向墙角的金属储存柜,输入密码,取出一个黑色战术背包。她动作利落,眼神清亮,没有半分醉意,仿佛刚才那个摇骰子的疯丫头只是幻觉。

“走。”她低语,声音轻得只有熙旺听得见。

两人趁着人群簇拥、荷官喊码的间隙,悄然溜进赌场深处的公共厕所。门一关,喧嚣被隔绝在外。西西抬起左手腕,那块表屏幕骤然亮起,幽蓝光芒映在她锐利的眼眸中。她缓缓转动身体,表盘上的扫描程序飞速运行——

“滴滴,检测到三个针孔摄像头:天花板通风口、镜框边缘、洗手台下方。”

她冷笑一声,指尖轻按表盘中央的红色按钮:“屏蔽启动。”

屏幕闪出“✅信号已阻断”,她这才彻底放松警惕,迅速拉开裙摆侧缝的暗扣,从大腿外侧解下一把银灰色的短管手枪,又抽出贴在小腿内侧的战术匕首,轻轻放在洗手台上。项链、耳环一一摘下,收入小袋。她打开背包,动作麻利地换装——黑色高腰长裤、贴身战术背心、深灰长袖作战衣,最后套上一件做旧的黑色皮衣,肩线硬朗,袖口收束,像为夜行而生的猎手。

熙旺静静看着她蜕变,从赌场玫瑰到暗夜幽灵,不过几分钟。他笑了笑,主动背上背包,拉好拉链。

西西从包里取出两个黑色防窥口罩,递给他一个,自己戴上,又从夹层取出一把小梳子,几下将长发高高束起,扎成利落的高马尾,发尾在空中一甩,像出鞘的刀。

她走到厕所那扇布满水渍的小窗户前,轻轻推开。夜风灌入,带着城市深处的凉意。她回眸,眼神灼灼,唇角微扬:“哥,跟紧我,我可是很快的。”

话音未落,她已翻身跃出,身影如燕,轻盈落在下方的排水管上,再一跃,稳稳落进阴影。

熙旺没有犹豫,紧随其后,落地时几乎无声。

两人在屋顶间穿梭,脚步轻捷,踩过铁皮棚、跃过天台矮墙,像两道融进夜色的影子。风在耳畔呼啸,城市的灯火在脚下延展,赌场的金碧辉煌渐渐被抛在身后,取而代之的是老城区错综复杂的小巷与低矮的屋檐。

终于,他们从一处废弃广告牌的支架滑下,落入一条狭窄的巷道。巷口挂着一盏昏黄的纸灯笼,写着一个模糊的“市”字。

黑市,到了。

这里没有霓虹,却有另一种光——地摊上手电筒的光、刀刃反射的冷光、交易时悄悄亮起的手机屏光。人群混杂,有穿长衫的本地人,有戴头巾的边境客,也有裹着风衣的外来者。空气里弥漫着烤肉、香料、机油和火药混合的气息。

西西拉了拉口罩,只露出一双眼睛,如鹰般扫视四周。熙旺紧随其后,手已悄然按在腰间。

夜色如墨,黑市的深处仿佛被城市遗忘的角落。起初人声鼎沸,灯火昏黄,可随着熙旺与西西越往里走,人群渐渐稀疏,空气也愈发凝重。两侧的摊位不再有烟火气,取而代之的是冷硬的金属光泽与沉默的守摊人——他们眼神如刀,面无表情,仿佛随时准备拔枪。

熙旺的手悄然伸过去,轻轻握住了西西的手。他的掌心微凉,却握得极紧,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他没说话,但那力度里藏着一种近乎执拗的害怕——怕她像夜风一样,一转身就消失在黑暗里,再寻不到踪迹。

她的手总是这么凉……可只要握着,熙旺就觉得她还在。这地方太黑了,黑得连声音都会被吞掉。熙旺怕一松手,她就融进这片暗里,像从前那样,再也没法找回来。我不敢想她不在的样子……所以,再紧一点,再紧一点也没关系。

西西察觉到了,却没有挣开,只是指尖轻轻回扣了一下,像在说:“别怕,我不会走。”

她目光如鹰,扫过一个个摊位:锈迹斑斑的枪管、缠着绷带的匕首、改装过的战术工具……直到一个角落,一道沙哑却热情的泰语突然响起:

“มาดูหน่อยไหม?มีทุกอย่างที่เธอต้องการ(来看看嘛?我这儿什么都有)。”

