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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的喜欢点不燃规训的冷静

kpl:理性焚情

花海说要拦截自家竹马,但他其实没有什么计划,只知道每天早晚在余烬的对话框里报备。

从零碎的小事,到estar赛场的胜利。

estar拿下了春季赛的冠军,而AG连季后赛都没有进去。

AG其他人轮番给他发了好几次消息,初晨更是直接大哭,一诺的对话框却没有任何的动静。

他们的关系真就在那天晚上,到此为止了。

训练室的灯光亮得刺眼,一诺盯着屏幕上刚刚结束的对战记录,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机边缘。

屏幕暗下去又亮起,锁屏壁纸还是去年挑杯夺冠后,他和余烬并肩举着奖杯的合照。

照片里的余烬难得笑得轻松,侧脸在聚光灯下显得柔和,而他自己则张着嘴大喊,胳膊肘还怼在对方腰上。

那天晚上庆功宴,他借着酒劲往余烬杯里倒了半杯可乐,被对方挑眉看了一眼,却没推开。

后来回基地的路上,晚风凉丝丝的,他跟在余烬身后碎碎念,说下赛季要再拿个冠军,让对方的野核彻底封神。

余烬当时没回头,只嗯了一声,声音被风吹得有点散。

现在想来,那时候的余烬,是不是就已经在盘算着离开了?

所有人都知道他会离开,只有一诺像个傻子一样。

那天晚上之后的几天,他试图找到借口去低头,但几次开口都不知道做什么。

他不想,退回到朋友的距离,总是那么贪心。

一诺只能从别人的口里听到他的消息。

听说他在实验室里熬了好几个通宵,听说他研发的抑制剂有了新进展。

爱思偶尔会提一句“余烬今天发朋友圈了,在实验室门口拍了张晚霞”

他从不接话,却会在深夜里偷偷点开对方的朋友圈。

直到春季赛输给estar那天,他在后台通道撞见了花海。对方拍了拍他的肩膀,欲言又止了半天,才说“余烬让我告诉你,别太拼,注意身体。”

一诺愣了愣“你和他怎么那么熟了?”

花海挠了挠头,露出傻笑“聊天聊得比较多。”虽然是单方面输出

一诺的眼神有些不善。

花海看着一诺眼暗道不好,赶紧打哈哈,手不自觉地摸了摸鼻尖“就,就上次聊了几句,再说了,都是一个圈子的,熟起来快。”

一诺没再追问,只是低头盯着手里的可乐瓶,指腹把标签都揉得起了皱。

花海看着他这副样子,忽然有点心虚。

回酒店的路上,花海掏出手机,点开和余烬的聊天框。

最新一条还是他早上发的“今天天气真好”,对方依旧没回。

他往上翻了翻,满屏都是自己的自言自语,偶尔夹杂着余烬一两个字的回复,像在敷衍,又像在纵容。

清融刚好睁开眼睛,花海把手机怼到他面前“你说余烬是不是对我敷衍?就俩字!”

清融瞥了眼屏幕,敷衍罗耶耶“嗯嗯嗯。”

花海撇撇嘴,点开和余烬的聊天记录往上翻“你说,我是不是太烦了?他搞研究那么忙,我还天天发这些鸡毛蒜皮的事。”

清融敏锐的察觉到了不对“你不会喜欢余烬吧?”

花海呲牙一笑“还不明显吗?”

清融的睡意瞬间全无,有些不理解“你和他都没什么交集?为什么是他?”

“他那么好,谁不喜欢他啊。”

余烬的出现kpl里像是一个耀眼的流星,尽全力完成每个人的心愿,

那些细碎的瞬间像散落的星火,攒着攒着,就成了燎原的势。

清融往后仰了仰,指尖在手机屏幕上无意识地划着,最后停在余烬那句“或许哪一天,你能光明正大的站在赛场上说,自己是Omega了”。

这句话他看了不下百遍,每次看都觉得心脏被轻轻攥住,酸得发涨。

他比谁都清楚,这句话里藏着怎样的重量。

联盟里藏着多少个像他这样的Omega?

