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几人歇下来,傅尚角会从车里拿出提前备好的炭火和肉串,傅徵蹲在一旁帮忙,傅凛和傅隆生则坐在树荫下,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傅凛偶尔会说起医疗集团里的琐事,傅隆生也会提两句部队里的训练,没人提过去的枪林弹雨,也没人说那些藏在暗处的危险。
夕阳把几人的影子拉得很长,炭火上的肉串滋滋冒油,傅徵的笑声混着烤肉的香气飘在风里。傅隆生看着眼前的场景,手里握着傅凛递来的啤酒,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却暖了心口。他忽然明白,当年傅凛救下的不只是他的命,更是让他在满是刀锋的日子里,能有这样一段裹着烟火气的余温时光——有兄弟在侧,有平淡可依,这比任何功勋都让他踏实。
第二天的晨光没带着多少热气,刚漫过山庄的矮墙,院子里就有了动静。
傅徵蹲在墙角,正小心翼翼给昨天那只伤了腿的野兔缠纱布,嘴里还碎碎念:
傅徵“你可得撑住,等会儿就靠你帮我练枪法了。”
缠完又把野兔轻轻放在十米外的草垛旁,自己退到树荫下,端起傅凛给的那把训练用步枪,姿势学得有模有样,就是端枪的手总忍不住晃。
傅隆生就站在他侧后方两步远的地方,双手插在休闲裤兜里,没了往日在部队里的紧绷,眼神却依旧专注。见傅徵扣扳机前肩膀不自觉耸起,他才开口,声音放得轻:
傅隆生“沉肩,别用胳膊硬扛,把劲儿卸到腰上。”
傅徵闻声调整姿势,刚要再次瞄准,手指却在扳机上顿了顿,回头看他:
傅徵“隆生哥,我要是没瞄准,不会伤着它吧?”
傅隆生挑了下眉,往草垛旁指了指:
傅隆生“你看它旁边那棵小杨树,瞄准树干就行,练的是准头,不是非得打活物。”
傅徵眼睛一亮,重新对准目标,这次扣下扳机时,枪声比刚才稳了不少,子弹擦着树干飞了过去。傅隆生点头:
傅隆生“比刚才强,再试一次,注意力集中在准星上。”
另一边的空地上,傅凛和傅尚角正赤手空拳对练。傅尚角虽沉稳,出手却带着股商场上练出的干脆,直拳直奔傅凛面门。傅凛脚步轻挪,侧身避开的同时,手肘顺势顶住他的小臂,稍一用力就卸了他的劲:
傅凛“你力道够,但太急,格斗不是拼蛮力,得留着后招。”
傅尚角后退半步,活动了下手臂,重新摆好姿势:
傅尚角父亲,你退役这么久,这身手倒没丢。
说话间再次上前,这次放缓了出拳速度,果然避开了傅凛的格挡,手掌轻轻拍在了他的肩膀上。傅凛笑了笑,拍了拍他的后背:
傅凛“开窍了?再来一轮。”
阳光渐渐暖起来,傅徵的枪声时不时在院子里响起,混着傅凛指点傅尚角的声音。傅隆生看傅徵渐渐找到感觉,便往傅凛那边望了一眼,正好对上傅凛看过来的目光,两人没说话,只是轻轻点了下头,又各自把注意力放回身边的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