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海客的呵斥让张海杏瞬间噤声，脸颊涨得通红，却不敢再胡言乱语。
张家规矩森严，尤其在这种不明底细的古地，妄议禁忌是大忌，她刚才一时嘴快，确实差点闯祸。
张砚秋饶有兴致地绕着房间走了半圈，指尖偶尔拂过冰冷的墙壁。
这房间的诡异远超想象，脚下的“地面”其实是原本的天花板，平整光滑，还刻着细密的云纹，只是常年不见光，蒙着一层薄灰。
而头顶的“天花板”则是原本的地面，那些房梁般的建筑其实是倒扣的屋柱，底部深深嵌入上方的砖石，稳如磐石。
张砚秋“以天为地，以地为天，这说法虽离谱，倒也形象。”
张砚秋停在正中间那尊鬼面雕像前，仰头打量。雕像足有两人高，青黑色的石料上布满裂纹，獠牙外翻，眼窝深陷，里面像是藏着无尽的黑暗。
张砚秋“就是这鬼东西，看着有点渗人。”
张起灵走到她身边，目光落在鬼面的额头上。那里刻着一个细小的图案，与他身上纹身的纹路隐隐呼应。
张起灵“不是普通雕像。”
他伸出手指，轻轻触碰雕像的眉心，指尖传来冰凉粗糙的触感。
张起灵“是阵眼。”
张念“阵眼？”
张念凑过来，一脸怀疑。
张念“什么阵能把房子都倒过来？”
张海客“不是房子倒了，是我们的感知被误导了。”
张海客举着燃油灯，照亮雕像四周的墙壁。
那些墙壁上刻满了密密麻麻的符文，顺着墙壁向上延伸，直到与头顶的“地面”相接。
张海客“这些图案是张家的困阵，上面抹上一些致幻的粉末，能扰乱人的视觉和方位感，我们现在看到的倒置，其实是阵法造成的错觉。”
张砚秋挑眉。
张砚秋“错觉？可我踩着的地面硬邦邦的，头顶的兵器也确实是倒着挂的，这怎么看都不像假的。”
她刚说完，就见张起灵突然抬手，刀光一闪，拿着匕首朝着旁边一根悬挂的铁链砍去。“铛”的一声脆响，铁链应声而断，可那本该掉落在地的兵器却没有下坠，反而像被无形的力量牵引着，缓缓向“天花板”飘去，最后稳稳地嵌进了砖石里。
众人都看呆了。
张海杏“这……这怎么可能？”
张海杏瞪大了眼睛，下意识地伸手去摸身边的墙壁。
张海杏“明明是踩在地上，怎么会变成天花板？”
张起灵“阵法改变了重力的感知。”
张起灵收刀入鞘，语气平静。
张起灵“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其实是房间的上层，真正的地面在我们头顶上方。这些符文构建了一个反向的重力场，让我们误以为自己站在地上，实则是依附在天花板上行走。”
张九日咽了口唾沫，抬头看着那些摇摇欲坠的兵器，脸色发白。
张九日“那要是阵法破了，我们岂不是要掉下去？”
张海客“不止。”
张海客的脸色越发凝重。
张海客“你们看那些兵器，它们不是随意悬挂的，而是按照特定的方位排列，形成了一个杀阵。一旦阵法被触动，这些兵器就会像箭雨一样射下来，在反向重力场里，我们根本无处可躲。”
张砚秋心里咯噔一下，想起刚才自己还伸手去摸墙壁，幸好没碰到那些符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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