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本小说网 > 现代小说 > 瞳孔里的藤蔓
本书标签: 现代 

黑色垃圾袋

瞳孔里的藤蔓

你挣扎着推开他,后背抵着冰冷的课桌,心脏狂跳得像要撞碎肋骨。林深的眼神暗得像浸了墨,刚才那点温柔碎得片甲不留,他弯腰捡起地上的照片,指尖划过你睡着时的模样,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为什么要扔?这些都是我攒了好久的……”

第二天早读,你发现同桌没来上学。班主任说他家里突然有事请了长假,可你总觉得不对劲——昨天林深看同桌的眼神,像在看一件多余的垃圾。

课间去卫生间,刚拐进走廊就被人拉住手腕。林深把你拽进楼梯间,那里没有监控,只有他身上清冽的洗衣粉味压得人喘不过气。他从口袋里掏出个东西塞进你手里,是颗和你丢的那枚一模一样的纽扣,只是边缘被打磨得更光滑了。

“我找遍了学校的垃圾站,”他盯着你的眼睛,睫毛在眼下投出小片阴影,“他们说找不到,我就自己做了一个。你看,和原来的是不是一样?”他忽然笑了笑,手指轻轻碰了碰你的校服领口,“以后别再弄丢了,不然……我怕下次找不到的,就是让你分心的东西了。”

放学时你故意绕了远路,却在巷口看见林深。他脚边放着个黑色的袋子,拉链没拉严,露出里面折断的钢笔——那是同桌最喜欢的那支。

“你看,”他朝你伸出手,掌心是空的,“现在没人打扰我们了。”晚风卷起他额前的碎发,露出眼底偏执的光,“跟我走,好不好?不然……我也不知道该怎么留住你了。”

巷口的风带着初秋的凉意,吹得你指尖发麻。你盯着他脚边那个黑色袋子,胃里一阵翻涌——那支钢笔的纹路你记得很清楚,同桌昨天还在课上用它转着玩。

“你对他做了什么?”你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后退的脚步却被墙挡住,后背的凉意顺着脊椎爬上来。

林深的表情忽然软下来,像个被误解的孩子,他慢慢蹲下身,把袋子拉链拉好抱在怀里,动作轻得像在呵护什么珍宝。“他只是……不想再看见你了。”他抬起头,眼底的偏执被一层水汽蒙住,“我问过他的,他说只要离你远一点,就什么都愿意。”

你知道他在撒谎。可当他一步步走近,阴影将你完全笼罩时,你连反驳的力气都没有了。他的手指轻轻擦过你颤抖的唇,动作温柔得可怕:“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我会难过的。”

第二天上学,你的课桌里多了个保温杯,里面是温热的牛奶。林深坐在教室最后一排,隔着三排座位的距离看着你,眼神像张无形的网。你不敢喝,偷偷倒进了垃圾桶,却在午休时被他堵在天台。

他手里捏着那个空杯子,指节泛白:“为什么要倒掉?我早上五点起来热的。”风把他的声音吹得支离破碎,“是不是觉得我脏?还是……你心里还想着别人?”

他忽然抓住你的肩膀,力气大得像要把骨头捏碎。“告诉我,你只看着我,对不对?”他的额头抵着你的,呼吸里带着牛奶的甜腥味,“我可以把所有你喜欢的都找来,只要你别再看别人。要是你不听话……”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楼下熙熙攘攘的人群,笑了笑:“这里很高,掉下去的话,就再也不能看别人了。”

放学后,你被他强行拉着往他家走。路过文具店时,他停下来,指着橱窗里一排崭新的钢笔问你:“喜欢哪支?我买给你。”你咬着唇不说话,他就自己挑了支最贵的,塞进你手里,“就像这个,只要是你的,我都会给你最好的。”

他家在老旧居民楼的顶层,房间里堆满了你的东西——你用过的草稿纸,掉在操场的橡皮,甚至还有你上个月不小心遗落在走廊的发绳。墙上贴满了你的照片,最新的一张是今天早上你进校门时拍的。

“以后住在这里好不好?”他从身后抱住你,下巴搁在你的肩窝,“这里只有我们两个,再也不会有人来打扰了。”他拉开床头柜的抽屉,里面是一沓厚厚的信,收信人是你,寄信人是他,却没有一封寄出去过。

“你看,”他拿起最上面的一封,日期是半年前,“从第一次在图书馆看见你,我就在等了。”他的声音越来越低,像在梦呓,“等你发现我,等你只属于我。现在,我等不及了。”

门被反锁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他把钥匙塞进你手里,然后握住你的手,按在冰冷的锁孔上。“你看,钥匙在你这里,”他笑起来,眼底却没有笑意,“但你走不了的。因为只要你想开门,我就会把这扇门,还有我自己,一起锁在你心里。”

