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说了不后悔,没有我的准许,你便哪里也去不得。”
他松开她的胳膊。
她似乎在谢危眼里看到鲜红的的血丝,不得不说,他这样的神情,着实有些害怕:“你……你这人不讲道理……”
他竟似笑了一下:“谢某无拘。更何况,谢危二字,便是道理。”
温昭觉得应当严肃表示一下自己的立场:“纵使你关我至老死,你的清白也回不来了。不如放我离去,我赚银钱补偿你。若信不过我,我们可以立字为据。你要多少银两?尽管开口。”
“当然,若你认定清白无价,那草民实在赔不起。即便杀了我,亦是徒劳。又何苦彼此为难?”
温昭的声音那叫一个义正辞严,仿佛那夜主动扑上来的人不是她一样。
谢危:“……”
他被她这倒打一耙的本事气笑,蓦地倾身逼近,两人距离瞬间缩短。
温昭被吓住,睁大眼睛向后躲,睫毛颤得厉害,喉间发紧:“你……你到底想怎样?是杀是剐,你倒是给句痛快话”
谢危唇角轻轻一抬,伸手替她理了理鬓边散下的发丝,声线低沉,却莫名缠着几分缱绻:“既已是夫妻之实,又何来杀你一说?”
温昭被他这副姿态弄得一怔,眨了眨眼,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忽然展颜一笑,在谢危微讶的目光中,指尖轻轻点在他心口,慢悠悠画了个圈。
然后毫不留情将他缓缓推开,语声轻柔:我看大人是审人审惯了。但我不是你的囚犯,一没有陪你演风月戏文的癖好,二没有与你假戏真做的打算。若是你硬要强人所难,我也只能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谢危垂眸,阴晴不定看向自己的手,真恨不得将她那颗不听人话、天马行空的脑袋拧下来,狠狠踹出去当球踢。只当自己从未教养过这般令人头疼的人物。
下一刻,谢危吩咐道:“来人,带夫人去瞧瞧,身子可有不适。”
温昭虽心慌,却也被“夫人”二字惊得清醒几分。她悄悄环顾四周,哪来的夫人?莫不是谢危被她气昏头了?这可真是罪过。她本只想把他气走,从未想过要伤他啊。
别说温昭,就连剑书也被这声“夫人”惊得愣在原地。先生明明说过那日的婚事不作数,怎么如今竟亲自喊起了夫人?
不是一直咬牙切齿说逮着温昭非打断她的腿不可么?怎的现在非但不动手,反倒急着替她治伤?难不成真是气昏了头,要先治好了再收拾?好家伙,先生这招可真够绝的!
温昭不肯跟他走。谢危说要背她,她死活不愿,谁知谢危竟直接将她横抱起来。真要命。温昭暗想:如今谢危罚人,连自己都要搭进去么?
谢危见她眼神飘忽,忽然道:“不肯背,那便这样。”
温昭吓了一跳,挣扎道:“停停停!我就是腿上擦破点皮,又不是不能走。堂堂女子让人抱着走,像什么话?”
谢危脚步不停,反问道:“不像话么?”
温昭道:“难道像话吗?”
静了一瞬,谢危低声道:“可我从前也这样抱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