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手术前一天的清晨，阳光把病房的地板晒得暖烘烘的。苏晚蹲在床边，帮母亲把碎发别到耳后，手里攥着刚打印好的“案件审结通知书”警方正式认定苏国梁是“协助收集犯罪证据的有功人员”，撤销了十年前的“纵火嫌疑人”记录，报纸上还登了半版的澄清公告。
“爸要是看见这个，肯定高兴。”苏晚把公告凑到母亲眼前，声音有点发颤，“等你手术成功，我们就带着公告去坟前，告诉他，他的清白回来了。”
母亲笑着点头，伸手摸了摸她的脸：“好，都听晚晚的。”
沈知衍提着早餐进来时，刚好听见这话，把热豆浆递过来：“张主任刚才说，手术团队都安排好了，明天一早八点开始，大概三个小时，很顺利的话，下周就能出院。”
他的语气很稳，却悄悄把苏晚的手攥紧了其实昨晚他没睡好，总觉得第十六章结尾的录音笔不对劲，陈默查了一夜，只查到录音笔的品牌是十年前的老款，和当年沈父办公室用的是同一个型号。
“对了，”护士突然推门进来，手里拿着个黑色的小物件，“苏小姐，昨天打扫走廊时在消防栓后面捡到的，像是个录音笔，一直在闪红光，你们认识吗？”
苏晚接过来，指尖碰到冰凉的外壳，突然想起第十六章沈知衍扔钥匙链的场景当时这个位置明明空着。她按了播放键，里面传出个刻意压低的男声，只有一句话，却像炸雷在病房里响：
“老董事长当年没说的事，藏在苏国梁的旧宅地基下，等苏晚妈手术时，把沈知衍引过去，最后一步就能成。”
老董事长？是沈父？苏国梁的旧宅？
苏晚猛地抬头看沈知衍，他的脸色瞬间沉了这声音他有点耳熟，像是当年沈父的秘书老林，那人十年前以“养病”为由辞职，之后就没了消息，周建明招供时提过一句“有个姓林的人，总在背后给顾明远递消息”。
“陈默，立刻查老林的下落，还有我家老宅的地址！”沈知衍的声音发紧，“另外，加派人手守在医院门口，明天手术时，寸步不离！”
挂了电话，他把录音笔揣进兜里，摸了摸苏晚的头：“别慌，是最后一个跳梁小丑，等解决了他，我们就真的没事了。”
苏晚点点头，却攥紧了母亲的手她怕，怕这最后一步，会伤到母亲。
第二天早上七点，手术推车被推进手术室时，母亲突然抓住沈知衍的手：“知衍，照顾好晚晚，别让她受委屈。”
“妈，我会的。”沈知衍的声音有点哑，看着手术室的灯亮起，才拉着苏晚走到等候区。
刚坐下没多久，沈知衍的手机就响了，是个陌生号码，接通后，老林的声音传出来：“沈总，想知道你爸当年为什么让李叔藏日记吗？来苏国梁的旧宅，我给你看证据，晚了，就只能等你妈手术失败了。”
电话挂了，苏晚的脸瞬间白了：“别去！是陷阱！”
“我必须去。”沈知衍把她的手交给陈默，“你在这守着，陈默会保护你，我去去就回，手术结束前一定回来。”
他刚跑出去，陈默突然喊：“沈总！监控里看见老林的车往医院后门开了！他不是要你去旧宅，是想趁你不在，闯手术室！”
沈知衍立刻转身往回跑，刚到手术室门口，就看见老林穿着白大褂，手里拿着个针管，正想往里面冲，被保安拦住了。
“老林！”沈知衍喝住他，“你到底想干什么？”
老林转过头，脸上没了平时的温和，满眼都是疯狂：“干什么？当年你爸偏心苏国梁，把本该给我的股份给了他！顾明远只是我手里的刀，我要的是沈氏，是你们欠我的一切！”
他说着就想冲过来，却被赶过来的警察按住。老林挣扎着喊：“你们别得意！苏国梁的旧宅下面，埋着你爸和顾明远合作的证据！你们永远都洗不清！”
沈知衍没理他，快步走到等候区，苏晚正趴在陈默肩上哭，看见他回来，立刻冲过来抱住他：“你没事吧？我好怕……”
“我没事。”他拍着她的背，“老林在撒谎，爸当年和苏叔叔是为了查顾明远，才假装合作，证据都在养父的日记里，他翻不了天。”
上午十一点，手术室的灯终于灭了。张主任走出来，笑着说：“手术很成功！肝源匹配得很好，后续恢复顺利的话，三个月就能像正常人一样生活了。”
苏晚和沈知衍同时松了口气，眼泪都掉了下来。看着母亲被推回监护室，苏晚靠在沈知衍怀里，轻声说：“都结束了，对吧？”
“嗯，都结束了。”他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等妈出院，我们就去老家，栽桃树，养小猫，再也不管这些事了。”
下午，警方传来消息：老林招了，所有事都是他策划的，顾明远、王海涛、刘芳都是他的棋子，他以为烧了康安医院的账本、抓了王海涛就能乱中夺权，没想到最后还是输了。
苏晚拿着手机，给养父的坟前发了条信息：“爸，坏人都被抓了，妈手术成功了，我们很快就回老家看桃花了，你放心吧。”
夕阳透过病房的窗户照进来，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沈知衍拿出手机，订了去老家的车票，后面备注：“带桃花树苗，带苏晚爱吃的桃干。”
苏晚看着他的屏幕，笑了起来，眼里还带着泪十年的恩怨，无数的危险，终于在这个温暖的下午，画上了句号。
只是她不知道，沈知衍的手机里，还存着一张照片：是当年沈父和苏国梁的合影，背面写着一行字：“等晚晚长大，带她去看桃花，告诉她，我们没让她失望。”
沈知衍摸了摸照片，轻声说：“爸，苏叔叔，我们做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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