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昭铭踏入蛮夷地界,第一站便是越城。城中气氛尚算平静,居民各安其位。越城城主吴仪雄是个勤勉之人,每日案牍劳形,对那些失去亲人的家庭也给予了应有的抚恤。然而,那桩令人头疼的失踪案始终如一团迷雾,毫无头绪。
这一天,吴仪雄陪同楚昭铭来到一户人家。这家失踪的是个稚童,起初以为是放学途中被人掳走,便报了官,可半年过去,官府依旧毫无音讯。
“孩子是在学堂失踪的?”楚昭铭眉头微蹙,问道,“回家时通常会经过哪些地方?”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妇人颤巍巍地答道:“回大人的话,学堂就在城中心,那儿有家很大的染布坊。”
吴仪雄摸着胡须,若有所思地说:“本官要是没记错的话,流花楼也在那附近吧。”老妇人忙不迭地应道:“对对对,就在那边。”
在蛮夷四城之中,越城的流花楼声名远扬。谁不知晓,楼里的姑娘和小厮各个身怀绝技,连镖局的镖师们都自愧不如。吴仪雄转头看向楚昭铭,试探性地问:“殿下,要不要去流花楼看看?”
楚昭铭摇了摇头,道:“不了,再去排查几家吧。”两人接连走访了三十户人家,竟发现了一个共同点:不管男女老少,这些失踪者都和染布坊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但越城染布坊众多,这些人又分别在不同的染布坊附近路过或者闲逛,布料又是日常生活必需品,这里面究竟藏着什么玄机……
楚昭铭喃喃道:“去查查染布坊吧,我就不信人能平白无故消失,总该有个诱因才是。”可转念一想,大张旗鼓地调查必然惊动那些早已做好防备的人。于是,他叮嘱吴仪雄安排好晚上的事务,准备今夜悄悄前往流花楼附近的染布坊打探。
“殿下,依臣之见,殿下今日夜间随行人员应当减少些。”吴仪雄进言道。楚昭铭也意识到人多反而碍事,便只带上了望津,与吴仪雄三人一同前往染布坊。
“望津,在外面守着,吴城主随我进去查看。”楚昭铭嘱咐道,“望津,外面注意安全,万事小心为上。”
“属下明白。”望津应声道。
楚昭铭拿起一块布,语气里带着疑惑:“宫里都没用过这么好的布,越城谁家能买得起云锦?”吴仪雄解释道:“越城的布料乃上乘之选,京都的人都常来采买。”
“京都的人?看来这事和宫里有些牵连。”楚昭铭沉吟着说。
吴仪雄接着道:“殿下,之前总听闻丞相府的人常来越城购置布料,不知……”忽然,他察觉到楚昭铭身后的挂布架子正在晃动,立刻出声提醒:“殿下,您身后不太安全,请向前一步。”
楚昭铭转身一看,那布架子似乎有人朝他的方向推动,虽未倒下,却一直在晃,仿佛在暗示此处有异常。吴仪雄上前挪开架子,发现里面藏着一个人,被蒙住双眼,双手也被捆绑起来。
“殿下,此人说不出话,可能是被喂了哑药。”吴仪雄检查过后说道,“要不要带回审问一番?”
楚昭铭微微颔首:“嗯,时候也不早了,今晚就先查到这儿吧。”
……
目送着马车渐行渐远,一个女子的声音幽幽响起:“楚昭铭啊,陛下竟然如此信任这个小子,那我倒要瞧瞧,这毛头小子究竟有何能耐。”
“灵儿,去把流花楼的楼主唤来。”女子吩咐道。
“是。”名叫灵儿的姑娘脆生生地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