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芷柔孕满九月时,胎像终于稳定下来。太医说随时可能临盆,帝玄冥索性将政务都搬到启祥宫偏殿处理,寸步不离守着她。启祥宫的产房早已布置妥当,稳婆、太医、宫女们各司其职,连婴儿的襁褓、衣物都准备了好几套,帝玄冥还亲手挑了块暖玉,说是要给孩子贴身戴着压惊。
这日清晨,云芷柔刚喝完安胎药,突然觉得小腹一阵坠痛,羊水也破了。莲心吓得连忙去报信,帝玄冥扔下手中的奏折就冲进内殿,握着她的手声音都在发颤:“芷柔,别怕,太医和稳婆都在,朕陪着你。”
云芷柔疼得额头满是冷汗,紧紧攥着他的手:“陛下……我好疼……”
“忍忍,很快就好了。”帝玄冥俯身吻去她的冷汗,心里比自己受刑还难受。稳婆连忙上前,让宫女们扶着云芷柔躺好,开始准备接生。
产房内很快传来云芷柔撕心裂肺的痛呼声,帝玄冥在门外急得团团转,每隔一会儿就追问太医:“怎么样了?柔妃和孩子没事吧?”
太医擦着额头的汗,只能反复安慰:“陛下放心,柔妃娘娘身体康健,孩子胎位也正,很快就能生下来了。”
可谁也没料到,这场生产会如此凶险。云芷柔疼了两个时辰,孩子却迟迟不肯出来。稳婆满头大汗地出来禀报:“陛下,娘娘力气快耗尽了,孩子还没露头,再这样下去,怕是……怕是要难产啊!”
帝玄冥脸色瞬间惨白,一把抓住稳婆的胳膊:“无论如何,都要保住她们母子!若是她们有任何闪失,朕诛你九族!”
就在这时,内殿突然传来宫女的惊呼:“不好了!娘娘出血了!”
帝玄冥再也顾不得规矩,冲进产房。只见云芷柔躺在榻上,脸色苍白如纸,身下的被褥已经被鲜血染红。她看到帝玄冥,虚弱地笑了笑:“陛下……若是只能保一个……你一定要保孩子……”
“胡说!”帝玄冥打断她,眼眶通红,“朕两个都要保!你不准有事!”他转身对太医怒吼,“快!想办法!不管用什么药,都要救她们!”
太医们围在一起急得团团转,领头的老院判突然跪下:“陛下,臣有一祖传的催生汤,能帮娘娘催生,可这药药性猛烈,对娘娘身体损伤极大,还可能……还可能留下病根,以后再难有孕……”
“别管那么多!快熬药!”帝玄冥毫不犹豫地说,“只要能保住她们母子,就算以后不能再孕,朕也不在乎!”
老院判连忙起身去熬药。帝玄冥坐在床边,紧紧握着云芷柔的手,在她耳边轻声安慰:“芷柔,再忍忍,药很快就来了。我们的孩子还在等你,朕也在等你,你不能丢下我们。”
云芷柔靠在他怀里,意识渐渐模糊,却还是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小桂子突然匆匆跑进来,脸色惨白:“陛下!不好了!太后宫里的李嬷嬷混进产房了!她手里拿着一把剪刀,说要……说要杀了娘娘和小皇子!”
帝玄冥瞳孔骤缩,猛地转头看向门口。只见李嬷嬷穿着宫女的衣服,手里握着一把锋利的剪刀,眼神凶狠地冲了进来:“柔妃!你这个祸水!老奴今天就要杀了你和你的孩子,保住太子殿下的地位!”
“拦住她!”帝玄冥怒吼一声,侍卫们立刻冲上前,将李嬷嬷团团围住。李嬷嬷却像疯了一样,挥舞着剪刀想往榻边冲:“你们别拦着我!太后说了,一定要杀了这个孩子!否则我们都没好下场!”
混乱中,李嬷嬷突然挣脱侍卫的阻拦,朝着云芷柔扑了过去。帝玄冥眼疾手快,一把将云芷柔护在怀里,自己的胳膊却被剪刀划了一道深口子,鲜血瞬间流了出来。
“陛下!”云芷柔惊呼一声,挣扎着想去看他的伤口。
“朕没事。”帝玄冥忍着痛,对侍卫冷声道,“把她拖下去,凌迟处死!”
