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3 业余选手

刘宇宁“糯糯，过来试试这段和声。”

刘宇宁朝着录音棚外的夏糯招了招手，脸上带着轻松的笑意。他今天穿着一件印着古怪涂鸦的黑色T恤，外面依旧套了件薄薄的衬衫，袖子习惯性地往上折了两道，露出线条流畅的小臂。

夏糯（呆米）“我？我不行的宁哥，我都没正经录过歌。”

夏糯磨磨蹭蹭地走进来，眼睛瞟向一旁表情严肃的录音师，心里有点打鼓。她现在是完全的人形，穿着简单的卫衣和牛仔裤，看起来就是个清秀又带着点艺术气质的年轻女孩。

刘宇宁“有啥不行的，就几句简单的‘啊’，跟着旋律走就行。你不是总在心里跟着哼吗，调子你肯定熟。”

他笑着把她按在麦克风前，顺手帮她把耳机戴好。他的指尖不经意擦过她的耳廓，夏糯下意识缩了缩脖子。

夏糯（呆米）（他心里居然连这个都记得！）

刘宇宁（听见她的心声，嘴角弯了弯） “准备好了吗？我们过一遍。”

前奏在耳机里响起，是刘宇宁新专辑里一首偏温柔的抒情歌。夏糯深吸一口气，努力跟上节拍，在该进入的地方张开了嘴。

夏糯（呆米）“啊——”

声音刚出来，她就觉得不对劲，好像慢了一点。

录音师“停一下。和声老师，进晚了，再来一遍。”

夏糯脸一热，赶紧调整状态。第二次，她紧张地盯着谱子，结果又抢拍了。

录音师“……早了。我们再来。”

第三次，第四次……不是进早就是进晚，要么就是音准有点飘。夏糯感觉自己额头都要冒汗了，原本觉得简单的几句“啊”此刻变得无比艰难。她偷偷瞄了一眼刘宇宁，他正抱着手臂站在控制台旁边，看不出什么表情。

录音师（摘下耳机，语气委婉） “宁哥，你看……要不还是让专业和声老师来？效率可能高一点，棚时也挺贵的。”

这话像一根小针，轻轻扎了夏糯一下。她沮丧地低下头，盯着自己的鞋尖。

夏糯（呆米）（完了，果然搞砸了，好丢人……还耽误他时间……）

刘宇宁（直起身，对录音师摆摆手） “没事，李老师，稍等一下，我跟她说说。”

他推开隔音门，走进录音区，站到夏糯身边。

夏糯（呆米）“对不起宁哥，我太笨了……”

夏糯的声音小小的，带着明显的懊恼。

刘宇宁“干横么呢？这就认输了？” 他语气轻松，没有一点不耐烦，“抬头，看着我。”

夏糯抬起头，对上他含笑的眼眸。

刘宇宁“你听我说，别把它当成一个任务。”闭上眼睛，别管那谱子，也别管什么时候该进。你就听音乐，感觉来了，跟着哼就行。就像你平时在家里，听着我弹琴，自己在那瞎哼哼那样。”

他的声音低沉而缓和，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

夏糯（呆米）“可是……那样会不会更乱套？”

刘宇宁“乱套就乱套，我的歌，我说了算。”

他语气里带着点理所当然的嚣张，随即又凑近了些，压低声音，用只有两人能听清的音量说，

刘宇宁“再说了，你以前用小狗爪子扒拉我琴键的时候，可没见你这么怕乱套。”

夏糯（呆米）（啊啊啊他怎么又提这个！）

夏糯的脸瞬间爆红，又羞又恼地瞪了他一眼。但奇怪的是，被他这么一打岔，心里那根紧绷的弦反而松了些。

刘宇宁（看着她红透的耳根，心情很好地退开一步） “再来一次，就当玩了，别想那么多。”

他走出录音区，对着控制台比了个手势。音乐再次响起。夏糯深吸一口气，按照他说的，努力忽略掉周围的设备和录音师审视的目光，闭上眼睛，专心感受流淌在耳中的旋律。

这一次，她没有刻意去数拍子，只是让自己沉浸其中，在那段熟悉的副歌部分，感觉情绪到了，便自然而然地发出了声音。

夏糯（呆米）“啊……”

空灵而干净的嗓音融入音乐，时机恰到好处，音色也与刘宇宁的主音意外地和谐。

刘宇宁（眼睛微亮，对着麦克风轻声鼓励） “对，就这样，很好，保持住。”

夏糯受到了鼓舞，渐渐放开了，接下来的几次尝试都顺利了很多。虽然偶尔还有细微的瑕疵，但整体感觉已经对了。

录音师（在控制台后点了点头，语气缓和了不少） “这次感觉好多了，我们再保几条。”

录制间隙，刘宇宁又溜达进来，递给她一瓶水。

刘宇宁“看吧，我说你可以的。是不是比想象中简单？”

夏糯（呆米）“嗯……好像找到一点感觉了。你刚才……真不怕我给你搞砸了呀？”

刘宇宁“那最差大不了这段就不要了，或者我自己来。但我想让你参与进来。”

他看着她，眼神很认真。

刘宇宁“这首歌，有你的部分，会不一样。”

夏糯（呆米）（他……他是真的想让我留下点什么在他的作品里。）

一股暖流猝不及防地涌上心头，夏糯感觉鼻子有点酸酸的。这种被珍视、被认可的感觉，让她无比动容。她赶紧低下头，生怕自己一个激动，那对不听话的耳朵又冒出来打招呼。

刘宇宁（敏锐地察觉到她情绪波动，立刻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语气调侃） “哎，别感动啊，一会儿尾巴摇起来我可按不住。”

夏糯（呆米）“你才摇尾巴呢！” 夏糯拍开他的手，哭笑不得，那点感伤情绪瞬间被冲散了。

刘宇宁（低笑着收回手） “行了，休息好了没？咱们一鼓作气，把最后这点搞定。李老师还等着下班呢。”

夏糯（呆米）“好了好了！这次肯定行！”

夏糯重新戴好耳机，深吸一口气，眼神变得坚定起来。音乐再次流淌，她精准地切入，声音比之前更加稳定和充满感情。

刘宇宁（站在控制台前，透过玻璃看着里面专注歌唱的女孩，眼神柔软）

他听着耳机里她与自己交织的声音，觉得这个决定做得再正确不过。效率什么的，见鬼去吧，有些体验，远比完美更重要。更何况，他家这位“业余选手”，潜力大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