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五点，离城，麒麟工会白虎分部。
高阳刚结束任务归来，浑身疲惫。他冲了个热水澡，煮上泡面，煎了块午餐肉，又从冰箱里取出冰镇可乐，坐在桌前狼吞虎咽起来。热汤下肚，他长舒一口气，紧绷的神经终于松弛了些。
任务过程中幸运点多次翻倍，加上返程时一路「挂机」，应该积累了不少。高阳心念一动，默念道：“进入系统。”
“哔——”
“查看幸运点收益。”
“最新累计幸运点：618点。”
数字倒是吉利。他顺手打开属性面板：
体力：5
耐力：1000
力量：1600
敏捷：2200
精神：1000
魅力：227
运气：590
高阳一愣，眉头蹙起。体力怎么只剩5？系统出错了吗？
“体力统计受到干扰，无法显示完整数值。”系统冷冰冰地回应。
“干扰？你偷懒了？”他忍不住腹诽。
“没有这个胆量。”
“那是什么干扰？”
“请自行探索。”
高阳一阵无语，倦意混合着烦躁涌上来。这破系统，连最基本的数据都统计不清，还故弄玄虚。
他正要退出，门外传来几下克制的敲门声。
高阳瞬间警觉，悄步走到门边，透过猫眼向外看，同时掌心暗暗凝起能量。
“谁？”
“我，灰雄。”门外传来熟悉的粗嗓门。
高阳松了口气，拉开条门缝。灰雄一脸兴奋地挤在门口，眼睛发亮。
“队长！快去看觉醒者排行榜！罗尼说前一百名大变样了！”
高阳打了个哈欠，眼皮沉得抬不起来。“明天再说吧，太累了。”
灰雄却一把抓住他胳膊，语气几乎带着恳求：“别啊队长！我怕看见自己排名会当场心梗，你得给我壮壮胆啊！”
高阳拗不过他，又被好奇心勾着，只好叹口气：“行吧，陪你去看看。”
灰雄顿时眉开眼笑，几乎是推着高阳出了门。
罗尼房间里烟雾缭绕，罐头、曼蛇、九寒都瘫在沙发上，盯着对面墙上的巨大液晶屏。屏幕中央写着「实时觉醒者实力排行榜」，光标悬在「点击查看」按钮上。
“队长来了！”罐头一见到高阳就弹起来，紧张得像被老师逮到开小差。
高阳无奈地摆摆手，示意大家放松。曼蛇瞥了他一眼，继续擦拭手中的飞刀；九寒懒洋洋地抬了抬下巴；罗尼则递过来一瓶饮料。
“赶紧的，罗尼！”灰雄催促道，“队长都来了，快打开看看！”
罗尼操作鼠标点开排行榜。众人屏息凝神，目光紧盯着屏幕，空气仿佛凝固了。
……
20名，七影。
……
37名，曼蛇。
38名，灰雄。
……
47名，九寒。
……
51名，罗尼。
52名，罐头。
“啊啊啊！怎么又掉了一名！”罐头哭丧着脸，几乎要捶胸顿足。
其他人却沉默着，表情复杂。
“对了，”罗尼忽然打破寂静，“刚才往下翻的时候……我看到第一名……不是会长了。”
高阳心中一凛。确实，刚才匆匆一瞥，没看到麒麟的名字排在首位。
“不可能吧？”九寒皱眉，“会长自己维护的排行榜，怎么会让别人抢了第一？”
“是不是，拉上去看看不就知道了！”灰雄抢过鼠标，猛地向上滚动。
页面快速跳动，最终停在一个令人震惊的位置：
4名，麒麟。
“什么？！”罐头惊得张大嘴，“居然有人比会长还强？！”
“真是天外有天，”灰雄喃喃道，“再往上看看……”
鼠标继续滑动，三个陌生的名字赫然映入眼帘：
1名，齐帆。
2名，某钰。
3名，ЯJ*6S:ИКоЙ!n。
“这第三名……是什么乱码？”灰雄忍不住吐槽。
高阳却感到一阵寒意掠过脊背。连麒麟那样深不可测的存在都被压下一头，这三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齐帆？”曼蛇突然坐直身子，罕见地露出惊诧表情，“他以前是工会的精英成员。”
“自己人比会长还厉害？”罐头觉得不可思议，“这世界是不是哪里不对劲？”
高阳稍稍松了口气。幸好最强者至少曾经是同伴。
这时，高阳口袋里的专用手机发出清脆的「叮」声。他掏出来一看，屏幕中央显示着一条加密信息：
“十一点三十分，玄武一号会议室。”
高阳皱眉。果然是为了排行榜的事。
三秒后，信息自动销毁。
“队长有事？”灰雄注意到他的表情。
“嗯，”高阳苦笑，“得去玄武分部开个会。”
“那你快去吧，”灰雄拍拍他肩膀，“我们这儿还得继续研究研究。”
高阳看了眼还在热烈讨论的众人，无奈地摇摇头。
等他回来，这帮人怕是连齐帆单挑外星人的剧情都能编出来了吧。
……
十一点二十五分，玄武分部一号会议室。
高阳独自坐在长桌旁，指尖轻敲桌面。会议室冷白的灯光照得他脸色有些苍白。他脑子里全是排行榜的事，心中隐隐不安。
门悄无声息地滑开，青龙戴着浅灰色鸭舌帽走进来，在他身旁落座。
“七影长老，来得真早。”青龙语气平稳却自带威压，“想必猜到会议内容了。”
高阳点头：“为了排行榜的事？”
“不止我们，”青龙摇头，“朱雀、白虎、会长、龙和李某人都会来。”
高阳心中一沉。这么大阵仗？难道情况比想象中更严重？
“事情这么严重？”
“嗯，”青龙面色凝重，“第一名行事诡谲，疑似与兽勾结；第二名身份成谜，很可能来自鬼团。”
