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根本不知道谢危经历过什么。
“谢危”这个名字对温昭来说,意味着什么:这个人,是她的暗室光、雪中碳。又怎容得旁人玷辱他半句?
别说今日坐在这里的只是一群道人是非的贵女们,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她也照斥不讳。
“哐当——!”
温昭猛地起身,一脚踹翻屏风。竹木框架轰然倒地,里头一群华服贵女吓得惊叫连连,茶盏摔碎声不绝于耳。
温昭目光冷冽,径直上前,干脆利落地甩了那两个议论最恶毒的女子一人一记耳光。
那两个贵女捂着脸懵在原地。
其他人回过神来,又惊又怒,正要喊护卫,温昭却先一步冷声开口:“怎么,方才不是还在议论如何毁我夫君名声?现在不敢认了?”
她目光扫过众人,“你们似乎对我家大人身体很感兴趣?大可直接来问我。”
贵女们顿时脸色煞白,明白眼前这位正是谢夫人。
温昭走到主位旁,对那位提议坏谢危名声的贵女挑眉:“你,起来。”
那贵女被她的气势震慑,下意识起身。温昭坐下,扫视噤若寒蝉的众人。
“首先,”她声音阴阴沉沉的,听不出喜怒,“我家大人勤于政务,清瘦是因思虑甚重,而非身体不堪。你们大可放心,”她淡淡扫过最初嚼舌根的女子,“他那方面好得很,只要我想,三年抱俩不成问题,不劳诸位费心揣测。”
被点到的贵女脸颊瞬间涨红。
温昭目光转向说谢危“不能人道”的那个:“你方才言之凿凿,说我家大人不能人道,是试过?但据我所知,就凭你这样的资质和品性,我夫君怕是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更别说多看一眼,他平生最厌恶的,便是这等无根无据、只知以龌龊心思揣度他人的宵小之辈。”
那贵女羞愤难当,哑口无言。
最后,温昭看向提议散播谣言的贵女,脸上带着极淡的笑意,眸底却是戾气横生!她起身走过去,那贵女吓得后退,却被温昭一把攥住手腕。
“至于你,”温昭声音轻柔却让人不寒而栗,“想坏我夫君名声,让两国和谈受阻?”
话音未落,她猛地将不断挣扎的贵女拽到窗边鱼缸前,毫不留情地将她的头按进水里!
“咕噜噜……”气泡猛地上涌。
四下死寂,所有贵女都惊恐地瞪大眼睛,看着同伴在水中拼命挣扎却无法挣脱温昭的手。
她们终于确信——这位谢夫人,是真的不顾一切!
温昭面沉如水,心中并无动摇。她不在乎得罪这些人。
屏风倒地,茶寮静得只剩窗外流水声。
温昭站在狼藉中,目光浑无笑意扫过一张张惊慌的脸。
她没想惹事,但事惹到谢危头上,她绝不能坐视不管。
“你们说他弑父冷血,你们不是他,又怎知他经历过怎样的绝望与背叛?你们一字一句轻飘飘的污蔑,又怎能承担得起他过往万分之一的重量?”
“若易地而处,你们遭遇他所承受的万分之一,今日能否活着站在这里道人是非,尚未可知!”
“只怕你们非但活不下来,甚至会变得比你们口中‘魔鬼’更不堪百倍。”