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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末晚风掠过球场，张桂源刚接陈浚铭的传球投进绝杀，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接起电话，张函瑞的声音甜里藏冰。
张函瑞张桂源，几点了？
他下意识抬眼瞅了眼钟，“19:58”心脏猛地沉了一下，忙直起身往场边跑。
张桂源瑞瑞，我这就回！刚打完一局没注意——
张函瑞没注意？
对方的声音打断他，背景里是熟悉的冰箱运行声，衬得语气更冷。
张函瑞我让你七点前到家，把我话当耳旁风吗？不想回家就别回了。
电话“咔嗒”一声挂断，张桂源握着手机站在原地，陈浚铭喊他“再来一局”的声音都变得遥远。他胡乱抓过场边的背包，连汗都顾不上擦，踩着运动鞋就往家的方向跑，风灌进衣领，把后背的汗湿痕迹吹得冰凉，却远不及心里那点慌。
家门没锁，推开门时客厅里只亮着一盏小夜灯，暖黄的光线下，张函瑞常坐的沙发空着，只有茶几上放着一杯早就凉透的柠檬水——那是他出门前，张函瑞特意给他泡的，说打完球喝着解渴。
张桂源放轻脚步往卧室走，刚走到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轻微的翻书声。他试探着敲了敲门：
张桂源瑞瑞，我回来了。
里面的翻书声顿了一下，随即又响了起来，没人理他。
张桂源瑞瑞，我错了。
他走过去，指尖碰了碰冰凉的门板，声音放得软。
张桂源我不该忘了时间，你别生气好不好？
门里没动静。
他靠着门板蹲下来，把耳朵贴在上面，能听见里面隐约的翻书声，却辨不出张函瑞的情绪。
张桂源我真不是故意的，那局打得太胶着，陈浚铭非拉着分个胜负，我一看表就慌了，我知道错了，不该忘了时间让你等这么久，你开门好不好？我给你带了楼下那家你爱吃的草莓糖葫芦，就是刚才跑回来的时候太急，好像有点压坏了……
他絮絮叨叨地说，从篮球场的晚霞讲到路上遇见的流浪猫，语气里的急切快要溢出来
里面的翻书声停了，却还是没人说话。
张桂源蹲得腿都麻了，挠了挠头，突然想起什么，猛地站起来往客房跑。他打开衣柜，翻出那件张函瑞去年给他买的黑色衬衫——布料挺括，领口解开两颗扣子就能露出锁骨，是张函瑞说“看着最顺眼”的一件。他飞快地换下汗湿的运动服，又从首饰盒里摸出那条银色锁骨链戴上，链尾的小圆环垂在胸口，随着呼吸轻轻晃。
对着镜子理了理头发，他掏出手机，对着镜头微微低头，让链子弹到画面中央，又对着镜头做了个有点委屈又有点讨好的表情，按下快门。指尖在屏幕上敲字。
张桂源瑞瑞，小狗错了，不该让你等这么久。开门让我看看你好不好？
照片发过去没多久，卧室门“咔嗒”一声开了条缝。张函瑞探出头，睫毛垂着，眼神扫过他手机屏幕上的照片，又抬眼看向他，眉头皱着，却还是忍不住白了他一眼——那眼神里藏着点没压下去的笑意，只是嘴硬不肯承认。
张函瑞幼稚。
张函瑞丢下两个字，门却没再关上。
张桂源立马凑过去，像只讨欢心的大型犬。
张桂源是是是，我幼稚，但瑞瑞，小狗我真的错了。
他知道张函瑞喜欢他这么叫，带着点撒娇的意味，总能戳中他的软处。
张函瑞没说话，转身回了房间，算是默许他进来。张桂源跟在后面，看见茶几上放着没懂的两盒外卖，应该是张函瑞等他回来一起吃的，现在早就凉了。他立马拿起外卖盒：
张桂源别吃这个了，我去给你热饭，你想吃的那个糖醋排骨，我早上炖好放冰箱了，热一下就好。
他扎进厨房，锅碗瓢盆响了一阵，很快就端着两盘热气腾腾的菜出来。糖醋排骨裹着浓稠的酱汁，散发着甜香，还有一盘清炒时蔬，是张函瑞爱吃的清淡口。他把筷子递到张函瑞手里，又给人家盛了碗汤，全程殷勤得不行，一会儿递纸巾，一会儿帮着挑鱼刺，嘴里还不停念叨
张桂源这个排骨我炖了两个小时，你尝尝烂不烂，要是不够甜我再加点糖……
张函瑞闷头吃着，没说话，却把他夹过来的排骨都吃了。
晚上洗漱完，张桂源躺在旁边，小心翼翼地往张函瑞那边凑了凑，见他没躲开，又凑得近了点。他从背后轻轻抱住张函瑞，下巴抵在他发顶。
张桂源还生气呢？
张函瑞没回头，声音闷闷的。
张函瑞你下次再敢晚归试试。
张桂源不敢了，绝对不敢了。
张桂源赶紧保证，手指轻轻摩挲着他的腰。
张桂源以后我打球定十个闹钟，保证准时回家，好不好？
张函瑞沉默了一会儿，终于转过身，看着他脖子上的链子，伸手碰了碰那个“瑞”字坠子。
张函瑞下次再忘，这条链子我就给你摘了。
张桂源别啊
张桂源赶紧抓住他的手，眼神认真。
张桂源这是你送我的，我得戴一辈子呢
张函瑞看着他眼底的笑意，终于忍不住弯了嘴角，却还是嘴硬。
张函瑞谁要你戴一辈子，赶紧睡觉，别烦我。
他说着，却往张桂源怀里缩了缩，把脸埋在他颈窝。张桂源笑了笑，收紧手臂。
张桂源主人，小狗想和主人玩游戏
张函瑞张桂源，你别动手动脚的啊
张桂源主人，和小狗玩嘛……
一夜过去（自行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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