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月未启,风暴先至
京北市,凌晨三点。
城市沉入梦乡,唯有警局的灯还亮着。蒋凌宇坐在办公室,风衣未脱,目光死死盯着手中那份泛黄的档案——《林晚案卷宗·绝密》。
五年前,林晚,女记者,因揭露“仁和医院器官贩卖案”被杀。官方定性为“自杀”,遗书称“不堪舆论压力”。
可如今,程砚秋藏匿的原始笔录显示:她死前曾写下真凶名字——赵明远。
而更令人窒息的是——蒋凌宇的签名,出现在销毁遗书的审批单上。
门被轻轻推开。
江意宁端着一杯热牛奶走进来,穿着居家的羊绒衫,发丝微乱,眼神却清醒如刃。
“还没睡?”他把牛奶放在桌上,顺势坐在蒋凌宇腿上,手臂环住他的脖子,“明天我们还要去海边,你再熬下去,我就把你绑去度假。”
蒋凌宇抬手抚他脸颊,声音低哑:“意宁,我可能……做了错事。”
“哪件?”江意宁笑,“是五年前没保护好林晚?还是……今天没及时告诉我程砚秋是你妹妹?”
蒋凌宇猛地睁眼:“你……知道?”
“早知道了。”江意宁轻描淡写,“她哥是陈大勇,当年被你亲手送进监狱,三年后死于狱中。她恨你,很正常。”
“可她没杀林晚。”蒋凌宇闭眼,“她只是……想查清真相。”
“所以我没揭穿她。”江意宁低头,吻他眉心,“但蒋凌宇,你听着——无论你做过什么,我都信你。但你必须告诉我真相。”
蒋凌宇睁开眼,凝视他:“五年前,林晚的遗书,是我销毁的。”
“为什么?”
“因为……她写的是‘赵明远’,可当时证据不足,我怕这封信被利用,反而让真凶逍遥法外。我打算秘密调查,可后来……我被调职,案卷封存,遗书就……被我私自处理了。”
江意宁沉默片刻,忽然笑了:“所以你不是伪君子,是笨蛋。”
“嗯?”
“你毁了证据,是想保护真相,结果却被当成掩盖罪行。”江意宁捏他脸,“蒋队,你这操作,比实习生还不专业。”
蒋凌宇:“……”
他竟无言以对。
江意宁却靠进他怀里,声音轻柔:“但我就喜欢你这种笨蛋。明明可以推给上级,却偏要自己扛。明明可以装不知道,却偏要查到底。”
“所以……你还爱我?”蒋凌宇低声问。
“废话。”江意宁翻白眼,“你是我老公,我不爱你爱谁?明天蜜月照常,机票我都订好了。”
蒋凌宇终于笑了,紧紧抱住他:“好。”
:海边的清晨,与突如其来的命案
清晨,海边小城“岚湾”。
阳光洒在沙滩上,海浪轻拍岸边。江意宁穿着白色衬衫,袖子卷到手肘,正蹲在沙滩上给蒋凌宇系鞋带。
“你能不能别总把鞋带松开?”他抱怨,“像个长不大的小孩。”
蒋凌宇低头看他,眼神温柔:“可你系鞋带的样子,特别帅。”
江意宁抬头,瞪他一眼,却掩不住嘴角笑意。
两人正要起身,蒋凌宇的手机响了。
程砚秋的声音从听筒传来,带着颤抖:“蒋队……出事了。林哲死了。”
“怎么死的?”
“在心理咨询诊所,被割喉,掌心刻了一个‘疑’字。和苏晴案一样,但……这次,他手里攥着一张照片。”
“什么照片?”
“你和江法医的结婚照。”
电话挂断。
海风骤停。
江意宁接过手机,眼神冷了下来:“他盯上我们了。”
蒋凌宇握紧他的手:“回京北。”
江意宁摇头:“不,先去案发现场。凶手留了线索,他想让我们看。”
:掌心的“疑”字,与照片背后的字
案发现场,岚湾市心理咨询诊所。
林哲倒在咨询室地板上,咽喉一道利落切口,鲜血浸透地毯。他右手张开,掌心刻着“疑”字,深可见骨。
而他左手,紧攥着一张照片——正是蒋凌宇与江意宁在民政局门口的合影,两人笑容温和,阳光洒在肩头。
江意宁戴上手套,轻轻翻开照片背面。
一行小字,用红笔写着:
蒋凌宇眼神骤冷:“他在挑衅我们。”
江意宁却笑了:“有趣。他以为用这种方式就能让我们自乱阵脚?”
