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边。
“妈,我想问你一个问题。”燕回笙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开口。他看着姜萱,眼神有些闪烁。
姜萱听到燕回笙的话,立刻停下手中正在做的事情,微笑着看向他,“嗯,你说吧。”她的声音温柔而亲切。
燕回笙深吸一口气,说道:“妈,我想知道关于叶凌墨的事情。”他的声音略微低沉,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姜萱的笑容稍稍一滞,但很快恢复了正常。她轻轻地拍了拍燕回笙的肩膀,安慰道:“怎么突然问起他了?不过没关系,你想问什么都可以跟我说。”
“我...我是不是和他见过?我总觉得他很熟悉...”
“见过啊,当时我们去给贫困户补助的时候,就见过他啊。”
“嗯,知道了。”
难怪。
燕回笙回到房间拿起手机的那一刻,手机便响个不停。
【赖笙:不是,怎么都不说话啊?】
【赖笙:明天到底去哪玩?】
【江里:你就知道玩。】
【赖笙:..........】
【苏成:你想去哪?】
【赖笙:不知道】
【苏成:。。。】
【赖笙:@燕回笙,笙哥,你怎么不说话】
【江里:人家才懒得理你】
.........
他们聊了很久。
【@赖笙,不想出去,你们去吧。】
【赖笙:呃...那算了,不去了(语音)】
赖笙发的语音背景很嘈杂。但是我也没多想,睡了过去。
半夜,燕回笙被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惊醒。他迷迷糊糊接起,电话那头传来赖笙母亲焦急的声音:“回笙啊,赖笙一个人跑出去到现在都没回来,你快帮忙找找他!”燕回笙瞬间清醒,匆忙穿上衣服出门。路上,他碰上了江里和苏成,三人一起寻找。最终在他们常去的公园长椅上找到了赖笙。此时的赖笙眼神呆滞,头发凌乱。
燕回笙快步走上前,担忧地问道:“赖笙,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一个人跑出来了”赖笙缓缓抬起头,眼眶泛红,哽咽着说:“他们一直瞒着我,我到现在才知道.....”江里和苏成也围了过来,纷纷安慰他。燕回笙拍了拍赖笙的肩膀,轻声说:“没事了,有我们在呢,先跟我们回去吧。慢慢讲”随后,四人相互搀扶着,在月色中慢慢往回走。
燕回笙家中,一片宁静。赖笙坐在沙发上,身体微微颤抖着,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没事,你慢慢讲,不急。”燕回笙轻声安慰道,他的声音温和而沉稳。
赖笙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但当他开口时,声音还是带着明显的哭腔:“他们之前就离婚了……他们……一直瞒着我。”
他的话语断断续续,似乎每一个字都需要用尽全身的力气才能说出来。燕回笙静静地坐在一旁,没有打断他,只是默默地递上一杯水。
赖笙接过水杯,喝了一口,稍微平复了一下情绪,继续说道:“为什么会这样?明明一直都好好的……为什么……”
他的声音越来越哽咽,最后终于忍不住,泪水像决堤的洪水一般涌出。燕回笙连忙递上纸巾,轻轻地拍着赖笙的肩膀,安慰道:“别难过,也许他们有自己的苦衷。”
“......可是......”他的嘴唇微微颤抖着,好似有千言万语想要说出,最终却被那如泉水般涌出的泪水给打断。
他全身都在颤抖着。
苏成轻轻的将他搂入怀里“好了,没事的,都过去了.....”
房子里很安静,只剩下赖笙的抽泣声。
“赖笙,今晚要不先去我家吧,这件事明天再处理。”苏成轻声对他说。
“嗯”他收拾好情绪和苏成走了。
【别伤心了,快睡吧】
【赖笙:嗯,麻烦你们了】
【江里:都是兄弟,麻烦什么,换种说法,就算你半夜给我们拉起来去爬山,我们也去啊,不麻烦】
【那么客气干什么,我们又不是外人。早点休息吧】
【赖笙:嗯】
至此这件事情就不了了之了,他也装作什么也没有发生的样子。
一个周末转瞬即逝。
“叶凌墨!叶凌墨!”叶凌墨的出租房外响起一声又一声叫喊声
他打开窗户“谁啊!?”