为了能留在赛场,被迫注射药物伪装成alpha,在发情期靠着双倍剂量的抑制剂硬撑,连呼吸都带着小心翼翼的伪装。

余烬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有能力在发现之后试图想办法去解决的人。

清融很难不赞同说余烬很好的话“确实。”

“你看啊,他打野厉害,搞研究厉害,连安慰人都一套一套的。上次我跟他说训练赛打不好,他居然给我发了份我的分析表,比数据分析师做的还详细!”

花海列举了一大堆余烬好的点,清融却在神游。

“你说,我要不要主动点?直接约他出来玩?”

清融挑眉“你确定他有时间吗?”

那人忙的回消息几乎都是长弧,怎么可能有时间出来休息一下。

花海被问得一噎,挠了挠头又笑起来“总会有的嘛!等他实验告一段落,我就找他来武汉放松,实在不行我去找他。”

清融看着他眼里的光,忽然觉得有些羡慕。至少花海敢这样直白地憧憬,而自己,连在赛场上承认身份的勇气都没有。

实验步入了稳定期,余烬正好要开始录制《战至巅峰》,比他原定的时间晚了点。

刚踏进AG新基地的余烬,面对大厅里随处可见的摄像头有些局促。

楼上负责ag的工作人员立马跑了下来“余烬老师不用紧张,ag队员现在和明星们在吃饭,您也可以去先吃一口。”

余烬扯了扯嘴角,乖巧跟着工作人员走。

食堂被临时改造成了火锅宴场地,余烬刚走到门口,就被一直等着的初晨看见了。

“烬哥!这里!”少年面前的小碟里堆着虾滑,沾了满手麻酱也没顾上擦。

爱思顺着初晨的动作看过来“可算来了!刚还说去催催,大家都等着见你这位传奇人物呢。”

余烬笑了笑刚要应声,目光扫过桌子时,突然定住了。

一诺坐在红油锅正对面,手里捏着筷子,指节绷得发白。

听到动静时他没抬头,只是把视线往锅里沉了沉,睫毛在眼下投出片阴影,侧脸冷得像结了层冰。

爱思把余烬往一诺旁边的空位推“快坐快坐,刚才小贾还在问你什么时候来呢。”

余烬被爱思推着坐下时,椅子腿和地面摩擦出轻响,一诺只是默默的把新的碗筷放到他面前。

黄明昊跟一诺比较熟悉,多多少少从对方口里听过余烬的名字“久仰大名,我看你世冠那把云中君,回放看了不下十遍!”

余烬礼貌点头,他还不适应在镜头底下放得太开“谢谢,一诺跟我说过,你打得很好。”

一诺握着筷子的手猛地收紧。

黄明昊没察觉异样“那是必须的,不过说真的,我看了挑杯决赛,真的太帅了。”

“说起来,”黄明昊忽然转向一诺“一诺,你跟余烬以前双排的时候,是不是经常吵架啊?我看直播切片里,你们总拌嘴。”

一诺夹着菜没抬头“嗯,他事儿多。”

余烬下意识反驳“胡说,明明是你总爱抢我红,抢完还不承认。”

这话一出口,两人都愣住了。

余烬有些尴尬的抿唇笑了笑,最近跟九尾互呛都呛习惯了。

黄明昊看得眼睛发亮“哇!这就是相爱相杀吗?”

爱思赶紧打岔“别乱用词,他们这是战友默契。”

一诺猛地低下头,假装专心对付碗里的菜。

余烬也有些不自在,端起茶杯抿了口,滚烫的茶水滑过喉咙,却没压下心里的躁动。

吃完饭就是5v5的对决了,两职业选手带三个明星。

黄明昊最大的愿望就是跟余烬合体打一诺,听到这话的一诺无语的捂脸。

孟佳果断选择ban了余烬的位置“那余烬不能打野。”

余烬挑了挑眉,倒也没反对“行。”

两队分两个房间进行商讨,余烬和阿泽身为唯二的职业选手,主动承当了分析的角色。

黄明昊笃定发言“我们就猪、老虎、貂蝉、孙膑进野区,我们第一把的目标只有一个,就是让一诺没有野区。”