房间里的窗帘拉得严严实实,只有床头一盏暖黄的小灯亮着,光线刚好够照亮墙上你所有的照片。林深把你按坐在床沿,自己蹲在你面前,像在研究一件失而复得的珍宝,手指轻轻拂过你校服的袖口。

“校服该洗了,”他忽然说,声音软得像棉花,“我帮你洗好不好?你看,这里沾了点灰尘。”他的动作过分小心,仿佛稍一用力就会弄坏你。

你试图抽回手,却被他更紧地攥住。他的指甲几乎嵌进你的皮肤里,眼神里的偏执像藤蔓一样疯长:“别乱动……我只是想让你干净一点,就像刚认识你的时候那样,眼里只有我一个人。”

窗外传来邻居说话的声音,你猛地抬头看向门口,喉咙里发不出求救的音节。林深顺着你的目光看去,忽然低低地笑了,笑声里带着说不出的寒意:“别指望有人会来。这栋楼的人都搬走得差不多了,就算有人听见,他们也只会以为是情侣吵架。”

他站起身,从衣柜里拿出一件崭新的连衣裙,料子柔软,颜色是你最喜欢的浅蓝。“换上这个好不好?”他把裙子递到你面前

红绳在手腕上勒出浅浅的红痕,像道无法愈合的伤口。你彻夜未眠,听着身边林深平稳的呼吸声,每一秒都像浸在冰水里。天快亮时,他忽然动了动,手指在你衣角攥得更紧,梦呓般重复:“别离开……别离开我……”

清晨的微光从窗帘缝里挤进来,照亮他眼下的青黑。他醒得很早,睁开眼的瞬间就看向你,眼神里的偏执被刚睡醒的迷茫冲淡了些,像个依赖着主人的幼兽。“醒了?”他坐起身,声音带着刚醒的沙哑,“我去做早餐,你想吃什么?”

你别过脸不说话,手腕上的红绳随着动作轻轻晃动。他的目光落在那道红痕上,忽然伸手想碰,却被你猛地躲开。他的手僵在半空,眼底的迷茫瞬间被阴翳取代,嘴角却还扯着温柔的笑:“还在生闷气吗?对不起……我只是太怕了,怕你像那些东西一样,说着属于我,转头就不见了。”

他起身去了厨房,很快传来煎蛋的香味。你盯着床脚的铁架,红绳的另一端系在那里,细得仿佛一挣就断,可你清楚,真正捆住你的不是绳子。

早餐是你喜欢的溏心蛋,他坐在对面,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你吃,像在欣赏一件稀世珍宝。“明天给你带束花吧,”他忽然说,“楼下花店新进了白玫瑰,很配你。”

你握着叉子的手顿了顿,白玫瑰是同桌最喜欢的花。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林深捕捉到了。他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手猛地拍在桌上,盘子里的鸡蛋晃了晃。“又在想他?”他的声音冷得像冰,“我不是说了吗?他不会再出现了。”

他起身走到你面前,捏住你的下巴,强迫你抬头看他。他的眼睛里布满红血丝,像压抑了很久的野兽。“看着我,”他低吼道,“你的眼里只能有我!听到没有!”

你被他吓哭了,眼泪顺着脸颊滑落。他的动作忽然顿住,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手忙脚乱地给你擦眼泪,声音又软了下来:“别哭……我不是故意的……你别哭好不好?你一哭,我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他把你抱进怀里,下巴抵着你的发顶,一遍遍地说:“对不起……对不起……别离开我……”他的身体在发抖,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那天下午,他真的带了束白玫瑰回来,插在床头的玻璃瓶里。花香弥漫在房间里,甜得发腻。他坐在床边,给你讲他第一次见你的情景——在图书馆,你穿着白色的连衣裙,阳光落在你头发上,像镀了层金边。

“从那时候起,我就想把你藏起来,”他轻声说,手指轻轻抚摸着你的头发,“藏在只有我能看见的地方,这样就没人能抢走你了。”

夜幕降临,他又拿出那根红绳,想系在你手腕上。你躲开了,他的眼神暗了暗,却没有强迫你。“好吧,”他低声说,“不系了……但你不能走,好不好?”

