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夜零晨,城郊外大雾朦胧,泥地湿滑,树林阴翳,显的格外渗人。
深处偶尔映出几点亮光。
有人与石碑相对半蹲着,不知在做何。
远处传来几声稀疏草动声,瓷转头看去,来人撑着一把透明雨伞,身穿一身黑色风衣,金发蓝瞳在黑夜中格外亮眼,只一眼便收回了视线。
细雨茫茫下着,金发人走到他跟前,将伞撑到瓷头顶,瓷微愣,看向他:“美先生来这里干什么?”
美轻笑一声,府身蹲下,单手撑着脸:“你来做什么,我就来做什么。”
看着眼前人的沉默,美自顾自的抚上石碑,看着眼前的无字碑故作轻叹的说,“唉,没想到阿瓷有已故亲人,我竟然不知道……”
瓷一瞬的无语,“那倒没有,不过不介意把你名字刻在这碑上,反正也不缺地方。”
对方无所谓的轻笑,“那,荣幸至极,不过要是你的名字也刻上去,那就更好了。”美很好奇这块石碑,仔细打量着。
没什么特别的。
就是一块普通的石碑。
随后,又将目光落在眼前人身上,瓷几乎浑身湿透,白色衬衫领口未扣,领带滑落下来,黑色长发与雨水一起贴在脸,显得格外狼狈,但依旧遮盖不住那金红异瞳的耀眼。
“你可真傻,阿瓷。”
雨伞也不会带。
瓷沉默。
在一阵无言过后,命令似的口吻对着美说道:“起来。”
两人起身,美明显的比瓷高出半个头,瓷显得格外小个。
“终于舍得起来了?阿瓷。”美一脸欠揍的调侃。
“是啊,”瓷双手抱臂背对他,微侧身望向他,“毕竟我可不想和某人共处一处,省的精神病传染。”
精神病吗?美无所谓。
美走上前和瓷并排对上眼,海蓝的瞳孔映出傲漫的神情,瓷看着厌烦的皱眉。
“要么蹲着和我说,要么把你的眼睛给我挖下来。”
看出了瓷的厌烦,美也不恼,一脸欠的微笑,“阿瓷以前不是看我眼睛好看吗?现在不喜欢了?变心可真快啊。”
看着他的“伤心”,瓷生气似的轻笑一声,“以前的你,跟现在的你,可没有半毛钱关系。”
怎么就没关系了?
也有,是同一个人,长着一张脸也算。
美厚脸的说,“这样说我可就伤心了。”
会装的人很多,这么会装的,美是第一个。
是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瓷无表情的想。
郊外的冷风不断吹过,冻得瓷有些发抖,瓷只想快点回去,和远离这个人。
看着瓷微抖的肩,美将身上外套脱下给了他,瓷一开始有些愧疚,但当看到某人只穿了一件衬衫因而显得肌肉无比有型时,撤回了刚才的心理话。
雨愈下愈烈,只两个身影在一把雨伞下一高一矮的并肩走着。
……
“上车吧。”美坐进了驾驶座,开始启动车,随后突然想到了什么,微笑着对站在车外,被风吹散凌乱头发的瓷说,“坐副驾。”
“嗯。”
美微愣后又轻笑了声。
瓷也意外自己没拒绝。
太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