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湿的霉味裹挟着焚香残烬的气息扑面而来,蒋凌宇用手电筒光束扫过斑驳的砖墙,墙上的褪色壁画残片在光影中忽明忽暗。积水在墙角泛着幽光,铁锈味混着烧焦的木屑味钻进鼻腔。他转头看向倚在墙边的江意宁,对方正蹙眉盯着墙缝里露出的半截焦黑横梁,眼神中透着警惕。
“那帮人把我们锁在这儿,肯定不想让咱们活着出去。”蒋凌宇用力推了推生锈的铁门,门纹丝不动,震落的灰尘簌簌飘落。江意宁忽然起身,目光凝在墙角一个歪斜的木箱上:“等等……这味道不对,不是普通火灾该有的焦味。”
他快步走向木箱,指尖触到箱缘时,一块嵌着半枚熔化的铜质十字架徽章的焦黑残片突然掉落。两人凑近灯光,残片边缘还黏着一片烧焦的教堂告解室门牌残片。江意宁瞳孔骤缩:“三年前圣光教堂那场大火……官方说是电路老化,但告解室门牌怎么会嵌在横梁里?”
蒋凌宇脊背发凉。那场火灾曾震惊全城,教堂标志性穹顶坍塌,告解室神秘失踪,而主教方志远在灾后突然“病逝”。江意宁忽然将残片翻面,背面用炭笔潦草写着:“12月24日,告解室地下,钥匙在此。”
两人对视,寒意顺着脊背蔓延。江意宁的指尖抚过墙缝,突然摸到一块冰凉的金属凸起。他用力一撬,砖石松动处,一个锈迹斑斑的铜盒赫然显现。盒内躺着一本浸水的忏悔录,封皮烫金的“圣光教堂忏悔室记录”字样已斑驳大半。
“翻开第117页。”江意宁的声音紧绷如弦,指尖翻动纸页时带起簌簌声。泛黄的纸页上,潦草字迹如毒蛇般蜿蜒:“12月24日深夜,方主教命人将‘那东西’藏入告解室地下……火灾后他威胁所有知情人闭嘴,否则……”最后一行被浓墨重重涂抹,只剩半句残字:“……瑞士账户与圣器……”
“方志远用火灾掩盖了什么?‘那东西’是什么?”蒋凌宇攥紧忏悔录,铜盒底部却突然传来细微响动。他倒转盒子,一枚老式录音笔滚落在地。按下播放键的瞬间,沙哑的男声炸响在密闭空间:“小江,你妈当年查我的账,现在轮到你了……告解室的秘密,必须永远埋在地下!”
江意宁的瞳孔骤然收缩,那是母亲失踪前最后联系他的声音。录音戛然而止,地下室却突然传来齿轮转动的轰鸣——铁门正缓缓下沉,水泥碎块如暴雨般砸落。
“门在闭合!快找出口!”蒋凌宇拽起江意宁冲向墙角,积水迅速漫过脚踝。他瞥见墙缝中透出一丝微光,用尽全力踹向那处裂缝。砖石崩裂的瞬间,月光倾泻而入,露出一道仅容一人通过的逃生通道,通道尽头赫然是教堂告解室坍塌的废墟。
两人迅速挤入通道,身后铁门轰然闭合。蒋凌宇回头望去,地下室已被彻底封死,唯有那本忏悔录在月光下泛着幽光。江意宁攥紧录音笔,声音沉如寒铁:“方志远没死,我们要找出他转移的‘圣器’……还有我妈的死因。”
蒋凌宇望向通道尽头逐渐亮起的天空,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这场火,该轮到我们点燃了。不过这次,我们要烧出真相——用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