他躺在你身边,背对着你,肩膀微微耸动。你知道他在哭,却不敢回头。房间里很安静,只有白玫瑰的香气在无声地蔓延,像一张温柔的网,慢慢收紧,让人喘不过气。

红绳在手腕上勒出浅浅的红痕,像道无法愈合的伤口。你彻夜未眠,听着身边林深平稳的呼吸声,每一秒都像浸在冰水里。天快亮时,他忽然动了动,手指在你衣角攥得更紧,梦呓般重复:“别离开……别离开我……”

清晨的微光从窗帘缝里挤进来,照亮他眼下的青黑。他醒得很早,睁开眼的瞬间就看向你,眼神里的偏执被刚睡醒的迷茫冲淡了些,像个依赖着主人的幼兽。“醒了?”他坐起身,声音带着刚醒的沙哑,“我去做早餐,你想吃什么?”

你别过脸不说话,手腕上的红绳随着动作轻轻晃动。他的目光落在那道红痕上,忽然伸手想碰,却被你猛地躲开。他的手僵在半空,眼底的迷茫瞬间被阴翳取代,嘴角却还扯着温柔的笑:“还在生闷气吗?对不起……我只是太怕了,怕你像那些东西一样,说着属于我,转头就不见了。”

他起身去了厨房,很快传来煎蛋的香味。你盯着床脚的铁架,红绳的另一端系在那里,细得仿佛一挣就断,可你清楚,真正捆住你的不是绳子。

早餐是你喜欢的溏心蛋,他坐在对面,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你吃,像在欣赏一件稀世珍宝。“明天给你带束花吧,”他忽然说,“楼下花店新进了白玫瑰,很配你。”

你握着叉子的手顿了顿,白玫瑰是同桌最喜欢的花。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林深捕捉到了。他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手猛地拍在桌上,盘子里的鸡蛋晃了晃。“又在想他?”他的声音冷得像冰,“我不是说了吗?他不会再出现了。”

他起身走到你面前,捏住你的下巴,强迫你抬头看他。他的眼睛里布满红血丝,像压抑了很久的野兽。“看着我,”他低吼道,“你的眼里只能有我!听到没有!”

你被他吓哭了,眼泪顺着脸颊滑落。他的动作忽然顿住,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手忙脚乱地给你擦眼泪,声音又软了下来:“别哭……我不是故意的……你别哭好不好?你一哭,我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他把你抱进怀里,下巴抵着你的发顶,一遍遍地说:“对不起……对不起……别离开我……”他的身体在发抖,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那天下午,他真的带了束白玫瑰回来,插在床头的玻璃瓶里。花香弥漫在房间里,甜得发腻。他坐在床边,给你讲他第一次见你的情景——在图书馆,你穿着白色的连衣裙,阳光落在你头发上,像镀了层金边。

“从那时候起,我就想把你藏起来,”他轻声说,手指轻轻抚摸着你的头发,“藏在只有我能看见的地方,这样就没人能抢走你了。”

夜幕降临,他又拿出那根红绳,想系在你手腕上。你躲开了,他的眼神暗了暗,却没有强迫你。“好吧,”他低声说,“不系了……但你不能走,好不好?”

他躺在你身边,背对着你,肩膀微微耸动。你知道他在哭,却不敢回头。房间里很安静,只有白玫瑰的香气在无声地蔓延,像一张温柔的网,慢慢收紧,让人喘不过气。

白玫瑰的香气在密闭的房间里发酵,甜腻中透着一丝腐败的气息。你数着墙上的照片过了三天,林深每天都会带来新的东西——你爱喝的酸奶,没看完的漫画,甚至还有学校小卖部新出的、你随口提过一句的饼干。

他像在搭建一个完美的牢笼,用你喜欢的一切作为砖瓦。

这天傍晚,他回来时手里多了个相框,里面是张合成的照片。背景是你们学校的樱花树,照片上的“你”笑着靠在他肩头,两个人的表情被P得自然又亲昵。他把相框摆在床头,正对着你的脸。

“你看,”他坐在床边,手指点着照片上你的笑脸,“这样是不是很好?别人会以为我们本来就是一对。”

你盯着照片里那个陌生的自己,胃里一阵翻搅。他似乎没察觉到你的不适,自顾自地说:“等过段时间,我们就去拍真的。去你喜欢的海边,穿你喜欢的裙子……”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像在编织一个只有他能看见的美梦。你忽然开口,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我想回家。”

林深的动作猛地停住,房间里的空气瞬间凝固。他缓缓转过头,眼底的温柔像被踩碎的玻璃,碎片里全是冰冷的光。“家?”他重复着这个词,像是在品尝什么苦涩的东西,“这里不就是你的家吗?有我在的地方,才是你的家。”

“我爸妈会担心的。”你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

“他们不会的。”他说得轻描淡写,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我已经替你发过消息了,说你在同学家复习,住一阵子。”他顿了顿,忽然笑了,笑容里带着残忍的天真,“他们很相信你,就像他们从来没发现,每天放学跟在你身后的人是我一样。”