阿泽听完看向了余烬,后者笑着点了点头“好。”

正式摸底比赛开始,十个人5v5,面对面坐着,黄明昊选择了不知火舞,余烬用了孙策。

对面的一诺选择了兰陵王,

全程比赛余烬不是在捞队友,就是在捞队友,唯一不用捞的是阿泽。

最后更是帮黄明昊二杀一诺。

黄明昊一激动信息素就会大量释放,让在坐的除了余烬和ag职业选手几个人多多少少都有些不舒服。

余烬就猜到会这样,从兜里拿了个抑制贴丢到黄明昊手边“稳住,别上头。”

黄明昊愣了愣,低头看着手心里的抑制贴,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的失态。

信息素失控在公众场合是很失礼的事,他脸颊一热,慌忙撕开包装往颈后贴,动作快得差点扯到头发。

他声音有点发飘,刚才那股嚣张气焰瞬间蔫了下去,像只被戳破的气球“谢谢。”

余烬“嗯”了一声,继续埋头打游戏。

结束完摸底就是教练的复盘环节,张角在一诺余烬他们面前骂得有多狠,在明星们面前就有多温和。

接下来的录制余烬和一诺一直保持着礼貌又疏远。

好在需要他的不多,回来录制只是ag想证明余烬暂退是个人意愿。

余烬刚脱离镜头就急不可耐的喝了口水,才发现钎城很早就给他发消息了。

『不问钎里:录制怎么样尴尬吗?』

『别问:还好,就是镜头太多,不太习惯。』

『不问钎里:没跟一诺和好?』

『不问钎里:狗狗疑惑.jpg』

『别问:你怎么知道?』

『不问钎里:爱思刚刚发了个朋友圈哈哈』

余烬有些疑惑地点进了爱思的朋友圈,

爱思发了张食堂火锅宴的照片,镜头特意对着余烬和一诺中间那道无形的“楚河汉界”,

[爱思:在线求野射和好教程。]

[初晨:我当时尴尬到恨不得离开]

[生椰丝绒i:滚!]

余烬看着屏幕,无奈地叹了口气

『别问:他就爱瞎起哄。』

『不问钎里:不过你俩这氛围,确实像刚吵完架的小学生。』

『不问钎里:需要我远程支援吗?比如假装发错消息,说你夸他今天状态好?』

余烬失笑,回了个不用,就见一诺走了过来,脚步顿了顿,却没看他。

『不问钎里:好 那我随时待命』

『不问钎里:大概什么时候回?』

『别问:今天晚上,实验室数据还没稳定下来』

他收起手机,刚要起身,就被一诺攥住了手腕。

少年的指腹带着薄茧,力道大得几乎要嵌进他的皮肉里。

余烬愣了愣,抬头对上一诺的眼睛。

一诺的声音很低,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沙哑“你录完就走?”

这个地方正好是摄像机没有安的地方,远处传来黄明昊和张角讨论战术的声音,衬得两人之间的沉默格外清晰。

余烬试图抽回手,却被攥得更紧“嗯,实验室还有事。”

一诺忽然笑了,笑声里带着点自嘲“成灼棠,你就这么不想看见我?”

余烬的心跳漏了一拍,他很久没被连名带姓叫过了,这个名字从一诺嘴里说出来,带着点滚烫的温度,烫得他指尖发麻。

“不是,是真的忙。”

一诺往前逼近半步,两人的距离瞬间缩到咫尺“忙到连一句像样的道别都吝啬给我?”

他攥着余烬手腕的力道松了松,却又在对方要抽手时猛地收紧,指腹几乎要碾过那截细腻的皮肤。

“我后悔过很多事情,但我从没后悔那天晚上告诉你,我不止想当你的队友。”

“我不想跟你吵架。”

一诺的眼眶红得吓人“是不想吵还是根本不在乎!”