他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而第三名，已经确定是苍母教的人。”
高阳倒吸一口凉气：“苍母教？他们可是连苍道都敢践踏的疯子！”
“正是。所以必须尽快商讨对策。”青龙叹息道。
高阳刚刚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这三个突然冒出来的顶尖觉醒者，竟然没一个善茬。
门再次打开，夏离捧着一杯焦糖奶茶溜达进来，一屁股坐在青龙旁边。
“朱雀长老。”高阳打招呼。
夏离漫不经心地点点头，吸管嘬得滋滋响，另一只手已经划开了手机短视频。
“还真是悠闲。”青龙忍不住感叹。
夏离压根没听见，全神贯注盯着屏幕。
十一点三十分整，麒麟拄着手杖缓步走入，身后跟着白虎。李某人带着陈萤和绿染，龙与斗虎、白兔也相继到场。夏离终于收起手机，正襟危坐。
麒麟在高阳身旁坐下，白衬衫一尘不染，金丝眼镜后的目光睿智而深沉。龙坐在对面，异色双瞳静如止水，睡衣打扮与严肃气氛形成微妙反差。李某人旗袍优雅，金框眼镜后的目光敏锐从容。
三大组织首领齐聚，会议室空气仿佛都沉重了几分。
“各位，情况想必都清楚了。”麒麟率先开口，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分量，“觉醒者排行榜出现变动。我并非在意虚名，但超越我们的这三个人，都可能成为觉醒者世界的重大威胁。”
白虎操作电脑，排行榜投射在大屏幕上。那三个名字如同悬顶之剑，高悬在每个人心头。
“齐帆，原麒麟工会0组精英，多年前无故离职，行踪成谜。”朱雀起身汇报。
“不在十二生肖。”龙言简意赅。
“百川团也没有他的记录。”李某人轻抿茶水。
“那么只剩下一种可能，”高阳大胆推测，“他是散人。”
斗虎朝他投来赞许的目光，嘴角微扬。
“有理，”李某人点头，“照此推断，齐帆很可能在东豫区活动。”
“东豫区是三不管地带，加上齐帆有与兽勾结的前科，实力又远超我等，确实极可能造成全球性危机。”麒麟分析道。
“再看第二名，”高阳接过话头，“会长，有办法查看她的详细信息吗？”
麒麟微微一笑，示意白虎操作。白虎输入一长串密钥后点击“某钰”的名字，一份加密档案浮现出来：
觉醒者身份档案
姓名：未知
代号：某钰
性别：女
出生日期：2014-04-？
隶属组织：7 21 9 20 21 1 14
天赋：未知
属性：精神、？、？
国籍：未知
觉醒日期：未知
实名排名：2
“这个隶属组织代码，各位有什么头绪？”麒麟目光扫过全场。
会议室一片寂静。高阳凝视那串数字，脑中飞快运转。
“如果每个数字对应字母表顺序，”他沉吟道，“应该是……GUITUAN。”
麒麟颔首，眼中闪过一丝赞赏。
“若某钰真是鬼团成员，事情就更加棘手了。”李某人眉头紧锁。
压抑的沉默笼罩会议室。
“鬼团向来难以沟通，更何况是这种级别的强者，”斗虎抱臂沉吟，“恐怕……”
高阳突然想起初雪。那个思维诡异却并非完全无法交流的“鬼”。
“未必无法沟通。”他脱口而出。
斗虎挑眉看向他，眼神诧异。
“哦？”李某人饶有兴趣地转头，“七影长老与鬼打过交道？”
高阳心知隐瞒反而可疑，索性坦白：“是。”
“她没攻击你？”斗虎难以置信。
“没有。”
“怎么做到的？”
“主动沟通，尝试理解他们的逻辑。”高阳半真半假地回答。实际上是初雪主动找上他。
“既然如此，或许有机会争取某钰乃至整个鬼团。”麒麟意味深长地看着高阳。
“我对鬼团有所了解，若她愿意交谈，或许能化敌为友，”陈萤主动请缨，“我愿意尝试与她沟通。”
“我陪同，”斗虎捋了捋卷发，“若发生冲突，至少能争取时间。”
“我也去。”高阳举手，“有过接触经验，或许能帮上忙。”
他确实想深入了解鬼团，更想亲眼见见这个超越麒麟的存在。
“好。”麒麟点头批准。
“我会尽快定位某钰，安排会面地点。”青龙看向高阳三人。
“明白。”三人齐声应道。
麒麟轻咳两声，环视全场：“接下来要讨论的事项涉及最高机密，请其他人员离场。”
青龙率先起身，陈萤、绿染等人紧随其后。高阳最后走出会议室，心中波澜起伏。
那个某钰，会是什么模样？和初雪一样银发赤瞳？还是更接近传统意义上“鬼”的形象？她愿意交流吗？如果暴走，他们能控制住场面吗？
答案只能等到见面那天了。
“七影？”夏离的声音把他拉回现实。
“嗯？”
“发什么呆呢？我得回去验尸了。”夏跳上胶囊列车，挥手道别。
高阳登上另一班列车。车厢内寂静无声，窗外流光溢彩。
“叮——”
手机轻响。是麒麟工会的加密信息：
“明晚十二点，飞扬区解放大道二段177号茹滋料理五号包厢。”
效率真高。高阳默默记下地址，熄屏望向窗外。
列车呼啸，载着他驶向未知的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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