西西回头,嘴角微扬,拉着熙旺走了过去。

摊主是个身材矮壮的泰族男人,皮肤黝黑,左耳戴着一枚蛇形银饰,正蹲在油灯下擦拭一把弯刀。

西西轻笑。她俯身打量摊上陈列的刀具——长短不一,形态各异:有缅式曲刃,刀身如蛇脊;有泰北猎刀,刀柄缠着兽骨;还有几把是改装过的战术匕首,刃口磨得发蓝,像是饮过无数夜的血。

她随手抽出一把缅式虎牙刀,刀身微曲,刃口呈锯齿状,入手沉稳。她手腕一转,刀花翻飞,刀锋在空中划出几道银弧,快得几乎看不清影子。旋即,她反手一甩,刀柄朝上,稳稳插回刀鞘。

这把刀……重心偏前,适合割喉。锯齿边缘能撕裂动脉,收刀时的回弹刚好抵消惯性。好刀。不是装饰品,是杀人的工具。就像西西一样——漂亮,但致命。

熙旺也选了一把对称双刃短匕,刀身窄而直,重心极佳。他指尖轻弹刀脊,发出一声清越的“铮”响。随即,他拇指推刃出鞘,匕首在指间如陀螺般旋转,又突然停住,刃尖直指地面——动作干净利落,毫无花哨,却透着杀意。

摊主看得眼睛发亮,忍不住拍手:“โอ้โห!มืออาชีพจริงๆ!(哇!真是行家!)”

他立刻来了精神,用泰语夹杂着几句缅语和中文碎片,热情介绍起来:

“นี่刀ทั้งหมด ทำด้วยมือ ที่แม่ฮ่องสอน(这些刀全是我亲手在夜丰颂打的)。用的是山地铁矿,加了老龙骨粉——不是真龙,是古时候那种巨蜥的骨头,埋了上百年的。锻打七十二次,淬火用的是山泉水加乌鸦血,刀身才这么硬,又不脆。”

他拿起一把刀,用力劈向一块废旧钢板,“铛”的一声,火星四溅,刀刃却完好无损。

“ดูสิ ไม่บิ่น ไม่หัก(看,不崩不折)。而且每把刀都有名字——这把叫‘เสือดำ’(黑虎),专杀叛徒;这把‘งูเห่า’(眼镜蛇),刀出必见血。”

他指着西西手中那把虎牙刀:“นั่น ชื่อ ‘ฟันเสือ’(那把叫‘虎齿’),是我去年为一个女杀手打的,她说用它割断了三个男人的喉咙,都没发出声音。”

西西挑眉:“แล้วเธอว่า ฉันใช้ได้ไหม?(那你觉得,我用得了吗?)”

摊主咧嘴一笑:“คุณใช้ได้ แต่คุณไม่ต้องใช้ให้ถึงสามคน(你用得,但你不用杀到三个人)。我觉得你一刀就够了。”

一刀就够了?他懂西西。不是所有杀手都追求血腥,真正的杀戮,是无声的。像呼吸一样自然。这把刀,会成为西西的一部分。就像他给它起的名字——“虎齿”,西西不是野兽,但必要时,西西可以比野兽更狠。

熙旺这时低声问:“有适合近身突袭的?”

摊主立刻从摊下摸出一把极短的双刃刺刀,刀身不过巴掌长,却锋利如针。

“นี่ ‘เงียบ’(‘静’),专为贴身用。刺进去,拔出来,血都来不及流,人就倒了。เหมาะกับผัวคุณ(很适合你老公)。”

“静”……好名字。熙旺他不需要张扬,也不需要证明什么。熙旺只想要一把能在我抱住她之前,替她清除威胁的刀。如果有一天,她陷入危险,而熙旺能在她转身前解决一切——那这把刀,就值得熙旺用命去守护。

西西听了,忍不住笑出声,转头看熙旺:“他叫你我老公。”

熙旺耳尖微红,却仍稳稳握着刀,点头:“我要这把。”

西西也收起“虎齿”,掏出一叠缅币拍在摊上:“两把都要。”

摊主笑得合不拢嘴,用油布仔细包好刀具递给他们:“ไว้ใจได้ ถ้ามีดพัง กลับมาหาฉัน ฉันซ่อมให้ฟรี(放心,刀坏了回来找我,免费修)。”

西西接过,将刀绑在侧腰。

摊主点头,目送两人重新隐入黑暗。

熙旺再次牵起她的手,这一次,握得更紧了。而西西,也终于微微靠向他,低语:“别怕,有我在。”