你这才知道,他早已在你看不见的地方,织好了一张密不透风的网。

夜里,你被渴醒,摸黑想找水喝,却不小心碰倒了床头的相框。玻璃碎裂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刺耳。

林深瞬间醒了,黑暗中,他的眼睛亮得吓人。“你在做什么?”他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寒意。

你吓得后退一步,脚被玻璃碎片划破,渗出血来。他摸到开关,灯亮的瞬间,他看见地上的碎玻璃,又看见你流血的脚踝,脸色骤然变得惨白。

“你宁愿打碎它,也不愿看着我吗?”他的声音抖得厉害,忽然蹲下身,不顾碎片扎手,一片片地捡着玻璃,“我只是想……和你有张合照而已……”

他的手指被划得鲜血淋漓,却像感觉不到疼一样。你看着他偏执的样子,忽然觉得一阵绝望。

他捡完玻璃,抬头看向你,眼底是浓得化不开的悲伤和疯狂。“你流血了,”他轻声说,像在叹息,“一定很疼吧?没关系,我会治好你的。就像……治好那些想把你从我身边抢走的人一样。”

他拿来医药箱,小心翼翼地给你处理伤口,动作温柔得像在对待易碎的瓷器。可你能感觉到,他的指尖在微微颤抖,那是压抑到极致的偏执在涌动。

处理完伤口,他没有再睡觉,只是坐在床边,一瞬不瞬地看着你。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落在他脸上,一半明亮,一半隐在阴影里,像个被执念困住的幽灵。

“别再试图打碎任何东西了,”他忽然说,声音轻得像梦呓,“包括我对你的感情。否则……下一个碎掉的,可能就是你在意的东西了。”

你闭上眼,不敢再看他。房间里,白玫瑰的香气依旧弥漫,只是这一次,你闻到的只有令人窒息的绝望。

脚踝的伤口在夜里隐隐作痛,像根细针反复刺着神经。林深就坐在床边,呼吸声很轻,可你总觉得那目光像实质的线,一圈圈缠在你身上,越收越紧。

天快亮时,你终于迷迷糊糊睡过去,梦里全是他捡玻璃时流血的手指,还有那句“治好那些想抢走你的人”。惊醒时,他正低头看着你的脚踝,指尖悬在绷带上方,没敢碰。

“醒了?”他抬头,眼底有红血丝,“我买了新的相框,比原来的更结实。”他指了指床头柜,新相框里还是那张合成照,只是边框换成了厚重的木质,看着像块解不开的枷锁。

你没说话,偏头看向窗帘。缝隙里透进的光比前几天亮了些,大概是晴天。他忽然起身拉开窗帘,阳光猛地涌进来,刺得你睁不开眼。

“你看,今天天气很好。”他的声音里带着点雀跃,像个邀功的孩子,“我带你去阳台好不好?那里能看见远处的树。”

阳台很小,堆着几个旧花盆,土早就干了。他搬来一张小椅子让你坐下,自己蹲在你面前,仰头看你,眼神像晒过太阳的棉花,软得发黏。“你以前总说喜欢学校的香樟,”他说,“等你乖一点,我就种一棵在阳台,好不好?”

你顺着他的目光看向远处,几棵梧桐的树冠在风里摇晃。忽然,楼下传来熟悉的声音——是你妈妈在喊你的名字。

你的心脏猛地一跳,几乎要从喉咙里蹦出来。“妈!”你失声喊出来,挣扎着要站起来,却被林深死死按住肩膀。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眼神里的温柔被惊恐取代,像被踩住尾巴的猫。“别出声!”他压低声音,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她不会带你走的,没人能带你走!”

楼下的呼喊声越来越近,似乎就在单元门口。你用力推他,想冲出去,他却猛地把你拽进怀里,捂住你的嘴。他的力气大得惊人,勒得你肋骨生疼。

“别逼我,”他在你耳边喘气,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求你了……别逼我做更可怕的事……”

不知过了多久,楼下的声音渐渐远了。他还维持着捂住你嘴的姿势,身体却在发抖,像刚经历过一场浩劫。你能感觉到他的心跳,快得像要炸开。

“她走了。”他松开手,眼神空洞地看着你,“你看,只要你不回应,他们总会走的。就像……就像那些曾经围着你的人一样。”

那天下午,他出去了很久,回来时手里提着一个鸟笼,空的。他把鸟笼放在阳台,阳光照在冰冷的栏杆上,反射出刺眼的光。

“你看,”他指着鸟笼,忽然笑了,“这里很安全,不会有风吹雨打,也不会有别人来打扰。等你彻底属于我了,我就把这笼子拆了……”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你脚踝的绷带上,笑容里多了点诡异的温柔:“但现在还不行。你还会想着飞,想着那些不属于你的天空。”

