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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指尖星光

风波过后的早晨格外宁静。林夕在阳光中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查看手机。舆论已经明显转向,支持陈默和理解他们关系的声音成为了主流。她轻轻抚摸颈间的星星项链,感受到一种踏实的安全感。

手机响起,是陈默的早安信息:“希望今天能还你一个平静的工作日。中午过来吃饭?我下厨。”

林夕回复笑脸,开始了一天的工作。尽管舆论平息,设计进度却已经落后。她沉浸在创作中,直到门铃响起才意识到已是中午。

陈默的公寓飘着诱人的香气。他系着围裙开门的样子让林夕忍不住笑起来,“没想到大作家还有这一面。”

“独居多年的基本技能。”陈默引她入座,“简单的意面,希望合你口味。”

餐桌上摆放着精致的餐具和蜡烛,尽管是午餐,却营造出浪漫的氛围。林夕注意到阳台上多了几盆紫色的花——她最喜欢的颜色。

“为昨天的事情,”陈默举杯,“也为你的勇气。”

用餐时,他们讨论了接下来的工作安排。封面设计需要最终定稿,新书宣传即将开始,陈默需要前往几个城市巡回签售。

“你愿意和我一起去吗?”陈默突然问,“作为设计师出席一些活动,当然也是作为...”他稍作停顿,“我的伴侣。”

林夕惊讶地抬头,“你确定吗?这样公开...”

“我从未如此确定过。”陈默握住她的手,“经历了这次风波,我明白隐藏不是解决办法。而且,”他微笑,“我想让所有人知道,我是多么幸运。”

饭后,他们并肩坐在沙发上查看日程。林夕注意到下周五被特别标记,“这一天有什么特殊安排吗?”

陈默的眼神闪过一丝神秘,“有个私人活动,需要你空出时间。相信我,你会喜欢的。”

接下来的几天,生活回归正轨却又有所不同。林夕继续完善设计,陈默准备新书宣传,但他们会共进每一餐,有时在林夕的工作室,更多时候在陈默的公寓。夜晚常常在阳台上共度,分享星空与心事。

周四晚上,林夕交付了最终设计稿。出版社团队一致通过,赵姐特意打来电话祝贺:“亲爱的,你不仅救了这次项目,还救了我们大作家的心情。从未见他如此开朗过。”

挂断电话后,林夕走到窗前。对面,陈默正对着电脑工作,眉头微蹙,显然沉浸在创作中。她发去信息:“新书灵感来了?”

陈默抬头看向她的方向,回复:“不只是新书。在写一些更私人的文字。明天见,记得穿得舒适些。”

周五清晨,林夕被手机提示音唤醒。陈默的信息写着:“请到阳台上来。”

她疑惑地走向阳台,惊讶地发现一个小无人机正悬停在外面,下面系着一个细长的盒子。取下盒子后,无人机灵巧地飞回对面楼。

盒子里是一张手工制作的卡片和一朵新鲜的紫色鸢尾花。卡片上写着:“今天是我们相识一个月的纪念。请带上好奇心,九点楼下见。”

林夕忍不住微笑。一个月前的今天,她收到了那条改变一切的短信。

九点整,陈默的车停在楼下。他今天穿着休闲但考究,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所以,神秘之旅第二部分?”林夕上车时间。

“今天的目的地是...”陈默启动车子,“我们的过去。”

他们驶向城市另一端,最终停在了一所大学的校门外。林夕惊讶地发现这是她的母校。

“你怎么会带我来这里?”

陈默微笑,“你说过曾在这里的美术学院度过四年最美好的时光。我想看看你学习生活过的地方。”

漫步在校园小径上,林夕指着各处讲述往事:“那是我常去的写生角落...这是图书馆,我总坐在靠窗的位置...哦,那家咖啡馆的提拉米苏是全城最好的...”

陈默专注地听着,仿佛要将每一个细节记在心里。在美术学院展厅外,公告栏上竟然还贴着多年前林夕获奖的作品海报。

“看,那是大二时的作品!”林夕惊喜地指着一幅星空主题的油画。

陈默凝视良久,轻声道:“命运早有安排,只是我们当时不知。”

午餐是在校园咖啡馆吃的。出来后,陈默忽然说:“现在,轮到你参观我的过去了。”

他们驱车前往城市另一区的老居民区。陈默指着一条小巷,“我最初租住的公寓就在那里。写作《星夜之下》时,常常熬夜到天明,然后去街角那家早餐店吃油条豆浆。”

他带林夕走进一家旧书店,“老板是我最早的支持者,允许我免费阅读所有书籍,甚至借给我地方写作。”

书店老板已经白发苍苍,但一眼就认出了陈默,“大作家回来了!还带了朋友?”他狡黠地眨眨眼,“不只是朋友吧?”