夜风在黑市的巷道间游走,卷起尘土与碎纸,像一群无家可归的幽灵,在残破的灯影下翻飞。两侧的摊位早已褪去白日的喧嚣,只剩几盏昏黄的油灯在风中摇曳,灯油将尽,火苗忽明忽暗,映得人影扭曲如鬼魅。铁皮棚顶被风掀动,发出“哐啷”轻响,仿佛整座黑市都在低语:这里,不欢迎生人。

熙旺与西西并肩而行,步伐不急不缓,却默契得如同一人。他右手插在衣兜里,指尖始终贴着那把“静”刺刀的刀柄;她左手轻轻搭在腰侧,拇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新得的“虎齿”刀鞘。两人衣角随风轻扬,像两道在暗夜里悄然蔓延的影子。

突然,一道身影从巷口的阴影里滑出,不带声响,却精准地横在他们面前。

是名年轻人,约莫二十三四岁,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军绿色褂子,肩线微塌,袖口磨出毛边。他头发略长,遮住半边眼睛,鼻梁高挺,下颌线条紧绷。皮肤是常年不见阳光的暗色,可那双眼睛却亮得惊人,像是在黑暗中烧着两簇火。他操着一口带着南方口音的普通话,声音压得极低,像从地底渗出:

“你们……要这个吗?”

话音未落,他已伸手,迅速却不过分用力地抓住西西的手腕——动作干脆,带着一种训练过的精准。他拉着她的手,往自己褂子内侧按去。

西西没有挣扎,指尖触到那硬物的轮廓:枪管的冰凉、握把的防滑纹、扳机护圈的金属弧度。她眉梢微动,立刻抽回手,指尖在衣角轻轻一擦,动作自然,却带着一丝警觉。她转头看向熙旺。

熙旺站在原地,眼神未动,右手已悄然滑进衣内,按在匕首柄上。他没有看那年轻人,而是盯着他的脚步——鞋尖微外撇,重心落在前脚掌,随时能发力后撤或突进。他的肩线绷紧,像一张拉到极限的弓。

“你有店吗?”西西开口,声音平静,却像刀锋划过空气。

年轻人咧嘴一笑,露出一口不太整齐的牙,眼角浮起细纹:“有啊,就在后面。你们要是诚心要,价格好说。”他转身便走,步伐轻快,鞋底在碎石地上发出规律的轻响。

熙旺落后半步,与西西并肩而行,声音低得几乎被风卷走:“小心点,他太主动了。”

西西轻哼一声,嘴角微扬,眼底闪过一丝锐光:“主动的人,要么蠢,要么有底气。我倒要看看,他是哪一种。”她脚步未停,目光却扫过两侧——墙角的监控探头被布遮住一半,屋檐下挂着风铃,却是哑的,说明有人动过。

他们随他拐进一条更窄的巷子,两侧高墙夹峙,头顶只剩一线天光。空气里弥漫着铁锈与潮湿泥土的气味。尽头是一扇锈迹斑斑的铁门,门板厚实,边缘有焊接修补的痕迹。门上没有招牌,只挂着一盏昏黄的煤油灯,灯罩上布满弹孔,火光在孔洞间跳动,投下斑驳如伤疤的光影。

年轻人停下,抬手敲门——三下,两短一长,节奏精准。

门内静默两秒,随即“咔哒”一声,门开了一条缝。一只眼睛从缝隙中扫视他们,目光如鹰,停留不过一秒,便猛地拉开。

“进来吧。”门内传来沙哑的男声,带着浓重的北方口音。

熙旺脚步微顿,右手再次握紧刀柄。他下意识地侧身,几乎与西西肩并肩,将她微微护在内侧,挡住门缝中透出的幽暗光线与未知的威胁。

西西却轻轻碰了碰他的手背,动作轻如羽毛,却坚定。她低语,声音像夜风拂过耳畔:“信我,也信你自己的刀。”

两人迈步走入铁门。

门在身后缓缓合上,发出沉重的“哐当”声,像一口棺材盖落定。门内是一间低矮的密室,墙壁贴满旧地图与剪报,桌上散落着零件与工具,角落里立着一把狙击枪的包装箱。空气里弥漫着机油与陈旧烟草的味道。

年轻人脱下褂子,随手扔在椅上,露出腰间两把改装手枪。他笑着看向他们:“坐吧,别站着。这里,比外面安全。”