侍卫们不敢耽搁,将尖叫的李嬷嬷拖了出去。帝玄冥看着云芷柔担忧的眼神,勉强笑了笑:“别担心,一点小伤而已。”
这时,老院判端着催生汤跑了进来:“陛下,药熬好了!”
宫女连忙接过药,小心翼翼地喂云芷柔喝下。没过多久,云芷柔的腹痛加剧,稳婆连忙上前接生。帝玄冥守在床边,紧紧握着她的手,一遍遍在她耳边说:“芷柔,加油,朕陪着你。”
又过了一个时辰,产房里终于传来一声响亮的婴儿啼哭。稳婆抱着孩子,喜极而泣地跑出来:“陛下!是个皇子!是个健康的小皇子!”
帝玄冥冲进内殿,只见云芷柔虚弱地躺在床上,脸色虽然苍白,却带着一丝笑意。他快步走到床边,先看了看她,又接过稳婆手里的孩子。小家伙闭着眼睛,小脸皱巴巴的,却格外可爱。帝玄冥小心翼翼地抱着孩子,眼眶通红:“芷柔,我们有儿子了。”
云芷柔看着他怀里的孩子,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陛下……让我看看他……”
帝玄冥连忙将孩子递到她身边。云芷柔轻轻碰了碰孩子的小手,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
就在这时,小李子匆匆跑进来,躬身禀报:“陛下,太后得知李嬷嬷被处死,又听说柔妃娘娘生下皇子,气急攻心,晕过去了!宁圣宫的人来请太医,您看……”
帝玄冥眼神一冷:“不用管她!她若是真为自己的身体着想,就不会屡次派人加害芷柔和孩子!让她在宁圣宫好好反省,没有朕的允许,谁也不准去探望!”
“是!”小李子连忙领命。
云芷柔看着帝玄冥决绝的模样,轻声说:“陛下,太后毕竟是长辈,要不要……”
“不用为她求情。”帝玄冥打断她,握住她的手,“她一次次伤害你,若不是朕拦着,你和孩子早就没命了。朕不会再纵容她了。”
云芷柔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她知道,帝玄冥这么做,都是为了她和孩子。
三日后,帝玄冥下旨,册封刚出生的皇子为太子,赐名帝瑾轩。同时,晋封云芷柔为柔贵妃,掌管后宫凤印,统摄六宫事宜。旨意一下,整个朝野都震动了——谁也没想到,帝玄冥会如此宠爱柔贵妃,不仅让她的儿子跳过其他皇子直接成为太子,还让她一个民间女子掌管后宫。
可谁也不敢反对——帝玄冥这几年励精图治,将大靖治理得井井有条,威望极高。更何况,经过之前几次后宫风波,所有人都知道,柔贵妃在帝玄冥心中的地位无人能及,谁要是敢反对,就是自寻死路。
冷宫里,叶诗韵、云初瑶和秦羽嫣听到消息后,彻底绝望了。她们知道,自己再也没有机会了,只能在冷宫里度过余生。
宁圣宫里,太后醒来后得知消息,气得再次晕了过去。醒来后,她看着空荡荡的宫殿,终于明白,自己大势已去。帝玄冥已经不再是那个需要她扶持的小皇帝了,他有了自己心爱的女人和孩子,再也不会听她的话了。
启祥宫里,云芷柔抱着太子帝瑾轩,坐在廊下晒太阳。帝玄冥处理完政务,走过来坐在她身边,接过孩子,轻轻逗着:“瑾轩,看父皇这里。”
小家伙似乎听懂了,咯咯地笑了起来。云芷柔看着父子俩温馨的模样,心里满是幸福。她知道,自己曾经害怕的后宫纷争,曾经担心的帝王无情,都在帝玄冥的宠爱下烟消云散了。
帝玄冥抬头,看到云芷柔温柔的笑容,心里也满是暖意。他伸手将她揽进怀里,轻声说:“芷柔,以后再也不会有人伤害你和孩子了。朕会护着你们,护着我们的家,让你们永远幸福。”
云芷柔靠在他怀里,点了点头。阳光洒在他们身上,温暖而美好。后宫的风波已经平息,未来的日子里,只会有帝玄冥的独宠,和他们一家三口的幸福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