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无人归还的岛屿
五年后,巴厘岛那栋曾一度被神秘富豪包下的顶级别墅,早已换了主人。新的游客在海滩上嬉戏,享受着阳光与海浪,对曾发生在这里的隐秘往事一无所知。
只有极少数嗅觉灵敏的资深狗仔,还偶尔会提起那个代号为“白塔”的传闻——据说,在某个不对外开放的私人岛屿上,建着一座纯白色的、如同医疗设施的现代化建筑。时代少年团的前成员张真源,就在那里。
传闻里,他因为无法承受网络暴力与娱乐圈压力,精神崩溃,成了需要终身隔离监护的病人。而他的前队友们,出于责任或是愧疚,共同出资,为他提供了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也最与世隔绝的“疗养”。
这成了一个都市传说,真假难辨。偶尔会有模糊的、疑似拍摄到白色建筑卫星图的照片流出,但很快就会被更多的信息淹没。
丁程鑫的社交媒体上,依旧是光鲜亮丽的时尚宠儿和演员,只是眼神里偶尔会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他再也没有提起过张真源的名字,在一次罕见的深度访谈中,主持人小心翼翼地触及“队友”话题,他沉默了几秒,然后扬起职业化的笑容:“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重要的是向前看。”
刘耀文在音乐领域取得了不俗的成绩,他的歌里多了些不符合年龄的沉郁。一次演唱会安可环节,他在唱一首未发布的新歌时,歌词有一句“困在醒不来的梦里,是谁的胜利”,突然哽咽失声,背对观众良久才勉强完成表演。事后团队解释为情绪激动,但粉丝们隐约觉得,那与那个消失的名字有关。
宋亚轩活跃在综艺里,依旧是团宠的模样,笑得没心没肺。但与他合作多年的工作人员私下说,亚轩有时候会一个人对着空气发呆,叫好几声才有反应。他养了一只猫,名字叫“小圆子”,他抱着猫的时候,眼神会格外柔软,也格外空洞。
贺峻霖转向了幕后,成立了自己的工作室,做得风生水起。他变得愈发冷静寡言,在一次商业谈判中,对手试图用某些捕风捉影的往事作为筹码,他只是抬了抬眼,用毫无波澜的语气说:“谈事情就谈事情,不要扯无关的人和事。”那眼神让对方不寒而栗,再不敢多言。
严浩翔出国进修了很长一段时间,归来后气质更加冷峻。他极少出现在公众视野,偶尔被拍到,也是在画展或者书店。有人传言,他在某个慈善基金会下,设立了一个专门资助青少年心理健康的匿名项目。
而马嘉祺,则几乎完全消失在公众面前。马氏集团的运作由职业经理人团队打理,他本人深居简出。有神通广大的记者曾设法接近那个传闻中的私人岛屿,却被严密的安全系统拦阻。唯一流传出来的、未经证实的消息是,岛上那座白色建筑里,有最顶级的医疗团队,维持着一个“重要人物”的生命,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岛上,白色建筑内。
顶层房间依旧一尘不染,仪器发出低低的运行声。窗外的海景是真实的,却带着被精心规划过的呆板。
张真源坐在一张特制的轮椅上,身上盖着柔软的薄毯。他比几年前看起来好一些,脸上有了一点极其微弱的血色,长期的专业复健让他的肌肉萎缩得到控制,但整个人依然瘦削得惊人。
他依旧不说话,眼神大部分时间仍是空的,望着窗外永恒不变的海平面。
一个年轻的护理人员正在耐心地给他读着一本诗集。读到一个关于“飞鸟与牢笼”的段落时,护理人员注意到,张真源放在毯子上的、戴着那枚铂金戒指的右手食指,极其轻微地,在毯子上划了一下。
像是一个无意识的动作,又像是对某个词汇产生了细微到极点的反应。
护理人员停顿了一下,没有声张,只是继续读了下去。她知道这里的规矩:观察,记录,但不要过度解读,不要试图“唤醒”。她的前任,就是因为试图频繁与张先生交流,而被调离了。
在房间角落的阴影里,一个监控屏幕亮着微弱的光。屏幕前坐着的人,正是马嘉祺。
他看起来成熟了许多,眉眼间的偏执沉淀为一种深不见底的沉寂。他通过屏幕,看着护理人员继续读书,看着张真源那微不足道的小动作,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他不再需要亲临房间。距离并没有削弱他的掌控,反而让这种掌控变得更加绝对和冰冷。他拥有着张真源每一秒的生理数据,监控着他每一次细微的举动,如同观察着一个运行中的复杂程序。
他得到了他想要的“永恒陪伴”。
以这种隔着屏幕,遥望着一个看似活着、内核却早已寂静无声的方式。
偶尔,在深夜,马嘉祺会调出数年前那场未完成的婚礼录像。画面定格在张真源穿着白色礼服,一步步走向他的瞬间。那时张真源的眼里,还有光,还有情绪,哪怕是绝望和恐惧。
马嘉祺会伸出手,指尖隔着冰冷的屏幕,轻轻触碰那个早已消失的幻影。
然后,关掉录像。
房间陷入一片黑暗。
岛外,世界喧嚣,人来人往。
岛上,时间仿佛停滞,只有海潮声,年复一年地,拍打着寂静的岸。
无人归来,也无人离开。这就是故事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