熙旺没有坐,目光扫过房间每一个角落——门后无退路,窗被封死,天花板有通风口,但太窄。 他站在西西身侧,像一道不会移动的影子。

西西则从容地拉过一把椅子,坐下,翘起腿,指尖轻轻敲了敲桌面,发出清脆的响声。她抬眼看向年轻人,声音清亮却不失沉稳:

“你有什么种类的枪?我们要得很多,价钱好说。”

“五四、六四,还有改装过的八一杠。要全自动的也有,就看你们胃口多大。”

西西微微倾身,目光扫过枪械,指尖轻轻抚过枪管,不发一言。熙旺依旧沉默,但眼神已从戒备转为评估——像猎手在衡量猎物的重量。

年轻人挑眉,嘴角笑意加深,伸手从桌下拉出一个长条木箱,“咔”地一声打开,露出里面整齐排列的枪管轮廓。他取出一支黑色手枪。

西西微微倾身,目光扫过枪械,指尖轻轻抚过枪管。她接过年轻人递来的五四式手枪,动作利落,拇指一推弹匣卡榫,“咔”地一声,弹匣滑落,她低头一瞥,又迅速推回。枪身翻转,她拉开套筒,检查膛线,动作行云流水,没有一丝多余。

她盯着枪管内壁反射出的微光,眉头微蹙,随即松开,嘴角浮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她将枪轻轻搁回桌上,声音清冷:

“这枪调过吧?”

年轻人眼神一凝,笑意未散,却多了几分审视。他看着西西,目光从她微扬的下颌,落到她依旧平静的眼底,仿佛在重新评估这女人的分量。

“你挺懂行。”他缓缓道,语气里不再只是敷衍的客气,而是真正带上了几分凝重。

西西没答,只是用指尖轻轻敲了敲枪管,**“当”**的一声轻响,在密室里格外清晰。

“扳机行程短了半毫米,套筒回位太快,不是原厂能压出来的力道。”她抬眼,直视年轻人,“你找的是老枪匠,还是军械厂出来的?”

年轻人沉默两秒,忽然笑了,这次的笑不再浮于表面,而是从喉间滚出,带着一丝佩服。

“女高手啊。”他点点头,伸手将枪拿回,动作多了几分郑重,“确实动过手脚——找了西北那边退下来的老师傅,调了击发组和复进簧。”

熙旺站在一旁,始终未语,但肩线已微微放松,右手也从刀柄上悄然移开。他侧目看西西,眼神里掠过一丝极淡的赞许——她不只是会出刀,更懂刀之外的东西,不愧是傅隆生亲传的孩子。

西西靠回椅背,指尖轻点桌面,像在计算什么。她没再追问枪的来源,也没急着谈价格,只是淡淡道:

“能调到这个程度,师傅起码二十年功底。你这渠道……不简单。”

空气仿佛凝滞了一瞬。

年轻人盯着她,忽然低声道:“你们……到底是谁介绍来的?”

西西终于笑了,那笑像刀锋出鞘,冷而亮:

“没人介绍。我们自己找上门的——说明我们,比介绍更可靠。”

话音落下,她缓缓从椅子上站起身,动作不疾不徐,仿佛只是随意活动筋骨。她拍了拍裤缝的灰尘,目光却如扫视猎物的鹰,一寸寸掠过这间低矮的密室——斑驳的墙纸、歪斜的货架、角落里那台早已断电的收音机。

她开始踱步,脚步轻得几乎听不见,却每一步都落在关键位置:门后、墙角、通风口下方。她经过那张堆满零件的桌子,指尖轻轻拂过一排弹夹,又在墙边的旧书架前停下,抽出一本泛黄的《机械原理》,书页间夹着的不是纸条,而是一小截细如发丝的金属线。

年轻人眼神微动,但未阻拦,只是眯起眼:“你准备要哪款的?我这边可以先给你配一套样品。”

西西没有回答。她只是微微侧头,朝熙旺轻轻抬了下下巴——一个极细微的动作,却像暗号。

熙旺立刻会意,沉默地走过去,站到她身侧,背对着年轻人,仿佛只是随意伫立,实则已悄然调整站位,将门与西西之间的路线纳入掌控。

西西这才开口,声音依旧平静,却像冰层下的暗流:

“隔墙有耳。”

话音未落,她突然伸手,猛地拉开窗边那幅厚重的深色窗帘——

“哗啦”一声,灰尘腾起,阳光短暂刺入,照亮了墙角一个不起眼的金属小孔。她冷笑一声,转身走向屋中央那个装着备用电池的铁皮箱,一把掀开盖子,伸手在箱底摸索片刻,“咔”地一声,竟从夹层中抽出一个微型录音装置,天线还连着墙内的线路。

