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正文内容\]

雷光在掌心跳动，整间实验室的空气都带着焦糊味。秦婉儿瘫坐在地上，脸色苍白，胸口剧烈起伏。她的眼神里还残留着刚才电流窜过身体时的惊惧，但更多的是一种我读不懂的情绪。

楚寒舟站在我身后，手按在她的肩膀上，力道不重却让她动弹不得。他的呼吸很沉，像是在等什么。

“你还好吗？”他问我。

我没回答，只是低头看着自己发麻的手掌。电流还在皮肤下游走，蓝色纹路已经蔓延到手腕。我能感觉到体内有种力量在翻涌，像是要冲破什么。

“林昭。”秦婉儿忽然开口，声音沙哑，“你知道吗？你现在的样子……真的很像她。”

我心头一震。

“我妈？”我问。

她点头，嘴角扯出一丝苦笑：“她最后一次见我的时候，也是这样站在实验室中央。那时候她的异能已经失控了，整个人都被雷光包围。她说……她说她后悔了。”

我死死盯着她：“你胡说。”

“我没有。”她看着我，眼神很平静，“她不是想保护你，她是想终止你。因为她知道，你迟早会变成现在这样——一个无法控制自己的怪物。”

我后退一步，撞到了身后的实验台。金属碰撞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刺耳。

“闭嘴。”楚寒舟低声说，手上加了力道。

但我知道他说了也没用。有些话一旦说出来，就再也收不回去了。

我闭上眼，母亲的声音在脑海里回响：“无论你是什么，你都是我的孩子。”

可如果她真的后悔了呢？如果她真的想终止我呢？

雷光在掌心猛地炸裂，整间实验室的灯光都闪了一下。

“林昭！”楚寒舟喊了一声。

我睁开眼，看向秦婉儿：“如果你是来杀我的，那就继续。”

她笑了，笑得有点凄凉：“我已经试过很多次了。”

我皱眉：“什么意思？”

她轻轻叹了口气：“你以为我为什么总是在你身边？你以为我为什么一直针对你？因为我一直在找机会……终结你。”

我愣住了。

“我失败了很多次。”她继续说，“每一次都差一点。可每次看到你，我又下不了手。”

我盯着她：“为什么？”

“因为你太像她了。”她低声说，“尤其是你笑的时候。那种倔强又不服输的样子……和她一模一样。”

我喉咙发紧。

“所以我来了。”她抬头看着我，“这一次，我不打算再逃了。”

我还没反应过来，她突然挣扎着站起来，一把抓住我的手腕。

她的手掌冰冷，却异常用力。

“动手。”她说，“杀了我。”

我愣住了。

“你是来杀我的。”我说，“现在怎么反倒让我动手？”

“因为我终于明白了。”她看着我，眼里有泪光，“你们才是对的。你们才是真正的新物种。而我……我只是个失败品。”

我摇头：“你不是失败品。”

“我是。”她笑了，“而且我害了很多人。我背叛了你，也背叛了她。”

我看着她，心里突然涌上一股说不出的情绪。

“我不杀你。”我说。

她愣住：“为什么？”

“因为我妈说过，生命的意义不是由谁来决定的。”我松开她的手，“而是由你自己去证明。”

她的眼泪终于落下来。

“你真像她。”她低声说。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密集的脚步声。

楚寒舟立刻站到我面前：“他们来了。”

我深吸一口气，掌心的雷光重新亮起。

“准备好了吗？”我问他。

他回头看了我一眼，眼神坚定：“随时可以。”

门被猛地推开，十几名武装士兵冲了进来，枪口全部对准我们。

“所有人放下武器！”为首的指挥官吼道。

我站在原地，没有动。

“林昭。”楚寒舟低声说，“等我说‘三’，你就冲出去。”

“你呢？”我问。

“我会拖住他们。”他说，“别忘了，我比任何人都清楚你的价值。”

我咬紧牙关：“我不走。”

“听话。”他转头看我，眼神里有一种我从未见过的情绪，“我不想看着你死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