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火映远·第十六章 旧恩戳破惊疯魔，子川寻踪破囚笼
铁链锁在脚踝上的冰凉触感，像毒蛇一样缠上苏晚棠的心脏。森川明彦正弯腰收拾地上的樱花糕碎片，指尖沾着的糕屑蹭在深色裤脚上，看着格外刺眼。
“怎么不说话？”森川明彦抬头，眼神里的痴迷混着偏执，“是觉得这铁链不舒服？没关系，等你乖乖听话，我就给你换成银镯子，比沈念舟给你的玉佩好看多了。”
“好看？”苏晚棠猛地抬起头，积压的恐惧和愤怒在这一刻彻底爆发，她挣着铁链往起站，声音带着颤抖却格外响亮，“森川明彦！你这个疯子！我当初就不应该救你！”
这句话像惊雷炸在地下室里，森川明彦收拾碎片的手猛地顿住，他缓缓直起身，眼神里的痴迷一点点褪去，取而代之的是难以置信的错愕：“你说什么？你救过我？”
苏晚棠胸口剧烈起伏，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下来：“三年前在横滨港，你被仇家追杀，躲在码头的木箱里，是我路过给你递了水和伤药，还帮你引开追兵！我以为你只是个普通的留学生，没想到你是双手沾血的刽子手！早知道你会来中国害这么多人，我当初就该看着你被仇家砍死！”
当年她跟着父亲去横滨办货，偶然撞见那场追杀，见森川明彦浑身是血实在可怜，才动了恻隐之心。可她怎么也想不到，这个被自己救过的人，会变成如今这副疯魔的模样，还把自己囚禁在这里。
森川明彦的脸色一点点变得惨白，他踉跄着后退两步，撞在墙上发出闷响。他盯着苏晚棠的脸，记忆里那个在横滨港递给他伤药的姑娘，和眼前这个满眼恨意的苏晚棠，渐渐重合在一起。
“是你……真的是你……”森川明彦喃喃自语，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随即又被更深的偏执取代，“我找了你三年！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晚棠，这不是巧合，是天意！你救过我，就该一辈子留在我身边！”
他说着，又要伸手去抓苏晚棠，苏晚棠却猛地往后缩，脚踝被铁链拽得生疼：“别碰我！我救你是瞎了眼！你根本不配提‘天意’，你只是个被仇恨和占有欲逼疯的怪物！”
“怪物？”森川明彦突然笑了，笑声里满是疯狂，“对，我是怪物！可这都是你们逼的！沈念舟跟我抢你，苏敏跟我作对，连你都想着逃跑！既然你们都不让我好过，那咱们就一起毁掉！”
他说着就去抓桌上的匕首，苏晚棠吓得闭紧眼睛，可预想中的疼痛没传来——地下室的门突然被踹开，沈子川带着两个青年团的人冲了进来，手里的木棍狠狠砸在森川明彦的后背。
森川明彦惨叫一声，匕首掉在地上。沈子川赶紧冲过去护住苏晚棠，掏出随身携带的小刀，几下就割断了她手腕上的麻绳，又蹲下身去解脚踝的铁链：“晚棠！你没事吧？我终于找到你了！”
“子川……”苏晚棠看着沈子川满是汗水和灰尘的脸，紧绷的神经突然松懈，眼泪掉得更凶，“我没事，你再晚来一步……”
“不会的，我不会让你出事。”沈子川声音发哑，他早就觉得森川明彦不对劲，这几天一直跟着松本一郎的行踪，终于在城郊废弃工厂的地下室找到这里。他解完铁链，赶紧扶着苏晚棠往门外走，“快跟我走，森川的人说不定很快就会来。”
森川明彦趴在地上，看着苏晚棠被沈子川扶着离开的背影，眼底的疯狂彻底燃烧。他挣扎着抓起地上的匕首，嘶吼着追上去：“苏晚棠！你不能走！你是我的！谁也不能带你走！”
沈子川回头，见森川明彦追得紧，赶紧让身边的人拦住他，自己扶着苏晚棠往工厂外跑。工厂外停着苏敏安排的马车，苏敏正站在车旁焦急地张望，看见他们出来，赶紧迎上去：“晚棠！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二叔，我没事。”苏晚棠靠在马车上，浑身脱力，“森川他……他知道我救过他了。”
苏敏皱紧眉头，拍了拍她的肩：“先别说这些，赶紧上车，咱们回沈宅，那里安全。”
马车缓缓驶离废弃工厂，苏晚棠撩开车帘往后看，只见工厂方向传来几声枪响，应该是沈子川带来的人在阻拦森川明彦。她心里一阵复杂——当年的一念之仁，竟酿成如今的大祸，若是当初没有救森川明彦，是不是就不会有这么多麻烦？
沈子川坐在她身边，见她脸色苍白，赶紧递过水壶：“别想太多了，你救他是出于善意，错的是他，不是你。再说，有我和我哥在，以后不会再让他伤害你了。”
苏晚棠接过水壶，轻轻“嗯”了一声。马车颠簸着往前走，夕阳的余晖透过车帘缝隙照进来，落在她手心里的玉佩上——那是沈念舟给她的，也是她当年救沈念舟时塞给他的。如今她终于确认，沈念舟就是当年那个少年，可这份旧恩，又该如何面对？还有森川明彦的疯狂，齐瑶的算计，她的卧底任务，前路依旧一片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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