走廊的声控灯随着一诺的怒吼骤然亮起,惨白的光打在两人脸上,把彼此眼底的红血丝照得一清二楚。

听到争执声的爱思急匆匆的赶了过来,带着明显的慌乱“不是,你们俩咋又…”

余烬先松了手,指尖还残留着一诺手腕上的温度“爱思,你先回去,我跟他说清楚。”

爱思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最终还是叹口气“行吧,你们好好说,别动手。”

说完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走廊里又只剩他们俩,声控灯没了声响,慢慢暗下去,只留窗外透进来的月光,在地上投下模糊的影子。

一诺没再逼问,只是站在原地,肩膀微微垮着,刚才那股蛮横的气焰,被余烬那句“说清楚”浇灭了。

余烬沉默了很久,久到一诺以为他又要逃避,才听到他开口,声音里带着点自己都没察觉的疲惫

“我五岁那年,被爸妈送进研究院。”

一诺猛地抬头,眼里满是惊讶。他从没想过要问余烬的过去,总觉得这个人像凭空冒出来的,带着一身技能和冷静,好像天生就该是站在顶峰的样子。

“每天要背几百组数据,算错一个小数点,就要被罚抄一百遍。吃饭是精确到克的营养剂,睡觉是严格的八小时,连说话都要计时,超过三分钟会被警告。”

“他们教我们怎么解题更快,教我们如何服从,但没人教过我,看到别人哭的时候该怎么办,收到别人偷偷塞的牛奶该说什么,更没人教过我”

他转过头,眼睛里难得带上迷茫“该怎么回应别人的喜欢。”

一诺的心脏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攥住,疼得发闷。

他想象不出那样的日子,每天被数据和公式填满,连呼吸都要遵循规则,像个被设定好程序的机器。

难怪余烬总是那么冷静,难怪他对所有情绪都显得有些迟钝,难怪他面对自己的告白时,只会说“我们是队友”。

不是不在意,是他根本就不懂。

余烬的声音里带了点自嘲“我甚至不知道,你说的喜欢是什么感觉。”

“我去看过心理医生,但他们说我很健康。”

余烬的话音刚落,走廊尽头突然传来脚步声,伴随着初晨咋咋呼呼的声音“一诺!教练叫你过去一趟,说是要商量明天的录制流程!”

少年的声音像颗石子,瞬间打破了两人之间紧绷的氛围。

余烬猛地回过神,往后退了半步,拉开了与一诺的距离。

月光落在他脸上,能看到他紧抿的嘴角和眼底尚未褪去的茫然。

一诺的手还僵在半空,刚才被余烬挣脱时带起的风,似乎还留在指尖。

走廊尽头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初晨的身影在拐角处晃了晃,带着少年人特有的咋咋呼呼“一诺!教练喊你呢,说是明天的录制流程还有点细节要敲定!”

一诺猛地收回手,指尖的温度仿佛还停留在余烬手腕的皮肤上,烫得他指尖发颤。

那截细腻的皮肤下,脉搏跳动的频率像是还残留在触感里,一下下撞着他的神经。

他深吸一口气,喉结滚动着压下眼底翻涌的情绪“知道了。”

说完,他没再看余烬一眼,转身朝着初晨的方向走去。

步伐快得有些踉跄,像是身后有什么在追赶,又像是在逃离这片让他窒息的沉默。

余烬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听着脚步声渐渐远了,才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般缓缓蹲下身。

冰凉的瓷砖贴着脸颊,他将脸深深埋进膝盖,肩膀控制不住地轻轻颤抖。

没有人会接受这样的他的,他们只会爱余烬的冷静与从容,但皮囊下的成灼棠,是那个在研究院里连哭泣都要计算分贝的孩子,是那个对着情感模拟题只会写“最优解”的学生。

他以为自己筑起的冷静堤坝坚不可摧,可一诺的质问,像把钝刀,一下下凿着堤坝的基石。

余烬深深叹了口气“我真是个废物”

那些被他刻意忽略的画面,此刻像失控的数据流,在脑海里疯狂刷屏。

一诺训练赛里为他挡技能时的背影,庆功宴上偷偷往他酒杯里倒可乐的狡黠,还有那天晚上,吻落在嘴角时的滚烫触感

原来那些被他归为“队友情谊”的瞬间,早就在不知不觉中,越过了他划定的安全线。

可他不敢承认。

研究院的警告像紧箍咒,在他耳边嗡嗡作响“情绪化是失败的根源,情感波动会干扰判断。”