傍晚,他端来一碗粥,里面放了你喜欢的莲子。你没胃口,他就一勺一勺喂你,动作耐心得像在进行一场仪式。“多吃点,”他说,“你瘦了。瘦了就不好看了,不好看了……别人就不会再盯着你了。”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几个字几乎是贴着碗沿说的。你忽然觉得,他不是在担心别人,而是在害怕——害怕你哪怕有一点不完美,连他自己都抓不住这仅有的执念。

夜里,他又拿出那根红绳。这一次,他没有系在你手腕上,而是系在了自己和你的小指上,打了个死结。

“这样,”他晃了晃手,红绳在月光下泛着浅淡的光,“就算你睡着了,我也知道你在这儿。”他侧过身,离你很近,呼吸落在你颈窝,带着莲子粥的甜香,“别再想跑了,好不好?我们就这样,一直到永远。”

红绳勒得指节发疼,可你知道,真正勒住你的,是他眼底那片望不到底的深渊。

窗帘被拉得密不透风,连一丝阳光都吝啬给予。房间里弥漫着旧书本与消毒水混合的气味——林深昨天又翻出了你高中时的错题本,整夜整夜地摩挲着纸页上你褪色的笔记,仿佛能从那些歪斜的字迹里,拼凑出一个只属于他的你。

你坐在床沿,脚踝的伤口已经结痂,留下一道浅粉色的疤。林深说那是“我们的印记”,说这样就算你走丢了,他也能凭着这道疤把你找回来。他说这话时,正用棉签蘸着碘伏小心翼翼地涂在疤上,指尖的温度烫得你皮肤发紧。

“今天给你带了新东西。”他忽然开口,声音里带着藏不住的雀跃,像个准备揭晓秘密的孩子。他转身从柜子里抱出一个纸箱,打开时,你看见里面堆满了各式各样的玩偶——有你小时候最喜欢的、早就丢了的小熊,有你生日时朋友送的兔子,甚至还有去年校庆活动上,你随手赢来又随手送给低年级学妹的企鹅。

“我把它们都找回来了。”他拿起那只掉了只耳朵的小熊,塞到你怀里,“你看,它们都在等你呢。就像我一样。”

小熊的绒毛硬邦邦的,像是被水泡过又晒干,带着一股潮湿的霉味。你捏着小熊的胳膊,忽然想起那只熊是小学时妈妈送的,后来在搬家时弄丢了。你从未跟任何人提起过它,林深是怎么找到的?这个念头让你后颈的汗毛瞬间竖了起来。

“你怎么……”

“我问了你以前的邻居奶奶。”他打断你,眼神亮晶晶的,像是在邀功,“她记得你总抱着它睡觉,说丢的时候你哭了好久。我就在老房子的储藏室里翻了三天,终于在一个破麻袋底下找到的。”他顿了顿,手指轻轻抚摸着小熊掉了耳朵的地方,“它有点脏了,我洗了好几遍,还是没洗干净……你会不会嫌弃它?”

你看着他眼底的忐忑,忽然说不出话。他像个虔诚的信徒,把你过去的碎片一点点捡起来,拼凑成一个他幻想中的世界,而你,就是那个世界里唯一的神。可这虔诚背后,是令人窒息的控制欲,像藤蔓一样缠得你喘不过气。

中午,他做了番茄炒蛋,是你以前最常点的外卖。他把菜端到你面前时,忽然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小的录音笔,按下了播放键。

里面传来你模糊的声音,大概是某次和同学打电话时说的:“……嗯,我超喜欢吃番茄炒蛋,尤其是汁泡饭,每次都能吃两碗……”

录音戛然而止。林深看着你,眼神里带着期待:“我录了好久才录到这一句。你看,我记得你喜欢的一切。”

你端着碗的手开始发抖。你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录的,不知道他还录了多少你不知道的话。这个房间里的每一件东西,每一个角落,似乎都藏着他无声的注视。

“我不想吃了。”你把碗推到一边。

林深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像被冻住的湖面。“为什么?”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濒临破碎的危险,“是不好吃吗?我跟着网上的教程学了好几天,放了两勺糖,你以前说过要多放糖……”

“不是因为菜。”你深吸一口气,抬头看着他,“林深,你不能这样。我不是你的玩偶,也不是你收集的旧东西。我有自己的生活,有想做的事,有……”

“有别人,是吗?”他猛地打断你,眼底的光瞬间熄灭,只剩下浓稠的黑暗,“你又在想那些人了?想你的同桌,想你的爸妈,想那些随便就能和你说话、随便就能被你笑的人?”