他晃了晃还没睡醒的脑袋,定睛一看“.....沈明澈?”
“对,是我”沈明澈对他晃了晃手。
“你怎么会在这?”叶凌墨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沈明澈是怎么找到这的。
“嘿嘿,你猜,快点啦,要迟到了。”
“啊.....知道了....等我换个校服”
叶凌墨换好衣服后就和沈明澈急急忙忙的出了门。
两人赶到学校,刚进教室,燕回笙就瞥到叶凌墨和沈明澈呆在一块,心里那股不爽不知为何又涌了上来。
嘶,为什么每次看到沈明澈和他呆在一块就特别不爽。
燕回笙不爽的盯着沈明澈。
沈明澈也察觉到了他异样的眼光“呃....那个....燕同学,为什么要这样看着我?”
燕回笙不爽的收回了目光,说道“没事”
上课铃响了,老师走进教室开始讲课。燕回笙表面上在认真听讲,可心思却时不时飘到叶凌墨那边。他偷偷看向叶凌墨,发现叶凌墨正专注地记着笔记,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身上,竟让燕回笙有些失神。
好不容易熬到放学,燕回笙还是老样子,和他那几个朋友一起结伴回家。
为什么总是觉得燕回笙怪怪的?
“刘莹邀请你语音通话”
叶凌墨看见来电,忽然浑身一颤,呼吸节奏也被打乱,他带着恐慌接起了电话
“.........”
“死东西,我劝你赶紧滚回来,家里还等着你来收拾呢,听到没,赶紧滚回来,我————”
“嘟嘟”他把电话挂断了,他不想听一个疯子说话。
但是没过一会刘莹又把电话打回来了。
“扫把星,你胆子肥了,竟然敢挂我电话,信不信我打死你?啊,我告诉你————”
“嘟,嘟”电话再一次被他挂断。
叶凌墨回了出租房 ,“喂,姐姐,我今天有点不舒服 ,可以请一天假吗?”
“可以啊,不舒服的话,那就好好休息,今天你就不用来了”
“好,谢谢”
“没事”
对方挂断电话后,手机从叶凌墨的手中滑落,“哐当”一声,落在了地上,他缓缓蹲下,抱着膝盖,他浑身都在颤抖,他的喉咙里发出断断续续的呜咽声,听得让人怜惜。
他控制不住的抓挠着自己手臂,手臂上不仅仅只有抓痕,还有割痕,那些原本要愈合的伤口,随着他的抓挠而再次崩裂。
血弄脏了地板,暗红的痕迹在地板上蜿蜒扩散,像一幅扭曲的抽象画。他喘着粗气,指甲缝里还残留着皮肤组织,指尖因过度用力而微微颤抖。
过了很久,他的呼吸终于平缓下来,狂躁的冲动如潮水般退去,只剩下火辣辣的疼痛提醒着他刚才的失控。他低头看着手臂上纵横交错的伤痕,原本将要愈合的伤口已经崩开,皮肉微微外翻,渗出的血珠顺着小臂滑落,滴在已经干涸的血迹上。
他沉默地站起身,拖着疲惫的步伐走向浴室,拧开水龙头,冰冷的水流冲刷着伤口,刺痛让他微微皱眉,却也让他彻底清醒。他用毛巾擦干手臂,从抽屉里翻出纱布和医用胶带,动作熟练却麻木地包扎着,仿佛这只是再普通不过的日常。
最后,他盯着被血弄脏的地板,叹了口气,拿起抹布,一点一点擦去那些刺目的痕迹,就像他无数次做过的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