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都一起

天刚蒙蒙亮，巷口的梧桐树就被秋风摇出细碎的声响，傅隆生站在巷口，手里拎着刚热好的豆浆和油条，指尖却冰凉——昨晚回住处后，他几乎一夜没合眼，脑海里反复闪着三个孩子挤在窄床上的模样，还有小旺说“能照顾自己”时，眼底藏不住的慌。他太清楚，没了亲人的孩子，光靠“能煮面条”撑不了多久，社区要是找上门，按规定，小旺他们迟早得被送进孤儿院。

攥着塑料袋的手紧了紧，傅隆生深吸一口气，抬脚往三楼走。刚到门口，就听见屋里传来轻轻的响动——推开门时，正看见小旺站在水龙头旁，踮着脚给两个弟弟接水，小蒙和小泰坐在门槛上，手里攥着昨晚剩下的半块面包，小口小口啃着，看见他进来，三个孩子同时抬起头，眼睛里带着点怯生生的期待。

傅隆生“小旺，”傅隆生把早餐放在桌上，慢慢蹲下身，视线和孩子齐平，尽量把话说得直白，“叔叔得跟你说件事——你叔不在了，你们三个没人照顾，按规矩，可能要去孤儿院。”

“孤儿院？”小旺的肩膀颤了一下，手里的搪瓷杯“当啷”撞在水池上，溅出的水花打湿了他的袖口。他没回头，只是攥着杯沿的手指泛了白，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转过身，眼神里的坚定散了些，多了点慌，却还是强撑着问：

傅隆生“是收没人管的小孩的地方，有老师看着，能吃饭，也能上学。”傅隆生声音放轻，“但去了那里，你们三个可能不能待在一起，得分开住。”

这话像根针，一下子扎进了小旺心里。他猛地低头，盯着自己洗得发白的衣角，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慢慢抬起头，眼睛红红的，却没哭，只是攥着小蒙的手，一字一句地说：

熙旺“叔叔，如果一定要有人收养……你能不能把小蒙和小泰带走？我去孤儿院。”

熙蒙“哥！”小蒙瞬间就哭了，小手死死抱住小旺的胳膊，眼泪砸在哥哥的袖子上，晕出一小片湿痕，“我不去！我只跟着哥！你去孤儿院，我也去！”

小泰没哭，却也往前挪了挪，小手紧紧拉住小旺的衣角，指尖攥得发紧，黑亮的眼睛里满是依赖——从昨晚开始，他就没松开过哥哥的衣服，像是怕一撒手，就再也找不到了。

小旺蹲下来，伸手擦了擦小蒙的眼泪，动作笨拙却轻，

熙旺“小蒙乖，孤儿院可能不让一起去，你跟小泰跟叔叔走，能上学，还能种太阳花，比跟着我好。”

熙蒙“不好！”小蒙哭得更凶了，脸埋进小旺怀里，“我不要太阳花，我要哥！” 。

看着三个孩子抱成一团，傅隆生的喉咙像被什么堵住了。他想起自己家里的两个儿子，每次放学回家，都吵着要跟他挤在沙发上看电视，想起昨晚打电话说“家里还有空房间，能住下”——其实来之前，他就跟家里商量过，只是没敢先应下，怕小旺不肯。

现在看着孩子眼里的慌，傅隆生咬了咬牙，伸手轻轻拍了拍小旺的背，声音带着点笃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