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裂

箫陌篱最先以不耐烦的语气打破了这片静默：“桃妖已逝，无力回天，她的遗愿本尊必定会完成，至于这个真相，本尊也不想过多的去追查。”

夜清冉喊道：“君尊就这么冷血吗？什么又叫不想追查？君尊是没权还是没势？又或者你是不想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她话音未落就被箫陌篱强制打断。

“放肆！你们妖族的妖都如此敢胡言乱语的吗？！”随着一声怒吼，箫陌篱就施法打向夜清冉。

夜清缘见状立即将她拉到身后，施法格挡，随即又施法打了回去，厉声道：“本尊的妹妹几时轮到你来管束了？！”

众士兵被突如其来的强大妖力扇倒在地，就连箫陌篱也不禁施法格挡，他略微皱了皱眉，似乎对眼前的这位妖尊产生了疑心，还没等众人缓过神，他就带着众士兵返回了九霄。

苏景行也无奈道：“无论如何这都是妖族分内的事，我们这些外人最好还是不要插手了。”话音刚落他就将穆云奕一并带走了。

夜清缘见夜清冉依旧在悲伤中沉沦，迫于无奈下只好施法将其迷晕，交于奴婢带了回去，随后看向了一旁的苏卿怜：“你跟我来。”

苏卿怜也似是有话想问一般，什么也没说就跟了上去。

到了大殿内，夜清缘终于停下了脚步。苏卿怜忍不住开口道：“我方才见你使用的是妖神神力，你莫不是……妖神？”

夜清缘嘴角略微上扬：“不错，不愧是凤凰神后的女儿，果真聪慧。”

苏卿怜疑惑道：“那桃妖……真是自愿毁丹的吗？”

夜清缘摇了摇头：“当然不是，谁不想好好活着呢，只不过她必须这样做，否则……”

他刚想继续说些什么，却立马停住了嘴，而不远处也传来了一阵阵脚步声与拦截声，他立即施法将苏卿怜送回了九霄。

“砰！”随着一声巨响，大殿的门被猛的踹开。

夜清冉大步流星地走到夜清缘面前，声音颤抖地质问：“是你让桃妖姐姐去死的！？为什么！！你明明知道的……”

话到嘴边，却被哽咽堵住，再也说不出口。

她的眼眶已然泛红，泪水在眼底打转，双手紧握成拳，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却浑然不觉。

她的身体因愤怒和痛苦而微微发抖，像风雨中的一片孤叶，无助又脆弱。

夜清缘没有回答，他只是用低沉的声音说了一句：“乖，回去。”

他的语气平静，甚至带着一丝温柔，可这温柔却仿佛刀刃般割裂了夜清冉的内心。

他的眼神复杂难辨，既有不忍，又藏着某种无法言说的苦楚。他别过头，避免直视她的眼睛，似乎生怕自己会露出破绽。

但即便如此，他的眉宇间仍旧透着深深的疲惫与挣扎。

他刚要转身离去，就感到一股寒意抵上胸口。他低头一看，是峨眉刺——冰冷的金属触碰着他的肌肤，而执起它的人正是夜清冉。

夜清冉的手颤抖得厉害，几乎拿不稳武器，眼泪终于夺眶而出，顺着脸颊滑落。

“到底是……为！什！！么！！！”她嘶哑地吼道，每一个字都像是从胸腔里硬生生挤出来的。

夜清缘定定地看着她，喉咙滚动了一下，嘴唇几次张合，却终究什么也没说。

他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那双布满泪痕的眼睛让他心头一痛。

他想伸手擦去她的泪水，却又硬生生停在半空，最终缓缓垂下。

他深吸了一口气，闭上眼，仿佛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再次迈开步伐。

“哥哥！”夜清冉近乎绝望地喊了一声，眼见他还是不肯停下脚步，随即便狠下心，将峨眉刺狠狠刺入他的胸膛。

那一刻，夜清缘的身体猛然一僵，嘴角扬起一丝苦笑。

声音沙哑：“这些事都与你无关，你做好你的小殿下就好。”

鲜血从伤口渗出，染红了他的衣襟，也灼伤了夜清冉的心。

她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他踉跄远去的背影，整个人像失去了所有力气，瘫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