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给我打起精神来。”他环视牢中众人,嘴角挂着若有似无的笑,“从今晚起,每日选一人去服侍谷主。若能让谷主满意……”他从袖中抽出一张银票晃了晃,“这一千两就是你的了。”
牢中顿时骚动起来,囚犯们却纷纷后退,挤作一团。有人小声嘀咕:“这银子怕是有命拿没命花……”另一个接话道:“听说那谷主性情暴戾,手段残忍……”又有人颤抖着说:“去她房里的人,第二天都被抬出来了……”
“我不去!”
“我也不去!”哀求声此起彼伏。
谢危面上波澜不惊,眸色暗潮涌动,是要去会会这个谷主,可如今还不是时候。眼下绝不能暴露身份。他悄悄抓了把尘土抹在脸上,又撕扯了几下衣襟,随即剧烈咳嗽起来,整个人蜷缩成一团。
莫离的目光扫过谢危,原本在他俊朗的面容上停留了片刻。
但在他平静目光的注视下,莫离脸色僵硬,又见他咳得撕心裂肺,不由皱眉:“晦气!可别是什么肺病传染给谷主。”说罢嫌弃地移开视线。
谢危淡淡地扫了他一眼,却见莫离已揪住另一个吓得面如土色的囚犯。“就你了。”莫离冷笑道,“能伺候谷主,是你几辈子修来的福分。”
那囚犯双腿发软,几乎是被拖出了牢门。
莫离扛着那个吓晕过去的囚犯,站在海棠雪寝殿门外,一脸嫌弃地掂了掂肩上的人:“谷主,人带来了。不过是个不经吓的软骨头。”语气里满是鄙夷。
殿内传来海棠雪情绪难辨的一声轻应。
莫离撇了撇嘴,心想男人长得好看有什么用?好用才是硬道理。当然,若是能找个既俊俏又好用的,那才配得上他家谷主。毕竟海棠雪艳绝天下,怎么看都是便宜了这些臭男人。
他踢开殿门,像扔麻袋一样把那人丢在地上,还不忘补上一句:“谷主将就着用,明日我再给您挑个更好的。”
当海棠雪从书案前起身,伸出手轻轻拨开帘幕,那个被莫离扛来的囚犯终于像条蛆一般在地上苏醒过来。他刚睁开眼,嘴巴就不自觉地张大——眼前竟是个绝色美人。
一袭素白长衫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发间随意插着支破木簪,就这身打扮,愣是让她穿出了几分生人勿近的气势。
她慢悠悠地踱过来,那股子寒气,冻得周围几个小鬼大气都不敢出。
海棠雪自己倒没觉得有什么特别的。她不过是昨晚毒发疼得睡不着,今早随便抓了件衣服套上就出来了。谁知道这群人一个个跟见了鬼似的,缩着脖子往后退。
她确实也不是什么善茬。断魂谷里那些个不长眼的,哪个没挨过她的毒针?那些个背地里使绊子的长老,哪个没被她当众羞辱过?
现在倒好,她不过是走个路,这群人就吓得跟鹌鹑似的。海棠雪心想,要是让他们知道自己这会儿疼得想杀人,怕是连滚带爬地就逃出谷去了。
那人还未来得及反应,莫离已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身后,在他耳边轻声道:“嗯,游戏开始了。”声音里带着几分玩味,几分危险。
莫离轻咳一声,清了清嗓子:“这位小哥,你愿不愿意……”
那囚犯不等他说完,就迫不及待地点头:“我愿意!我愿意!现在马上死也愿意。”
莫离意味深长地看了海棠雪一眼,得到示意后,挥手让侍从把人带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