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氏集团总裁办公室内,空气凝滞得如同暴风雨前的死寂。
墨渊不请自来,脸上挂着虚伪的亲和,眼神却锐利如鹰隼,扫过坐在主位上面无表情的墨方,以及站在他身侧、神色清冷的沈璃。他自顾自地在会客沙发上坐下,翘起二郎腿,姿态闲适,仿佛他才是这里的主人。
“阿方,听说最近公司几个大项目都进展顺利?真是恭喜啊。”墨渊语调拖长,带着若有似无的嘲讽,“看来半年前那场‘意外’,非但没击垮墨氏,反而让你因祸得福,还抱得美人归?”他的目光意有所指地瞟向沈璃。
沈璃眉头微蹙,并未理会这低级的挑拨。
墨方抬眸,眼神平静无波,甚至懒得与他虚与委蛇,直接切入正题,声音冷冽:“托你的福,差点没能醒过来。”
墨渊脸色微变,随即强笑道:“你这是什么话?那场车祸警方早有定论,是意外……”
“意外?”墨方极轻地重复了一遍,唇角勾起一抹冷峭的弧度。他不再多言,拿起桌上的遥控器,对着墙壁的显示屏按了一下。
屏幕亮起,一段清晰的监控录像开始播放——昏暗的地下停车场,一个戴着鸭舌帽的男人鬼鬼祟祟地靠近墨方的座驾,熟练地在底盘下动了手脚。紧接着,是另一段行车记录仪视角,清晰地记录了车辆在行驶中刹车突然失灵,以及墨方紧急避险撞向大树的惊险过程。
最后,画面定格在一份技术鉴定报告和一个人的正面照片上。
“这个人,你应该不陌生吧?”墨方声音不高,却字字如冰锥,砸在墨渊骤然失去血色的脸上,“你手下养了多年的‘专业人士’。刹车油管上的细微切口,以及事后试图销毁证据的行踪,他都交代得很清楚。人证,物证,技术鉴定,都很齐全。”
墨渊猛地从沙发上站起,额头青筋暴起,眼神慌乱了一瞬,随即强作镇定:“你……你胡说!这是诬陷!随便找个人就想栽赃给我?”
“是不是栽赃,你跟法官去说。”墨方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冰冷与厌恶,“你以为你做得天衣无缝?从你动念要害我性命,觊觎墨氏那一刻起,就该想到会有今天。”
他话音刚落,办公室的门被推开,几名穿着制服的警察走了进来,为首一人亮出证件,语气严肃:“墨渊先生,你涉嫌策划并实施一起严重危害公共安全的谋杀未遂案件,这是逮捕令,请跟我们走一趟配合调查。”
墨渊脸色瞬间惨白如纸,身体晃了晃,嘴唇哆嗦着,还想挣扎,却被两名警察一左一右架住了胳膊。他回头死死瞪着墨方,眼神怨毒得像要将他生吞活剥,却终究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像一只斗败的公鸡,被狼狈地带离了办公室。
办公室内重新恢复安静。
沈璃走到墨方身边,轻轻握住他微微发凉的手。她知道,扳倒墨渊,了结这段恩怨,对他而言并非快意恩仇,更像是卸下了一个沉重的枷锁。
墨方反手紧紧握住她的手,感受到她掌心的温暖,眼底的冰寒才渐渐消融。他侧过头,对她露出一个极淡却真实的笑:“没事了。”
……
项目部的工作依旧紧张忙碌。只是季蕖和傅少鸿之间的“战火”似乎成了常态。
“这个数据模型根本不符合市场动态,傅组长,你的团队做调研的时候是不是在摸鱼?”季蕖将一份报告不轻不重地放在傅少鸿桌上,语气冰冷。
傅少鸿看着那份被批得一无是处的报告,张了张嘴,想起那晚的荒唐和季蕖之后的态度,所有辩解的话都咽了回去,只是挠了挠头,有些讪讪地:“……我让他们重新做。”
沈璃抱臂站在不远处,看着这两人一个冷若冰霜,一个忍气吞声,早已从最初的困惑变成了如今的见怪不怪。她挑了挑眉,也懒得再去管这闲事,只要不影响工作进度,随他们去吧。她甚至觉得,这两人吵吵闹闹的,倒给严肃的办公区添了几分……诡异的生气?
她现在可是大忙人。一边要准备即将到来的国际公共交通峰会,作为墨氏的代表进行主题演讲;另一边,还要应付家里那个越来越“黏人”的准丈夫。
“璃儿,这个峰会结束,我们去北欧度蜜月怎么样?”墨方从身后环住正在书房核对演讲稿的沈璃,下巴搁在她颈窝,声音低沉带着诱惑。
沈璃头也不回,指尖在平板电脑上滑动,语气带着笑意:“墨总,容我提醒你,距离婚礼还有三个月,而且我下周就要去参加峰会了。”
“我知道。”墨方不满地收紧手臂,在她耳边低语,“所以先预定你的蜜月时间。工作永远做不完,但陪我的时间……”他顿了顿,语气带上了一丝委屈,“都被季蕖和傅少鸿吵架分走不少。”
沈璃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放下平板,转过身捧住他的脸:“墨大总裁,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小心眼了?”
“只对你。”墨方理直气壮,低头精准地捕获她的唇,将未尽的话语都淹没在温柔却不容拒绝的亲吻里。
窗外夜色温柔,窗内温情缱绻。沈璃靠在墨方怀里,感受着他沉稳的心跳,只觉得现世安稳,岁月静好。
那些曾经的波折与风雨,都成了此刻幸福的底色。至于公司里那对冤家?就让他们继续吵去吧,只要别耽误她赚钱和谈恋爱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