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一5

修罗神周身金红色的杀气翻涌，手中修罗魔剑嗡鸣作响，显然已是按捺不住。

他瞪着毁灭之神与邪恶之神，语气带着压抑的怒火：“千仞璃在斗罗大陆掀起血雨腥风，所过之处生灵涂炭，你们倒好，还在这争着要收她做传人？再不管，怕是整个大陆都要被她拆了！”

毁灭之神挑眉，紫黑色能量在指尖若隐若现：“修罗，你管了这么多年秩序，还没明白？压是压不住的。她心里的火不烧完，谁来都没用。”

“放你的屁！”修罗神怒喝一声，魔剑直指下方废墟，“那是一条条人命！不是你毁灭神手里的玩物！”

邪恶之神嗤笑一声，猩红眼眸里满是嘲讽：“哟，这不是以杀止杀的修罗神吗？怎么，杀多了恶人，倒成了慈悲心肠？

“她杀的，难道不是当年欺辱她的那些渣滓余孽？比起你手里的剑，她这点‘破坏’，算得了什么？”

“你——”修罗神气得杀气更盛，却被善良之神抬手拦住。

“修罗，”善良之神的声音依旧柔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千仞璃的戾气，一半是天生，一半是被逼。你强行镇压，只会让她的恨更烈。”

“那便放任不管？”修罗神胸口起伏，显然极不认同，“我刚处理完西部战场的残局，东边又传来她屠了一个家族的消息，再这样下去，神界的法则都要被她搅乱了！”

生命之神叹了口气，翠绿光芒轻轻包裹住躁动的杀气：“修罗神，你且看。”

她抬手一点，虚空中浮现出千仞璃的身影——她正站在一座燃烧的城堡前，手里攥着一枚染血的玉佩，那是当年唯一给过她一块饼的老婆婆的遗物，如今玉佩已碎。

“她不是无端杀戮，”生命之神轻声道，“那些被她覆灭的势力，当年都参与过迫害她的家族，手上沾着她亲人的血。她在用自己的方式复仇，极端，却也可怜。”

修罗神一愣，杀气稍滞。

他想起自己当年为了维护秩序，斩杀过无数罪无可赦之人，何尝不是另一种“复仇”？

毁灭之神冷哼一声：“所以说，让她闹。闹够了，恨尽了，自然会停下来。”

“若是停不下来呢？”修罗神反问，“若是她的恨烧到了无辜之人身上呢？”

邪恶之神舔了舔唇角：“那便让她尝尝代价。神也不是万能的，自己选的路，哭着也要走完。”

修罗神盯着下方那道决绝的身影，紧了紧手中的魔剑，最终重重哼了一声，却没再反驳。

杀气渐渐收敛，只留下一句：“若是真伤了无辜，我第一个斩了她。”

神界的风依旧吹着，五种截然不同的气息交织在混沌边缘。

下方的千仞璃对此一无所知，她只是握紧了手中的刀，一步步走向下一个目标——那里，有当年把她扔进蛇窟的仇人。

她的路，注定染血，而神界的目光，还在继续追随着这道在黑暗中独行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