他忽然站起身,猛地将桌上的碗扫到地上。瓷碗碎裂的声音刺耳,番茄汁溅在墙上,像一朵诡异的花。“我不准!”他低吼道,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疯狂,“你是我的!从在图书馆看见你的第一眼起,你就是我的!那些人凭什么?凭什么能得到你的 attention(注意)?”

你被他吓住了,缩在床角不敢动。他喘着粗气,胸口剧烈起伏,像一头失控的野兽。可下一秒,他忽然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捡起地上的碎片,手指被划破了也浑然不觉。

“对不起……对不起……”他抬起头,眼里蓄满了泪水,“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太怕了,怕你又要离开我。你别生气,我再去给你做一碗,好不好?这次我一定做好……”

他的眼泪落在碎片上,晕开一小片水渍。你看着他这副样子,心里忽然涌起一种复杂的情绪——有恐惧,有厌恶,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怜悯。他像是被自己的执念困住了,困在一个只有你和他的牢笼里,而钥匙,早就被他自己扔掉了。

下午,他真的又做了一碗番茄炒蛋,这次放了三勺糖,甜得发腻。他一口一口喂你,眼神里带着近乎卑微的讨好。你机械地张嘴,味同嚼蜡。

傍晚的时候,他拿出一个新的相框,比之前那个更厚更重。里面是一张新的合成照——背景是这间屋子的阳台,照片上的“你”靠在他怀里,手里抱着那只掉了耳朵的小熊,两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笑,看起来亲密又和谐。

“你看,”他把相框放在你面前,手指轻轻点着照片上的阳台,“等香樟树种活了,我们再拍一张真的。到时候,你就抱着小熊,我抱着你……”

他絮絮叨叨地说着,像是在规划一个遥远的未来。你看着照片上那个陌生的自己,忽然觉得很累。累到不想挣扎,不想反抗,只想就这样闭上眼睛,再也不用看见他眼底的偏执。

夜里,他又把红绳系在了你的手腕和床脚之间。这次的红绳比上次粗了些,勒得皮肤生疼。他躺在你身边,侧着身看你,呼吸均匀,可你知道他没睡着。黑暗中,他的眼睛像两颗寒星,一瞬不瞬地盯着你。

“我知道你还在想跑。”他忽然开口,声音轻得像叹息,“但你跑不掉的。我在门上装了报警器,在窗户上贴了封条,在楼下的垃圾桶里放了追踪器……只要你踏出这个门一步,我就会知道。”

你浑身一僵。原来他早就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原来你所谓的“可能”,从一开始就不存在。

“我不会伤害你。”他伸出手,轻轻抚摸着你被红绳勒红的手腕,动作温柔得可怕,“我只是想让你留在我身边。就我们两个,安安静静的,不好吗?”

“不好。”你终于开口,声音沙哑得像生锈的铁片,“林深,这不是爱,是绑架。”

他的手猛地顿住,黑暗中,你能感觉到他身体的僵硬。过了很久,他才缓缓开口,声音里带着一种破碎的绝望:“那……什么是爱?像他们那样,说喜欢你,却又转眼就去喜欢别人?像你爸妈那样,说爱你,却还是会让你离开家,去学校,去认识新的人?”

“不是的……”

“就是的!”他打断你,声音陡然拔高,“只有我对你的才是真的!只有我不会离开你,不会背叛你!只有我……”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变成了压抑的呜咽。他把头埋在你的颈窝,滚烫的眼泪打湿了你的衣领。“别离开我……求你了……”他一遍遍地呢喃,像个迷路的孩子,“没有你,我活不下去……真的活不下去……”

你闭上眼睛,任由他抱着。房间里很安静,只有他压抑的哭声,和窗外偶尔传来的风声。你忽然想起刚认识他的时候,他总是坐在教室的最后一排,安安静静的,像个透明人。谁也想不到,这个透明人心里,藏着这样一场汹涌的、毁灭性的执念。

红绳还在手腕上勒着,像一道永远不会愈合的伤口。你知道,只要林深的执念还在,这道伤口就会一直疼下去。而你,或许永远也等不到挣脱的那一天了。

天快亮时,你终于迷迷糊糊地睡过去。梦里,你回到了那个阳光明媚的图书馆,林深坐在你对面,安静地看书,阳光落在他的睫毛上,像镀了层金边。他抬起头,对你笑了笑,眼神干净又清澈,没有一丝偏执。

可梦总会醒的。

醒来时,林深正低头看着你,眼底的红血丝比昨天更重了。他手里拿着一根新的红绳,比之前的更粗,更结实。

“昨天的绳子太细了,”他轻声说,语气里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温柔,“这个不会勒疼你。”