他怕自己给不了一诺想要的回应,怕那些汹涌的情绪会冲垮他维持多年的平衡,更怕自己这幅被规训到麻木的躯壳,配不上那样鲜活滚烫的喜欢。

走廊里的风带着凉意,从窗缝钻进来,卷起他额前的碎发。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了一下,是钎城发来的消息,问他录制结束了没。

余烬盯着那几个字看了很久,指尖悬在屏幕上方,却一个字也打不出来。

他连自己的情绪都处理不好,又该怎么跟别人解释这份狼狈?

最终,他只是关掉了屏幕,走廊的声控灯又暗了下去,只剩下窗外的月光,安静地洒在他蜷缩的身影上,像一层薄薄的霜。

不知过了多久,口袋里的手机又震动起来,这次是爱思发来的

『爱思:余烬,一诺回宿舍了,情绪不太对,你要不还是别今晚走了?” 』

余烬慢慢站起身,膝盖因为长时间蜷缩而发麻,踉跄了一下才站稳。

指尖划过手机屏幕,回复爱思“不了,票已经订好了。”

发送完消息,他抓起放在一旁的背包,转身朝着楼梯口走去。

脚步很慢,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虚浮得厉害。

走出基地大门时,路边的路灯亮得刺眼,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

手机屏幕又亮了一下

『不问钎里:我估计你晚上心情会不太好』

『不问钎里:预订了一杯热饮到你研究院,记得取』

余烬看着手机屏幕上的消息,指尖微微发颤。

他站在路边等车,晚风吹起他的衣角,带着点凉意,却吹不散心头那片混沌。

司机的车很快停在面前,他拉开车门坐进去,报了飞机场的名字,便将手机揣回口袋,望着窗外飞逝的街景出神。

成都的夜晚依旧热闹,火锅店的香气顺着车窗缝隙钻进来,路边有情侣挽着手散步,笑声清脆得像风铃。

这些鲜活的人间烟火,曾是他在研究院里遥不可及的想象,如今却成了让他仓皇逃离的理由。

手机又震动了一下,这次是条取餐提醒,显示热饮已经送到研究院前台。

余烬看着那行字,忽然觉得眼眶有些发热。

钎城总是这样,不说多余的话,却总能在细微处让人觉得妥帖。

不像他,连句像样的回应都给不出。

到了飞机场,余烬值机后,在候机大厅等着检票,离起飞还有一个小时。

他拿出手机,点开和钎城的聊天框。

『别问:热饮收到了,谢谢。』

消息发出去没多久,就收到了回复。

『不问钎里:应该的,热可可或许能让你舒服点。』

『别问:我是不是很糟糕?』

发出这句话时,他的心跳得有些快,像个等待评判的学生。

『不问钎里:怎么会。』

『不问钎里:你是不知联盟里有多少人觉得你很厉害』

『别问:我其实连自己的情绪都处理不好。』

屏幕那头沉默了几秒,才跳出新消息。

『不问钎里:谁规定厉害的人就得完美处理所有情绪?』

『不问钎里:我打比赛掉点的时候,能在座位上僵半小时说不出话。』

『不问钎里:九尾输了关键局,也会偷偷摸摸红眼睛。』

余烬看着屏幕,想象着钎城说的画面,嘴角几不可察地弯了弯。

『不问钎里:你不是一直在学吗,这就够了。』

这句话像颗投入湖面的石子,在他心里漾开圈圈涟漪。

是啊,他一直在学。学着像个普通人一样笑,学着在庆功宴上碰杯,学着在别人难过时递纸巾。

只是学得太慢,慢到让在意的人受了委屈。

登机广播响起时,余烬回了句“我登机了”,便收起了手机。

飞机起飞的瞬间,他望着窗外逐渐缩小的成都夜景,忽然想起一诺红着眼眶问他“你就这么不想看见我”。

其实不是不想,是不敢。

怕自己笨拙的回应会伤害到那份滚烫的喜欢,怕那些被规训出的冷静,会浇灭少年眼里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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