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昭气得一口血差点喷在宋奕那张稚嫩的小脸上。
五日前,边境
谢危放下手中的军报:“江南进城关卡都安排好了?”
下属恭敬回禀:“遵照大人指示,所有进城关卡都已增派人员,严格核查路引和身份文牒,按画像搜索,一旦发现,立即扣押。”
吕显在一旁打着哈欠,漫不经心地插话:“你说你,堂堂当朝宰辅,非要亲自跑来边境处理这些军务。原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谢危眼皮微掀,凉凉地瞧了他一眼。
吕显眯了眯眼,一个念头猛地窜上来,他脱口而出:“——该不会,温昭是不辞而别吧?”
他越想越觉得有趣,忍不住笑出声,“哎哟,这世上居然还有人敢给谢居安脸色看?不过如果是温昭那丫头,倒也不稀奇。这算不算是恶人自有恶人磨?”
半月后
江南各城关卡严查了整整半个月,愣是没找到一个叫“温昭”的人。
谢危看着呈上来的密报,眸色渐深。
他被耍了。
温昭早就料到他会查路引,所以故意给了一个错误的引导。最危险的地方恰恰是最安全的地方,她根本就没离开边境!
他冷笑一声,立刻下令:“调转方向,在边境重新搜。”
然而,等谢危的人马杀回边境,却又发现——温昭的最新路引,竟然又变成了通州,甚至大月氏领地!
“……”
好一个金蝉脱壳。
她先是假装要去江南,引他调走人手;等他反应过来杀回边境时,她早已通过自己的渠道拿着新的路引,大摇大摆地混进了商队,一路往西去了。
甚至,她可能根本就没走远,就藏在边境的某个角落,看着他的人马像无头苍蝇一样来回折腾。
谢危缓缓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竟隐隐浮出一丝笑意。
温昭啊温昭,你果然……从不会让人失望。
谢危因身份不便在边境久留,次日便启程返京,吕显站在马车旁,看着谢危慢条斯理地整理袖口,他忍不住又问了一遍:“真不找了?”
谢危闻言,唇角微扬,眼底却半点笑意也无,只淡淡道:“找什么?她若真想躲,掘地三尺也未必有用。”
吕显摇着扇子的手一顿,总觉得他这话里藏着点别的意思。果然,谢危下一句便道:“不如等她主动送上门。”
“你就这么确定她会来?”吕显意味深长地看了谢危一眼,心知这次温昭是真把他惹恼了。
谢危抬眸,视线轻飘飘地扫过来,像是觉得他问了个蠢问题。“她若不来,就不是温昭了。”
他太了解温昭了,这个他一手教导出来的人,难道还能逃出他的掌控?眼下就看谁先沉不住气。以谢危的性子,既已被人挑衅到家门口,岂有不还手的道理?
吕显哑然,心想这师徒俩的脾性倒是一脉相承,一个比一个固执,一个比一个疯。他叹了口气,半真半假地劝道:“好歹是个姑娘家,你悠着点,别回头把人又吓跑了。”
谢危轻笑一声,眼底闪过一丝晦暗。“跑?”他慢悠悠道,“这次她没这个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