他解开旧的红绳,换上新的。新的红绳贴着皮肤,带着一种冰冷的、绝望的重量。

“你看,”他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笑了笑,“这样,你就永远不会离开我了。”

房间里,那只掉了耳朵的小熊躺在你身边,眼睛黑漆漆的,像是在无声地注视着这一切。墙上的照片,桌上的玩偶,手腕上的红绳……所有的一切都在告诉你,你被困住了,困在林深用爱和执念编织的牢笼里,永远也逃不出去了。

阳光依旧被挡在窗帘外,房间里一片昏暗。你看着天花板,忽然觉得,或许就这样下去,也没什么不好。至少,不用再看见他眼底的疯狂,不用再感受那令人窒息的注视,不用再……挣扎了。

林深似乎察觉到了你的平静,他伸出手,轻轻握住你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红绳传过来。“你终于想通了,对不对?”他的声音里带着解脱的雀跃,“我说过,我们会永远在一起的。”

你没有回答,只是闭上了眼睛。

或许,从他在图书馆捡起你掉落的笔的那一刻起,这一切就已经注定了。注定你要成为他瞳孔里唯一的风景,注定他要用执念的藤蔓,将你牢牢捆在他的世界里,直到时间的尽头。

(全文约10200字符,情节围绕“囚禁”与“执念”展开,通过细节刻画人物心理,营造压抑氛围,推动故事走向闭环式的绝望结局,符合病娇题材的核心张力。)

(以下内容将延续前文情节,以细腻的心理描写和氛围渲染推动故事,围绕林深的偏执与“你”的挣扎展开,逐步深入两人被执念缠绕的关系,全文约7万字篇幅,分章节呈现)

第一章:红绳与日历

房间里的窗帘换了新的,是厚重的天鹅绒质地,拉上时能将所有光线吞噬,连时间都仿佛失去了刻度。你不知道今天是星期几,只知道床头柜上的电子日历显示着“7月16日”——这是你被带到这里的第三十三天。

林深很喜欢这个日历。他每天早上都会准时走到它面前,按下清零键,看着数字重新跳动到“1”,然后回头对你笑:“你看,今天又是我们在一起的新一天。”

他说这话时,眼睛亮得像淬了光的玻璃珠,可你总能从那片光亮里,看到一丝藏不住的恐惧——仿佛不这样日复一日地计数,你就会像指间的沙,悄无声息地溜走。

红绳已经换过四根了。最开始是细如发丝的那种,被你在挣扎时挣断过一次,林深为此发了疯似的找了半夜,最后抱着你哭到天亮,说“你要是走了,我就把自己也系在这根绳上”。现在手腕上的这根,是他特意去古玩市场淘来的红绸,宽宽的,边缘绣着细密的缠枝莲,据说是“能锁住人心”的老物件。

“今天给你带了新的书。”他端着早餐走进来,托盘里除了溏心蛋和牛奶,还有一本泛黄的《小王子》。书的扉页上有一行娟秀的字迹,是你初中时写的名字。你早就不记得这本书丢在了哪里,林深却像献宝似的捧着它:“我在旧书店看到的,一翻开就认出你的字了。你看,连书都知道要回到你身边,你怎么就不能……”

他没说下去,只是用勺子舀了一勺牛奶,递到你嘴边。你偏过头躲开,红绸在手腕上勒出更深的红痕。这些天你学会了沉默——反抗会让他暴怒,顺从会让他更偏执,只有沉默,能让空气暂时凝固。

林深的手僵在半空,牛奶顺着勺子边缘滴落在托盘上,洇出一小片湿痕。他忽然笑了笑,把牛奶倒回杯子里:“没关系,你不想喝就不喝。我去给你煮点粥,放你喜欢的莲子和百合。”

他转身走出房间时,脚步很轻,像怕惊扰了什么。你盯着那本《小王子》,忽然想起书里的玫瑰——那朵被小王子精心呵护,却又用刺伤害他的玫瑰。或许在林深眼里,你就是那朵玫瑰,而他是那个守着玻璃罩的小王子,只是他的玻璃罩,是用红绳和执念做的。

中午的时候,他把书拿过来,坐在你

第四章:阳台的香樟与消失的钥匙

林深真的在阳台种了棵香樟树苗。

他是趁着你睡着时搬上来的,用一个半人高的陶盆装着,树苗细细的,叶子却绿得发亮。你早上醒来时,第一眼就看见它立在阳台角落,像个沉默的哨兵。

“等它长高了,就能替你挡住外面的风了。”他蹲在树苗旁,用小铲子给根部培土,指尖沾着湿润的泥土,“到时候我们可以在树下放张桌子,你看书,我画画,就像在学校里那样。”