陈默笑着介绍林夕,“这是林夕,我的设计师,也是...”

“重要的人。”老板接过话头,仔细端详林夕,“啊,你就是那个画星空的女孩!”

林夕疑惑地看着陈默,他却只是微笑不语。

告别书店,他们继续漫步。陈默讲述着成名前的艰辛:被退稿十二次才找到出版社,最初签售会只有三位读者参加,为节省开支连续吃一个月泡面...

“但最艰难的时候,只要抬头看到星空,就觉得一切值得。”他说。

傍晚时分,他们登上了一栋办公大楼的顶层观景台。城市在脚下延伸,夕阳为天空染上金红色。

“这里是我曾经工作过的报社。”陈默指向下方,“就在那间办公室里,我写出了第一个短篇故事。”

林夕靠在栏杆上,“谢谢你分享这些。感觉...更了解你了。”

陈默从口袋中取出一个小盒子,“还有一个地方想带你去,但在那之前...”

林夕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把精致的钥匙。“这是?”

“我公寓的钥匙。”陈默语气认真,“不只是为了方便进出。而是想告诉你,我的空间永远向你敞开,我的心也是。”

林夕感动地握住钥匙,“我...”

“不必现在回应。”陈默轻抚她的脸,“等今晚的最后一个地方。”

夜幕降临时,他们回到了居住的社区,但没有回公寓。陈默带着林夕走向小区后的一个小公园,登上了园内的小山丘。

山丘顶上,一群熟悉的面孔突然出现——赵姐、出版社同事、天文协会的朋友,甚至还有造纸工坊的李师傅。他们围着野餐毯和灯笼,齐声喊道:“一个月快乐!”

林夕惊讶地捂住嘴。小场地中央摆放着望远镜,周围点缀着星星状的灯串,树上挂着她的星空画作复制品——包括大学时代的那幅。

“这是...”

陈默单膝跪地,不是求婚,而是举出一个丝绒盒子,“林夕,一个月前,你如一束光照进我封闭的世界。这些天,你展示了勇气、智慧和温暖。我想问你,是否愿意正式成为我的女友,与我一起探索未来的每一天?”

盒子打开,里面是一对情侣腕表,表盘上是精致的星空图案,时针分针设计成流星形状。

赵姐在一旁喊道:“放心,不是求婚!只是某个浪漫过头的作家想正式确定关系!”

众人欢笑中,林夕拉起陈默,为他戴上男表,然后伸出自己的手腕,“我愿意。不仅是你的女友,还是你创作的伙伴,星空的共赏者,人生的同行者。”

陈默为她戴表时,手微微颤抖。表扣合上的瞬间,远处夜空突然绽放烟花——不是大规模的表演,而是小范围的精美绽放,组成星星和画笔的图案。

“这也是你安排的?”林夕惊叹问。

“一点点设计师的小帮助。”陈默看向赵姐,后者得意地举了举手机。

烟花结束后,陈默带林夕到望远镜前,“最后一份礼物。”

林夕凑近目镜,看到的不只是星空,还有悬浮在视野中的一枚戒指——不是求婚戒指,而是一枚精致的星形指环,内侧刻着“我们的星光时刻”。

“这是...”

“承诺的象征。”陈默从镜筒后取出戒指为她戴上,“承诺我会珍惜你,尊重你,陪伴你。无论未来如何,此刻的星光为证。”

众人欢呼中,林夕踮脚亲吻陈默。没有镁光灯的追逐,没有旁人的质疑,只有真诚的祝福和璀璨的星空作见证。

深夜,回到各自的公寓,他们站在窗前通话。林夕的手指轻抚星形戒指,“今天完美得不真实。”

“真实的才刚刚开始。”陈默温柔回应,“下周开始巡回签售,第一站是杭州。愿意同行吗?”

“任何地方。”林夕轻声说,“有你的地方就是我想去的方向。”

星空下,两扇窗户后的灯光相继熄灭,但星辰永远亮着,如同刚刚许下的承诺,恒久而明亮。城市的喧嚣渐渐沉寂,而两颗心却比以往更加贴近,共同期待着明天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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