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代为挡酒的风波，宴席上的气氛虽然恢复如常，但暗流已然不同。没有人再敢向林晓劝酒，甚至与他交谈时都带上了几分小心翼翼。林晓乐得清静，但也清晰地感受到了自己与周围环境之间那道无形的屏障，因沈墨的介入而变得更加坚固。
庆功宴持续到晚上九点多才接近尾声。大家陆续起身道别，三三两两地散去。林晓也准备离开，他今晚只喝了些果汁，但包厢里沉闷的空气和后续的心绪不宁，让他觉得有些头重脚轻，或许还有一点点果酒的气息熏染，竟也生出了一种微醺的错觉。
他走到餐厅门口，晚风带着凉意吹来，让他精神一振。正准备步下台阶，一个低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回宿舍？”
林晓脚步一顿，回过头，看到沈墨也走了出来，站在他身后不远处。路灯的光线在他身上投下朦胧的光晕，看不清他具体的神情。
“嗯。”林晓低声应道。
“这个时间点，校内公交可能少了。我送你回去。”沈墨的语气很自然，像是随口一提，却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他今天喝了酒，虽然看起来毫无醉意，但显然不能开车。他所说的“送”，大概是指步行或者……
果然，沈墨接着对旁边等候的司机吩咐了一句，然后对林晓说：“走吧，车一会儿过来。”
林晓本想拒绝，说自己可以走回去，或者等公交。但看着沈墨平静却坚定的目光，以及想到刚才他为自己解围的情形，到嘴边的拒绝又咽了回去。他默默地点了点头。
黑色的轿车平稳地行驶在夜晚的街道上。车内很安静，只有空调细微的风声。林晓靠在车窗边，看着窗外飞速掠过的流光溢彩，感觉那种微醺的眩晕感似乎更明显了一些。或许是累了，或许是心情放松了下来，他感到眼皮有些沉重，意识渐渐模糊。
沈墨坐在另一侧，目光落在林晓映在车窗上的侧影上。看到他微微阖着眼，长睫在眼下投下淡淡的阴影，脸颊似乎因为酒意（或许是闷热）而泛着淡淡的粉色，平日里清冷的神情此刻柔和了许多，竟透出几分罕见的脆弱感。
沈墨的目光深邃了几分。他没有出声打扰，只是静静地看着。车内弥漫着一种静谧而微妙的气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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