她将那东西往桌上一扔,金属撞击声刺耳。

“你藏得不错,”她淡淡道,“但老式监听器最怕潮,这屋子墙角都发霉了,电路早该短路——可它还在工作,说明有人定时维护。”

年轻人脸色微变,但仍未动。

西西不等他反应,又蹲下身,一把掀开铺在地上的破旧地毯——

地板上赫然有一块活动木板,边缘的磨损痕迹极新。她手指一扣,拉开暗格,里面竟蜷缩着三个人,个个屏息凝神,手里攥着微型通讯器和记录本,正是这间黑市的“耳目”——年轻人的同伙。

空气骤然凝固。

西西站起身,拍了拍手,像掸去灰尘般从容。她看着年轻人,眼神里没有愤怒,只有洞悉一切的冷意:

“你一边卖枪,一边记下每个买家的特征、语气、需求……回头分类归档,卖给更高的人,对吧?”

年轻人沉默片刻,忽然笑了,这次的笑不再带半分热络,而是冷得像铁:

“你不是来买枪的。”

“你是来,拆我场子的。”

空气凝滞如铁。

年轻人盯着西西,眼神由惊转怒,最终化作一缕阴沉的火光。他缓缓转头,看向那三个从暗格中狼狈爬出的同伙——三人灰头土脸,眼神闪躲,却仍强撑着站成一排,像三只被惊醒的野狗。

“还愣着干什么?”他声音低哑,带着压抑的怒意,“拿下她。”

话音未落,三人已同时扑出,脚步杂乱却迅猛,一人直取西西后背,一人绕侧欲锁她手臂,最后一人在后策应,手中已摸出一截短铁棍。

然而——西西甚至没有转身。

她只是微微侧头,眼角余光如刀锋扫过,仿佛早已算准他们的节奏。就在第一人手掌即将触到她肩头的瞬间,她右脚轻点地面,身体如柳枝般侧移半步,左手反手一扣,精准捏住对方手腕,顺势一拧——“咔!” 骨节错位的脆响令人牙酸,那人闷哼一声,跪倒在地。

第二人刚扑到半途,西西已借力旋身,右肘如鞭甩出,正中其胸口。那人像是被重锤击中,整个人向后倒飞,撞在墙上,滑落时已捂胸难起。

第三人迟了半拍,刚举起铁棍,西西已欺身而上,左膝猛顶其小腹,右手如电,三指扣住他咽喉,稍一发力——他双眼暴凸,喘不过气,软软瘫倒。

整个过程不过三息。

三人已痛苦蜷缩在地,呻吟声在密室中回荡,像被收割的稻草。

西西轻轻掸了掸衣角,仿佛只是拂去一粒尘埃。她抬步,准备重新走回桌前。

就在此时——

一只脏污的手突然从地板缝隙中伸出,死死抓住她的小腿,力道之大,指甲几乎嵌入布料。

是那个最先被制住的耳目,嘴角带血,眼神却狠,像垂死的困兽。

西西低头,看了他一眼,眼神平静得近乎冷酷。

下一瞬,她抬脚,直接踩下——

“啊!”那人惨叫,胳膊在她鞋底之下扭曲变形,像是被千斤重压,整张脸扭曲成一团。

西西却已抬脚,仿佛脚下踩的不是骨头,而是路边的石子。

年轻人终于彻底失控。他怒吼一声,猛地伸手摸向腰间枪套,手指刚扣上扳机——

“嗖——”

一道黑影如鬼魅般掠至他身后,快得几乎看不清动作。

熙旺已站在他身后,匕首“静”已抵住他脖颈,刀锋入肉三分,一滴血珠缓缓渗出,顺着喉结滑下。

“别动。”熙旺声音低沉,却如铁铸般不可违逆。

西西这才慢条斯理地伸出手,从年轻人僵硬的手中取下那把枪,轻轻一抛,接住,打量一眼,淡淡道:

“没收了。”

随即,她重新走回桌前,拉开椅子,缓缓坐下,姿态从容,仿佛刚才的一切不过是热身。

她抬眼,看向被熙旺制住的年轻人,语气竟恢复了平静,甚至带了一丝笑意:

“放松点,别这么紧张。”

她顿了顿,指尖轻敲桌面,像在安抚一个闹脾气的孩子:

“我不是来砸你场子的。”

“我只是——”

“喜欢只有我们的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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