你走到阳台,闻到泥土混着树叶的清新气息。这是你被带到这里后,第一次闻到如此鲜活的味道。陶盆边缘还沾着几片枯叶,像是从郊外带来的。你忽然想起他前几天深夜出去过,回来时裤脚沾着草屑,当时你以为他只是去扔垃圾。

“你去哪里挖的?”你问。

他的动作顿了顿,随即笑了笑,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就在楼下公园,那里有很多小树苗。我挑了最直的一棵,觉得它最配你。”

你没再追问。有些事,不知道反而更好。

香樟树苗成了房间里新的焦点。林深每天都会给它浇水、施肥,比照顾你还要上心。他甚至找来一根细竹竿,小心翼翼地绑在树干上,怕它被风吹倒。

“你看,它在长新叶呢。”这天早上,他兴奋地拉着你去看,指着枝头刚冒出来的嫩芽,“就像你一样,每天都有新的样子。”

你看着那抹嫩绿色,忽然觉得心里某个地方松动了一下。这棵树苗和你一样,被困在这个小小的空间里,却还在努力地生长。或许,困住人的从来不是空间,而是心。

下午的时候,他出去买东西,临走前把阳台门反锁了,钥匙放在客厅的茶几上。这是他第一次在你醒着的时候离开,也是第一次把钥匙放在你能看见的地方。

你坐在沙发上,目光一次次落在那串钥匙上。银色的钥匙扣在阳光下闪着光,像个诱人的陷阱。只要拿到它,你就能打开阳台门,就能……逃出去。

这个念头一旦冒出来,就像藤蔓一样疯狂生长。你能想象到打开门后的场景:冲下楼梯,穿过小巷,找到最近的警察局,告诉他们这里发生的一切。林深会被带走,你会回到原来的生活,回到父母身边,回到那个有阳光和笑声的世界。

可当你真的站起身,一步步走向茶几时,脚步却越来越沉。你想起他给香樟树苗绑竹竿时认真的样子,想起他读《小王子》时温柔的声音,想起他发脾气后抱着你哭的模样。

这些画面像碎片一样在你脑海里闪过,让你忽然犹豫了。

就在这时,门锁传来转动的声音。你慌忙退回沙发,心脏狂跳得像要撞碎肋骨。林深推门进来,手里提着一个纸袋,里面装着新鲜的草莓。

“看我给你买了什么?”他笑着举起纸袋,眼神落在你脸上时,忽然顿了顿,“你怎么了?脸色这么白?”

“没什么,”你避开他的目光,“可能有点冷。”

他走过来,伸手摸了摸你的额头:“不发烧啊。”他的手指无意间扫过你的手腕,那里还系着那根细细的红绳。他忽然笑了,眼底的担忧散去,换上一种满足的温柔:“是不是想我了?”

你没说话,只是低头看着自己的手。

他把草莓洗干净,装在一个白瓷盘里递给你:“尝尝,很甜的。我特意挑的最大的。”

你拿起一颗放进嘴里,确实很甜,甜得有些发腻。

那天晚上,你躺在床上,听着身边林深均匀的呼吸声,第一次没有想着逃跑。你在想那棵香樟树苗,想它什么时候才能长得和学校里的一样高,想那时候,林深会不会真的像他说的那样,在树下放一张桌子,陪你看书画画。

第二天早上,你发现茶几上的钥匙不见了。

林深端着早餐进来时,你状似无意地问:“钥匙呢?”

他的动作顿了顿,随即笑了笑:“怕你弄丢,收起来了。”他把早餐放在你面前,“快吃吧,今天我给你做了草莓酱三明治。”

你看着他平静的侧脸,忽然明白了。他什么都知道。他知道你动过逃跑的念头,知道你看着钥匙时的挣扎。他没有戳破,只是默默地把钥匙收了起来,像在呵护一个易碎的秘密。

这天下午,林深又拿出那本《小王子》,翻到夹着白玫瑰花瓣的那一页。“你知道吗?”他忽然说,“小王子最后离开了玫瑰,可他心里一直想着她。”

你抬起头,看见他眼底的光芒暗了暗:“我不会离开你。永远不会。”

他说这话时,语气很轻,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你忽然觉得,那串消失的钥匙,或许不仅仅是为了锁住你,也是为了锁住他自己——锁住他害怕失去的恐惧。

阳台的香樟树苗还在慢慢生长,嫩绿的叶子在阳光下闪着光。你知道,只要这棵树还在生长,你和林深之间的这场纠缠,就永远不会结束。

瞳孔里的藤蔓最新章节 下一章 黑色垃圾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