“你不怕?”蒋凌宇问。
“怕?”江意宁抬眼,眸光如刃,“我江意宁的老公是蒋凌宇,我怕什么?大不了……我替你挡刀。”
蒋凌宇猛地将他拥入怀中,声音发颤:“不准说这种话。”
江意宁拍他背:“好啦,我命硬,死不了。再说了——我信你,你也信我,这就够了。”
:程砚秋的坦白
深夜,警局审讯室。
程砚秋坐在对面,眼神平静。
“蒋队,江法医,我坦白。”她开口,“五年前,我哥陈大勇被你送进监狱,我恨你。我藏了林晚的遗书,想等时机成熟再曝光,逼你下台。”
蒋凌宇:“你成功了。我现在确实被调查。”
“可我没杀林哲。”程砚秋摇头,“我昨晚在查‘审判者’的线索,发现林哲最近频繁联系一个境外号码,对方自称‘审判者·执笔人’。他……可能是个写手,或者记者。”
江意宁忽然问:“林哲最后见的人是谁?”
“一个女人。”程砚秋递上监控截图,“她来过诊所三次,每次都戴着帽子和口罩。但……我认出来了。”
她顿了顿,声音低沉:“是林晚的妹妹,林晓。”
蒋凌宇与江意宁对视一眼。
“林晚有妹妹?”江意宁问。
“她从小在国外长大,去年才回国。”程砚秋说,“她不信姐姐是自杀,一直在查。她认为……你,蒋凌宇,是帮凶。”
蒋凌宇闭眼:“所以她成了‘审判者’?”
“不。”程砚秋摇头,“她只是被利用了。真正的‘审判者’,是那个境外号码的主人——赵明远的儿子,赵沉舟。”
:赵沉舟的复仇游戏
赵沉舟,28岁,前战地记者,因揭露黑幕被通缉,现流亡海外。
他创建“审判者”组织,专挑“社会性死亡”案件的“责任人”进行“私刑审判”。
他父亲赵明远,因林晚报道被医院开除,抑郁而终。
他视蒋凌宇为“伪君子”,视江意宁为“帮凶”。
他策划了苏晴案、林哲案,下一个目标——是“信”之案。
而“信”字,指向的正是——程砚秋。
因为她曾“信”赖蒋凌宇,却最终背叛。
:甜蜜的守护,与生死一线
深夜,程砚秋独自在警局整理资料。
门被推开,江意宁走进来,手里拎着两杯热咖啡。
“给你。”他把一杯放在桌上,“蒋队让我看着你,怕你又熬夜。”
程砚秋笑:“他还是这么细心。”
“他只对我细心。”江意宁挑眉,“不过……我允许他对你也稍微好点。”
程砚秋看着他:“你真不介意我哥的事?”
“介意。”江意宁坐下,“但蒋凌宇没做错。陈大勇确实受贿,证据确凿。你哥是罪有应得,你恨他,是亲情。但你不该用错误的方式复仇。”
程砚秋沉默。
江意宁忽然说:“其实,蒋凌宇知道你藏了遗书,但他没揭发你。”
“为什么?”
“因为……”江意宁笑,“他说,程砚秋这丫头,像极了年轻时的我——固执,但心是好的。”
程砚秋眼眶红了。
这时,灯突然灭了。
“停电了?”江意宁皱眉。
下一秒,窗外一道黑影闪过。
江意宁猛地将程砚秋扑倒,与此同时,一声枪响,玻璃碎裂。
“趴下!”江意宁低喝,迅速拨通蒋凌宇电话,“赵沉舟在局里!他要杀程砚秋!”
蒋凌宇的声音传来:“我马上到!你保护好她!”
江意宁挂断电话,从腰间抽出随身携带的战术笔——那是蒋凌宇送他的“防身礼物”,实则是一把微型电击器。
“别怕。”他低声对程砚秋说,“我老公马上就来救我们了。”
:黎明前的重逢
黎明破晓,警局外。
赵沉舟被包围,手中枪指向程砚秋。
蒋凌宇举枪对准他:“赵沉舟,放下武器。”
“蒋凌宇!”赵沉舟大笑,“你毁了我爸,毁了我全家,你还敢站在这里?”
“我依法办案。”蒋凌宇声音冷峻,“你爸犯法,我抓他,是职责。”
“可你销毁了林晚的遗书!”赵沉舟怒吼,“你就是伪君子!”
蒋凌宇沉默片刻,缓缓道:“我销毁了遗书,是因为……我怕真相被扭曲。我错了,我认。但我不后悔抓你爸。”
赵沉舟愣住。
江意宁从侧方逼近,声音清冷:“赵沉舟,你口口声声说审判正义,可你杀了无辜的人。林哲只是被你利用的棋子,他甚至不知道你在利用他。”
“你懂什么!”赵沉舟举枪对准江意宁,“你和蒋凌宇,一对伪善夫妻!”
枪响。
但倒下的,是赵沉舟。
蒋凌宇收枪,快步冲向江意宁:“你没事吧?”
江意宁摇头:“我没事。但……程砚秋中弹了。”
众人回头,程砚秋倒在地上,肩部鲜血直流。
蒋凌宇立刻蹲下为她止血,江意宁拨通急救电话。
程砚秋虚弱地笑:“蒋队……我哥的事……我放下了。”
蒋凌宇点头:“好。等你好了,我请你吃饭。”
“那……江法医也来?”
江意宁蹲下,轻轻捏她脸:“必须来。我老公请客,我蹭饭。”
程砚秋笑了,闭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